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的车程,直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小丑和洛芙拉才从克里夫兰搭乘计程车赶到了巴尔的摩,站在巴尔的摩伍德朗大街上目送那名黑人计程车司机离开之后,小丑对洛芙拉说道:“我得验证一件事,你去站到那个公用电话亭里报警,随便找个理由,被骚扰或者被人偷了钱包,总之,让巴尔的摩警察局的警察过来和你面对面。”
“你知道如果cia和fbi已经开始通缉我们,我也会被抓起来对吧?”洛芙拉盯着小丑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这就是我要验证的事。”小丑拍拍洛芙拉的后背:“去吧,让我们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知道你是谁?”
洛芙拉向下拉了拉自己的t恤下摆,朝着对面的电话亭里走去,小丑看着她略显紧张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但是放心,我会站在这里看着你,即使被警察带走也不需要担心,只需要告诉他们,你和重伤了fbi探员的邦尼和玛丽安娜是一伙人,他们会把你带去和他们一起。”
深深吸了一口气,洛芙拉走进电话亭拨通了911报警电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带上一些惊魂未定的意味说道:“我在伍德朗大街被人偷走了皮包……”
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开着闪烁着警灯的警车赶到了现场,小丑坐在不远处的路边长椅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配合那身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下班后不知该去哪消遣的公司白领,警察朝他的方向看了两眼就不再理会他,而是朝电话亭前的洛芙拉走去:“女士,刚刚是你打电话报警称,被小偷偷走了钱包吗?”
洛芙拉茫然的摇摇头,对两个警察说道:“不,我不知道,我在这里等我的男朋友。”
“不是你?那你十分钟之前在这里有发现一个女人打电话吗?”那名有些痴肥的黑人女警打量了一下洛芙拉问道。
洛芙拉笑笑,朝着街道的一侧望去,若无其事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想我男朋友快点来接我,或者,你们能送我去阿比特斯一家酒吧吗?他是那里的酒保。”
“谢谢合作,女士,警察不是计程车司机,打扰了。”两个警察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出了洛芙拉之外还有其他女士,转身回到了警车上,女警察坐在副驾驶上面拿起对讲机说道:“报案人不在现场,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知道了,凯文,我们可以回去了。”
得到答复之后,女警察对男警察说了一声,男警察发动汽车,警车驶离了这里。
洛芙拉等警车消失之后,走到小丑的旁边坐下:“怎么样?”
“和我想的一样,cia,fbi或者克里夫兰警察,全都没有发出通缉令,其实只要他们想,他们完全可以随意找些罪名安在我们两个的身上,让全美国的警察配合他们缉捕我们,但是他们没有。”
“所以呢?”洛芙拉不解的问道:“这和我们去医院找那个fbi探员有什么联系?”
“当然,如果我们被通缉,我们只能像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买束鲜花,大方的推开病房的门去问候他。”小丑站起身:“我们去医院。”
“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个探员在哪个医院?”洛芙拉翻着手机上搜查到的关于巴尔的摩医院信息:“上面说巴尔的摩有十几家医院,我们该去哪一个?”
“别紧张,洛芙拉,别让突发事件占领你的大脑,我们当然是去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医院,重伤,当然要选最近的医院接受治疗。”小丑把金色的长发再次束起来:“其实我让你打电话的主要原因是,习惯了束起马尾后,把头发披散的感觉实在不舒服,现在我又能束起来了,还有,把你的手机和我的手机一起,扔在电话亭里吧,反正我们也用不到手机。”
……
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查利-伯纳德直到被医护人员从急救室推到病房里,都还无法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就好像自己身上从没长过那玩意儿。
他的同事伊恩-克莱顿此时坐在床边,看着脸上被加了一个鼻骨矫形架的老友兼搭档查利-伯纳德正望向自己,他呼出一口气:
“你活下来了,查利,没事了,医生说等手术痊愈,你就能继续生活,除了……呃,也没什么。”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蛋蛋,伊恩,这感觉糟透了,我怎么样?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当场死掉,我的神仙棒怎么样?不会两半了吧?你知道我老婆才三十四岁,医生有没有帮我接回去,并且加装块钢板。”查利-伯纳德吃力的说道,他不止鼻骨被兔子邦尼用膝撞撞断,甚至牙齿都为此而松动,此时开口说话,感觉满嘴的牙齿都是酸痛的。
伊恩-克莱顿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才开口:“查利,你的神仙棒没有断,只是,你被切除了一颗蛋蛋,玛莎和孩子们要凌晨时才能坐飞机赶过来,其实更糟糕的不是这些,而是医院帮你检查时,发现你得了肺癌,是晚期,查利。”
“areyoukiddingme?伙计,你告诉我,我比其他癌症患者更可怜,我在死前还丢了一颗蛋蛋?”查利-伯纳德勉强挤出个笑脸:“得了吧,你这家伙骗了我十几年,我才……”
“是真的,查利,你是男人,这种时候你不需要谎言麻醉自己。”伊恩-克莱顿把病房床头柜上的检查报告递给了查利-伯纳德:“除非医生愿意用误诊来和你开这个玩笑。”
查利-伯纳德自己勉强用双手接过这份检查报告,看完之后他把报告扔飞:“fuck!为何我没有被那个疯子杀死!”
“说起来,查利,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叫做埃尔温-邦尼的人会打你,仅仅因为你敲错了门?我们之后在隔壁的公寓里抄出了两公斤******和一把未注册的手枪?那混蛋说你对他说你叫做金先生?”伊恩-克莱顿走到病房门口,把病房的门反锁,然后坐回到床边,自己取出一包骆驼烟,点了一支,递到了查利-伯纳德的嘴里。
查利-伯纳德双目失神的盯着天花板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伊恩,我敲开门,那家伙看到我的fbi字样背心,就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疯,我甚至都没机会拔出我的手枪,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应该去想,该把自己埋在哪,而不是想什么狗屁金先生,谁是金先生?”
“不知道,那个打你的家伙说出的人名,有人让他杀掉金先生,不过同事测试发现这混蛋拥有极其严重的臆想症,可能就是个疯子而已。”
“叮咚。”病房的门铃在外面响起,伊恩-克莱顿动作极快的从查利-伯纳德嘴里把香烟拔出去,从窗户处扔了出去,这才走回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不是他想象中的护士,而是一个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的金发年轻人。
“你找谁?”伊恩-克莱顿堵在门口打量着小丑问道。
小丑礼貌的稍稍欠身:“我是美亚保险巴尔的摩办事处的保险经纪,请问里面的病人是查利-伯纳德先生吗?”
“没错,不过我可没听过他买保险。”伊恩-克莱顿听到小丑的话,把身体移开,让小丑走了进来。
小丑站到查利-伯纳德的床前:“查利-伯纳德先生,对您的遭遇本公司及本人都表示非常同情和遗憾,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杰克,杰克-伯蒂,美亚保险集团的一名保险经纪人,我本次来除了问候您之外,还需要核对一下您的个人信息和了解一下本次事情经过。”
“我没买过保险。”查利-伯纳德看着这个礼貌恭谦的金发男人,吃力的说道。
小丑把那束鲜花递给伊恩-克莱顿,自己从另一只手里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保险单复印件:“本公司有一份用您的名义购买的短期意外安全保险,保险期六个月,赔付金额七万美金,是一个月之前购买的,真巧,我是说,刚过了保单的等待期,您就发生了不幸。”
“谁帮我购买的?”
“资料上显示是您本人。”小丑看了一眼手里的复印件,语气肯定的说道:“所以,能说下您的个人信息吗?姓名,年龄,住址,工作单位,手机号码,家人这些?”
伊恩-克莱顿定定的看着查利-伯纳德,这份保险说明了什么?很明显是查利-伯纳德自己早就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一切,所以才会为自己购买了保险。
“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购买保险!离开这里!”查利-伯纳德突然对小丑吼道:“伊恩,把他赶出去!我没有买保险!”
小丑识趣的朝后退了几步:“看起来您的情绪不太稳定,没关系,祝您早日康复。”
然后朝旁边的伊恩-克莱顿打了个眼色,伊恩-克莱顿走过来把小丑送出了病房,站在病房外把房门关上,伊恩-克莱顿对小丑问道:“他一个月之前购买了短期意外安全保险?”
“当然,您是他的家人或者朋友吗?方便提供一下他的个人信息吗?我要核对一下,我是说,虽然太巧了,但是本公司仍然会按照保单规定,如实赔偿的。”小丑对伊恩-克莱顿用同情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