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偏偏张焱看不惯他这态度,依然是直言不讳“太傅,我们都是同朝为官,身为臣子,还望太傅慎言。”
“慎言?老臣至先帝开国以来,一直深受先帝器重,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不知何谓慎言,如果为着江山社稷着想的言论也要慎言,那还不如直接杀了老臣,让老臣彻底闭嘴更为痛快。”董思语气张狂,他在此时提及先帝,为的就是点明他在朝中的地位。
果然,他这话噎得张焱恼怒,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接,毕竟算着入朝为官的年龄,他的确没有资格指责董思。
“哈哈,太傅和将军之间何须动怒,毕竟都是各有各的理,太傅是为江山,将军是为皇上,然而江山就是皇上的,要是为这个争论起来,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直闭口不言的中堂令突然朗声开口。
他倒是不惧董思,只是照长远看来,他并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闹得皇上人心尽失。
“中堂令此言差矣,老臣只相信江山永固,至于别的……。”董思说完眯着眼轻蔑一笑
朝堂上的气氛更加凝重,众臣心里都在暗自揣度。
眼见情势不好,唯恐争议越闹越大,中堂令只得接话道“皇上,依臣看,如今国事繁多,立后之事无需操之过急,还是从长计议吧。”
他明里暗里示以宁暄不要在这个时候执意此事,毕竟比起谁做皇后,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宁暄眉头微蹙,他心中也清楚这段时间分裂的两派时时刻刻都在明争暗斗。
立后的事,如果他强行不顾反对的去做,倒也有把握,只是这样一来,又会被董思多拿捏住一个话柄。
他不会放虎归山,更不会眼里容下沙子,至于眼前的帐,往后他会同董思一笔一笔算个清楚。
……
早朝散去之后,中堂令没有回府,而是直径向着玉华宫走去。
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位故人。
到了玉华宫,宫殿确如他想象般无人冷清,他在殿院前驻步停留良久,直到等的人如幽魂般现身。
“你怎么来了。”黑袍人不改往日的装束,依旧是那一身宽大的黑袍遮住面容。
“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又怎么会来。”
“难道是暄儿出了什么事!?”
中堂令一说起要紧事,黑袍人下意识想起宁暄。
他的紧张显露无疑。
“不是皇上的事。”中堂令顿了顿,黑袍人听闻松了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你何时说话如此吞吞吐吐!”
“我要说的是,就算现在算不上什么事,日后恐怕也会成为皇上的软肋,现在皇上还茫然不觉,只怕以后会为他的霸业带来麻烦。”
“什么软肋!”
“皇上身边有个女人不知你知不知晓,皇上今日早朝说要立她为后,董思那个老狐狸差点以此借题发挥……如果不是我从中拦着,恐怕真会掀起一番事端。”
“什么女人。”黑袍人沉呤片刻“是不是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