陈汪洋闻言叹了口气道: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我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周叔您的离开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不过没关系,国安的工作更重要,希望你回去之后一切顺利吧!”
……
送周正武离开之后,陈汪洋点上一根烟,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陷入了沉思:
按照周叔的说法,国安早就盯上了李闻达了,甚至一度都要对李闻达采取行动了,可是后来却被上面给紧急叫停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上面”究竟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叫停对李闻达的行动?
李闻达身上又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
李闻达是靠什么跟境外的毒枭和雇佣兵取得联系的?
目前还在昏迷中的张娟是否真的知道李闻达的秘密?
张娟差点被人灭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最近针对自己和大哥的一系列行动,跟李闻达有没有关系?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陈汪洋的两道剑眉渐渐拧在了一起……
同一时间,美丽国兰里市。
“这是车费,不用找了!”
“上帝啊,一百美金!谢谢,谢谢,先生您可真慷慨!”
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李闻达从一辆黄色的计程车上下来,在计程车司机的千恩万谢下,拎着一个硕大的手提包匆匆走进了路边的一家汽车旅馆。
为了甩掉盯梢者,李闻达用尽了他在中情局学来的反侦查手段,足足换了五辆计程车,绕了整整几十英里,这才算甩开了所有的尾巴,平安地抵达了这里。
他手中的提包里,是整整两百万美金,而且全都是不连号的旧钞票。
虽然他在跟约翰·伯恩斯的电话里声称需要对方提供住处、保护和政治庇护,但实际上他这番话只是为了暂时稳住对方罢了。
做为一名潜伏多年的高级特工,李闻达从来就不会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就连跟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张娟都不例外,更别提有把柄在他手中、以狡猾和残忍着称的情报头子约翰·伯恩斯了。
在他们这类人看来,任何人都不可靠,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
所以,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从约翰·伯恩斯那里搞到一笔钱,然后就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走高飞!
而他之所以要冒险来到兰里,实在是因为他名下的所有匿名和不匿名的账号都被封了,不得已只能亲身犯险了……
再三确认没人盯梢之后,李闻达压低了帽檐,直奔李雅茹藏身的二楼206房间。
来到206房门外,李闻达先是谨慎地检查了一下门把手缠绕着的头发丝——这是他离开之前刻意布置的——发现并无异样之后,他才放心地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推门而入:
“雅茹,我……”
李闻达话还没说完,几支pS90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趴下!双手抱头!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李闻达毕竟在官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警惕性和身手已经退化了大半,如此出其不意的埋伏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短暂的呆滞之后,他只能苦笑着扔下了装满钱的手提袋,将双手放在了脑后,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怂:
“伯恩斯先生,我劝你让你的手下别冲动,我要是死了,我保证第二天每个媒体都会收到你勾结国际大毒枭贩毒的证据!”
原本黑暗的房间忽然灯光大亮,瞬间由暗至亮让李闻达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下一秒,映入他眼帘的是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也被东西塞住、涕泪横流的李雅茹,和站在李雅茹身后用一支手枪顶着李雅茹太阳穴的约翰·伯恩斯。
约翰·伯恩斯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
“呵,你们几个,对李先生客气一点嘛,万一走火了,我不就倒霉了?快,请李先生坐下!”
约翰·伯恩斯的几个手下应了一声,推搡着李闻达往房间里的沙发走去。
在华夏一直还算顺风顺水的李闻达已经很久没遭受过这种待遇了,心中早已是怒火中烧,
但是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他自己和女儿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他也只能强忍着胸中的怒气,任由约翰·伯恩斯的手下将他按坐在了沙发上。
李雅茹看到自己的父亲也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湮灭了,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坠落……
看着自己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饶是铁石心肠的李闻达也难免有些心痛,于是他冲着约翰·伯恩斯大声地吼道:
“伯恩斯,我女儿跟这事没有关系,你抓她干什么?”
约翰·伯恩斯依然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说你们东方人都很注重亲情,所以我就想试一试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怎么样你才肯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了吧?”
李闻达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把约翰·伯恩斯的犯罪证据交出去,那么等待自己和女儿的就是两颗冰冷的子弹!
所以,即使现在局面完全处于劣势,他依然没有向对方屈服的打算,心念急转之下,他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
“伯恩斯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要互相试探了,就算我把证据交给你,你会相信我在别的地方没有留备份吗?就算你相信,你会让我和我女儿活着脱离你的掌控吗?”
约翰·伯恩斯哈哈哈大笑道:
“李,你不愧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精英,脑子挺好使的嘛!但是这样一来情况就有些尴尬了,我到底应该拿你和你的女儿怎么办呢?”
李闻达的大脑飞速转动之下,终于想到了个他自己觉得不错的办法:
“伯恩斯先生,这样吧,我在华夏还藏了一批价值三千万美金的古董字画,只要你能放我跟女儿安全离开,我就把藏宝的地点告诉你,这桩交易怎么样?应该值得您冒险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