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古有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人能称王，鬼怎么就不能称王了？”
楼嘉树：“额，话是这么说，但是……”
这年头，鬼还这么人性化的？
“人会欺负人，鬼也会欺负鬼。有些小鬼修为不足，为了逃避大鬼的欺负，就会去寻求更大的鬼的帮助。”
楼嘉树：“那放在人类社会，这是不是得交什么，保护费……？”
“是。”纪禾说，“对于鬼来说，保护费一般就是修为、香火之类的。大鬼接受了小鬼的贿赂，就会去保护小鬼；相应的，在大鬼有需要的时候，小鬼也需要提供帮助。
“你所碰到的鬼王娶亲，就是鬼王为了提升自身修为，想找心仪的对象结亲。我不知道原本鬼王想娶亲的对象是谁，但很显然，在你露面之后，鬼王看上了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坐上他的轿子。”
楼嘉树：？？？
“可我是个活人啊？？”
“活人阳气重，阴阳调和，有助于鬼王修行。”
楼嘉树：“……可我不仅是个活人，也是个男的。还是说这是个女鬼王？”
纪禾：“我也很疑惑这一点。”
难道，这是个有龙阳之好的鬼王？？
纪禾再掐指一算，突然明白了过来。
“我知道了，不是这个鬼王有龙王之好，而是……
“你那天晚上拍摄夜景，穿的是什么衣服？”
楼嘉树：“穿的是一套龙女的cos服啊。你是知道我的职业的，我不仅是个汉服爱好者，也是个coser，我出cos不是很正常吗？”
纪禾：“龙女……”
楼嘉树：“对啊，龙女多漂亮啊，我很喜欢这个设定啊。
“等等，龙女……”
“没错。鬼王，把你当成女的了。”
楼嘉树：“……”
纪禾：“……”
就是这么简单。
在见到楼嘉树的第一眼，纪禾就把对方当成女生了。
那么可怜的鬼王，也同理可得。
楼嘉树：“…………”
美得雌雄莫辨，也是个天大的烦恼哦！！
纪禾觉得，比起楼嘉树来说，鬼王才比较可怜。
好不容易盯上了一个小娘子，结果是男的。
“你这几天会出现做噩梦、心悸等状况，就是因为鬼王心里不爽……他盯上了你，想让你做他的娘子，但是你很抗拒，拼命地想要逃，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想要报复。”
楼嘉树：！！！
怎么了，都鬼王了，还搞强娶的那一套！
他就是不愿意啊！
纪禾倒觉得，这鬼王也不算完全坏。
要是这鬼王真的想报复，自然能把身为普通人的楼嘉树搞得生不如死。
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但无论是不是恶作剧，给楼嘉树造成伤害肯定是不好的。
纪禾想了想道：“你抽空再去那个地方一趟，到河边给鬼王上柱香吧。告诉他你其实是个男人的事实，他就会罢休了。”
楼嘉树：“好吧……”
这就是身为大美人的烦恼，他应得的。
和楼嘉树聊完了天，纪禾看了眼手机。
天问有了回复。
“我弟弟的工作……说来惭愧，他是个狗仔。”
纪禾愣了一下。
狗仔？
天问继续道：“之前确实一直不敢告诉你。纪禾老师，我知道你们明星都很讨厌狗仔，怕你知道这件事以后，心里膈应，就……一直没说。”
纪禾能够理解。
毕竟她自己也是当明星的，经常会有源源不断的狗仔尾随。
还好她洁身自好，狗仔无论怎么拍，都拍不到她的黑料。
指望靠她的黑料挣钱，狗仔估计得失业。
所以纪禾对狗仔也没什么厌恶的情绪。
但有些明星就不一样了。
他们本就心虚，因为狗仔的存在，更是躲躲藏藏。
就怕被拍到了什么，一朝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也就是从这一刻，纪禾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天问的弟弟是狗仔，和田若萁能扯上关系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拍到了田若萁的黑料。
田若萁为了不让自己的黑料泄露出去，只能对他动手。
纪禾再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她觉得，真相就是这样。
所以……
怎么才能从田若萁那里找到突破口呢？
……
纪禾还在这里思索，田若萁那里也没闲着。
自从她从《自然之音》回来以后，公司就对她失望了，彻底放弃了对她的投资。
天天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上，还不如多挖掘一些新的小花。
田若萁彻底慌了。
她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专业能力不行。
要是公司再不捧她，她真的完蛋了。
可惜，无论她怎么哀求，经纪人都没有心软的意思。
还非常凉薄地道：“田小姐，请你理解，公司也要做生意，不能浪费时间。”
走投无路之下，田若萁本来都要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杜磊。
杜磊原本是来公司谈生意的。
田若萁早就听闻过杜磊的名字，知道这个人风流成性，特别爱玩弄年轻的小男生和小女生。
玩弄归玩弄，他出手也大方，乐于捧新人。
现在某大红的一线男明星，就是他一手捧起来的。
田若萁便想抓住这个机会试试看。
她把杜磊当成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杜磊去洗手间的路上，她鼓起勇气叫住了他，希望能够认识他。
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杜磊也不是傻子。
此人没有别的爱好，就爱玩弄年轻人。
两人就这么越走越近，各取所需。
要不是杜磊，就凭田若萁的咖位，这次的国风大典她也不可能来参加。
在大典上，田若萁看到了一个万万不想看见的人：纪禾。
这次的国风大典请的大部分都是汉服圈内的人，一共就只请了两位女明星。
一位是她，一位就是纪禾。
既然如此，两人不可避免地会被放在一起比较。
而她怎么可能比得过纪禾呢？
所以又是陪衬的那个。
在看到纪禾的第一眼，田若萁原本明朗的心情就阴暗了下来。
她撒着娇，和杜磊抱怨。
杜磊：“纪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