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里药香味缭绕。
白依依趴在御床边满是担心“义父,皇上怎么还没醒。”
按理说服下引之后一直不醒的情况很少发生,就算已经有半只脚踏进阎王殿也能给救回来。
宁暄久久不醒,连黑袍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御医来诊过脉,只诊出皇上脉象紊乱,看不出个究竟。
宫里只剩下几个伺候的宫人,一盆热水接一盆热水的换上来。
端上来的热水刚放凉没多久,紧接着又换。
白依依把帕子搁入热水中浸湿,然后一遍遍擦去宁暄额头渗出的汗珠,直到他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按道理来说服下了我的引,不会好不了,纵使有伤,也能伤好痊愈,刚才我为皇上把过脉,他气息很乱,不像是只中了箭毒,他的体内……应该还有其他的毒!”
“其他的毒?义父,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单单只中了一种毒?可是他只有肩膀处的伤,哪里还有可能中其他毒?”
白依依听完黑袍的推断,微微眯起的眼角像雨后花瓣似的颤了颤。
谁要害皇上?难道是因为皇上最近严惩董思的关系……
“呵,皇上会中毒我倒不奇怪,他身边最近接触谁最多,难道你不清楚吗?只有在没有完全防备的情况下,才会被下毒而不自知,你觉得,谁有这个能耐?”
“义父你是指苏陌?”
除了苏陌,还有谁能让皇上如今如此重视,也只有她能终日陪在皇上身边,让白依依连露脸的机会也没有。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很爱皇上吗,皇上马上要立她为后,她没有理由害皇上啊,况且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不会急着求义父你帮忙。”
白依依是很讨厌苏陌,但多少也知道她和宁暄之间的感情,宁暄对苏陌用情之深,她白依依只仅仅凭和苏陌长着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就能入了宁暄的眼,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像,宁暄恐怕连抬眼瞧她也不会。
“以前也许很爱,现在恐怕未必。”黑袍好像了然于胸。
“义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关注皇上比你想象得更早,他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清楚楚,包括那个姓苏的女子是怎么来的,我也一清二楚。”黑袍脸上的肌肉抽动,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
就在白依依还想再问时,御床上的宁暄轻咳了一声。
“咳……咳。”宁暄的身体还很虚弱,神智却异常清醒“你到底是谁……”
白依依捏着帕子的手一抖,惊恐随即又转为欣喜“皇上,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宁暄努力看清面前重叠的人影,“陌儿?”
“皇上,我不是苏妃姐姐,我是依依。”白依依愣了愣,心里很不悦。
她守了宁暄那么久,醒来却被认成了别人。
但是宁暄重伤,她又不敢表现在脸上,怕会更加刺激到他。
“……”
黑袍吼道“皇上!你现在还在想着那个姓苏的?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