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震冰人他们好像被击溃的逃兵一样窜出了战场,但是他们并没有准备靠双脚跑去五十多公里外的提勒比,他们裹着其他撤下来的炮灰一起跳上了两辆卡车,计程车慌不择路的一脚油门,率先朝着东南方向逃下去。
本来准备随时支援的两百多名isis武装分子最初还想要阻拦这些炮灰撤下来,他们大声吼叫着示意逃兵们停下脚步,重整队伍再次发起攻击,但是每当有人的声音超过某个分贝值,就会响起一声狙击枪的枪声,将他击毙。
在所有人都忙着低头时,蒋震随手扯了一个手雷,扔进了一辆皮卡车的后车厢里,因为那辆皮卡车的后车厢,架着迫击炮。
在手雷爆炸的火光中,蒋震跳上了计程车驾驶的卡车后车厢,与丧钟小队成员一起,朝着提勒比的方向冲去。
在这辆卡车的后面,还跟着另一辆卡车,驾驶员是鲨齿,算上丧钟小队的成员,逃往提勒比的炮灰人数居然有六十多人。
“我们得重新补充弹药,那些库尔德人的火力太凶猛了!”
“有人看到他们是怎么炸掉了坦克吗?”
“到处都是狙击手,我兄弟被狙击枪打烂了上身!”
车厢里,蒋震,老二摩擦器等人故意喘着粗气抛出各种带有引导意味的话题,在潜移默化中让其他逃兵相信,他们被击溃并不是自己的责任,而是isis的情报不准确,库尔德人已经埋伏好了一切,等待他们发起冲锋。
“我杀了七个人,应该全都是库尔德娘们。”
“我把一个库尔德娘们从楼顶打了下来。”
这种话题在前往提勒比的路上从没断绝过,等到达提勒比时,几乎所有炮灰都已经选择性失忆,他们认为自己遭遇了强大的火力,无数的机关枪火力点,反坦克火箭筒,和铺天盖地的库尔德民兵,他们奋力杀敌才冲出重围,每个炮灰都杀死了最少三四个库尔德民兵。
冰人和蒋震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嘲讽,这些炮灰到底是tm怎么会想到他们能在战场上活下去的呢?两个小时,就能被这种简易群体性催眠轻松洗脑……
抵达提勒比时已经是凌晨,没等靠近提勒比,两辆卡车就被十几辆装载着机枪的皮卡车包围,isis武装分子持着手提探照灯几乎要把车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照瞎,大声吼叫着示意车上的所有人都下车。
等所有人下车,武装分子们看到这伙炮灰手臂上的isis臂章之后,为首的一名大胡子头目才放缓了表情,对这六十多人用阿拉伯语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丧钟小队的成员们都没有开口出声,一名利比亚退役士兵,此时举着双手用阿拉伯语对这名大胡子头目说道:
“我们从科巴尼退下来。”
“科巴尼?”大胡子打量着面前的六十多人,不确定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单词:“从科巴尼退到这里?你们到底跑了多远的路?”
“我们昨天才刚刚到叙利亚,不清楚环境。”这名利比亚士兵对大胡子头目说道:“战场上的情况有些复杂,当时我们登上卡车朝着东方开来,直到看见你们。”
大胡子头目眼睛盯着对方,手里抓着一个摩托罗拉的对讲机说道:“这里出现了六十多名外国人,他们都佩带着我们的标志,说自己是从科巴尼方向撤下来。”
对讲机那边静默了几十秒之后,才有个回复在里面响起:“卡堪村那里说他们在科巴尼东区损失了四辆坦克和一百多名战士,还有一架迫击炮,有一伙外国笨蛋不知道跑哪去了,开着两辆卡车。”
“我找到他们了,他们跑来了提勒比,要把他们赶回卡堪村吗?”大胡子捏着对讲机问道。
“不,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迷路,把这些溃败的外国人编进提勒比的训练营,明天交给穆斯塔法处理。”
大胡子把对讲机收起来,打量着面前的六十多人说道:“现在上车,你们要换种生活了,isis的钱可不那么好骗。”
六十多人被卡车送进了提勒比,当然没有给他们进入城镇的机会,两辆卡车在武装分子的驾驶下直接抵达了提勒比镇的南郊,这里被划出了一大块空地,上面横七扭八的放置着数百个帐篷。在空地四周,有机枪和武装分子在不停的巡逻。
大胡子指了指附近的十几个帐篷,对蒋震他们说道:“你们今晚睡在这里,等天亮会有人来安排你们下一步去哪,深夜不要随意出入帐篷,因为那很容易让巡逻的战士情绪紧张,他们情绪紧张的下场就是用子弹还击。”
六十多人挤进了十几个帐篷,不理会其他人的心理活动,至少蒋震没有任何压力,躺在脏兮兮的地毯上,身边是鲨齿和弯刀,就这么沉沉睡去。
六点钟,就有武装分子在外面踢打着帐篷,催促他们起床,走出帐篷,好像囚犯一样排队从空地前方的一辆卡车上领取早餐,一张干硬的双层薄饼。
“我们到底是来帮他们作战的,还是来这里被关押集中营的?”终于,一名炮灰不爽的说道,他手里拿着好像逗狗用的飞盘一样的薄饼,站在队伍最前方,转过脸对身后的其他炮灰以及还没拿到早餐的蒋震等丧钟小队成员们说道。
“走开!”发放早餐的武装分子对着那名炮灰叫道。
炮灰把手里的薄饼直接扔了出去,然后转过身对这名武装分子嘲讽的笑笑,突然发力,将面前高高一叠薄饼直接掀翻!
“老子是tm来这里打仗赚钱的!不是tm被你们这些阿拉伯懒汉……”
“砰!”一声枪响,这名炮灰的半个脑袋消失不见,红血白浆溅了他附近几个人的满身满脸!
一名明显带着俄国人特征的高壮年轻白人在二十米外,神态自如的收起了大口径军用手枪,这名白人穿着荒漠迷彩作战服,沙漠作战靴,头戴一顶黑色贝雷帽,贝雷帽上还有一枚isis字样的徽章,在初晨的阳光下闪着光芒。
“早上好,远道而来的圣战者么,我是穆斯塔法,很高兴见到各位,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还有人觉得这里的早餐难吃吗?”
这名自称穆斯塔法的俄国白人,弯腰捡起了滚落在地的一块薄饼,站直身体,拿在手里把玩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