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希望我娶她,我便不娶,双至,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是终身不娶也愿意。”
这是秦绚在离开石家时留下的话,让双至除了无奈之外,还有些困扰,她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阻止石仙慧去嫁给秦绚?
她真的没想过秦绚还会如此执着于她,这份执着已经不能给她感动,反而觉得深深的厌倦,如果秦绚真的娶了石仙慧,只怕以后要烦恼的事情就更多了。
急步来到石仙慧的院,刚走到二门,便听到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双至只好对守门的婆吩咐道,“快些开门。”
守门婆不敢怠慢,开了门让双至进去。
双至走进屋里,石仙慧把桌面上的茶杯和首饰都丢在地上,自己趴在卧榻上大哭着,哭声好不凄凉。
“二姑娘。”双至轻声唤她,想来她是被秦绚刚刚的话伤到了。
“你来作甚?看我笑话是不是?”听到双至的声音,石仙慧猛地抬头,满脸泪水地叫着。
双至柔声道,“二姑娘都听到了?”
石仙慧叫道,“是,都听到了又如何,我明知他心里只有你,还像傻一样痴恋着,可是你都已经嫁给我大哥了,他就算不死心又能如何?你为何要阻我和他一起?”
“二姑娘,不是我阻你和秦大人,你何不想想,真的值得自己这样为他付出吗?”双至给她递上绢帕。
“我并非你,你有大哥宠爱,还有绚的念念不忘,你敢说你对绚当真无半点旧情吗?”石仙慧还是怀疑双至是不是因为忘不了秦绚,才番四次阻她姻缘。
“二姑娘,你需要我发誓吗?我如今心里,除了石拓再无别人,我之所以不赞成你嫁给秦绚,是为了石家为了你大哥往后着想,且秦绚不是你的良人,夫妻相处,求的不过交心恩爱,可你自己也清楚,秦绚不会与你交心,他也并非对我念念不忘,他只是不甘心罢了,女一生希望的是能有一人相守到白头,你何不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去寻一个真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人。”双至柔声劝解,即使她知道或许石仙慧听不进多少。
“你当真不再念想秦绚?”果然石仙慧只听到自己想听的,其他话自动忽略了。
“就算我不是嫁给石拓了,我也不会和秦绚有任何牵绊,何况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大嫂,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你大哥。”双至再一次保证,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没有半点勉强,反而带着丝丝甜蜜。
石仙慧将信半疑,如果福双至对秦绚无半点留恋了,秦绚迟早会死心忘记她,那么她就能趁机安慰他,走进他的心,如此想着,石仙慧也不哭了,眼睛发出期待的光芒。
双至见她这样,便知她还没死心,心里暗叹,还想再劝,“二姑娘……”
石仙慧打断她的话,“大嫂,你不必再劝我,你又能离开大哥吗?既然已经动了心,任是前面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你说的什么为了石家为了大哥着想,你又如何确定事情当真会如你所想?我不可能为了未知的可能会有可能不会有的祸端而放弃我的幸福。”
双至默然,安静地看着石仙慧,这个姑娘比她想象的要执着,且她对秦绚那份情感,也比她想象的要深厚。
但原来为了一份自己的执着,可以这样自私,拿全家人的命运做赌注。
“二姑娘,当真会幸福吗?”双至轻声问道。
石仙慧嘴唇一抿,眼底的犹豫很快被一抹坚定代替,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绝不后悔!”
双至勾了勾唇,漾开淡淡的笑意,“既然二姑娘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离开石仙慧的院,双至回到上房。
香芹急忙奉上了茶,“夫人,那大厅外头的小丫环都不是会嚼舌根的,今日秦公那些话,也不怕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嗯,以后秦绚若是再上门,爷不在的话就让二爷去招待他。”今日秦绚不顾礼节当着丫环的面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即使那些小丫环不碎嘴,难保下一次又会被哪些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去,为了避嫌,她不能再继续单独见秦绚。
“是,夫人。”香芹低声应道。
“爷回来了吗?”双至问秋萍道。
“刚回来,见夫人您不在屋里,便去书房了。”秋萍回道。
“嗯,我过去看看。”双至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便往石拓的书房走去。
守在书房门外的依然是祥兴,还有一道纤弱的身影。
香芹皱眉,“夫人,那不是兰姨娘吗?”
双至点了点头,“不知她来作甚,去看看。”
说着,双至走快几步,祥兴眼快发现了她,急忙行礼,“夫人。”
兰姨娘见是双至,脸色微变,轻咬着下唇,手里还端着一个洁白如玉的瓷盅。“夫人……”
祥兴不再理兰姨娘,只是讨好笑着对双至道,“夫人,您来找爷么?爷吩咐了,您若是过来,直接进去就是了。”
双至含笑看了祥兴一眼,这还带着稚气的小伙还真够狗腿的,不过她喜欢。
“兰姨娘,你也过来找爷的么?”双至问着,看来石拓真的忽略了她很久了。
兰姨娘嘴唇懦嗫动了一下,“贱妾……贱妾想给爷送参茶。”
“如此,可要和我一同进去?”双至笑着问。
祥兴微微讶异,忍不住提醒,“夫人,爷不喜外人进他的书房。”
“兰姨娘怎会是外人呢。”双至睇了祥兴一眼,笑着道。
祥兴绿豆小眼眯了迷,似想通了什么事儿,马上笑着答了一声是。
“香芹,你在外面候着,我与兰姨娘进去。”说着,双至轻轻撩起裙摆,步上石阶,叩开了两扇式的菱花门。
“进来。”石拓低沉的声音传来,双至能感觉到她身后兰姨娘紧张的抽气声。
推开门,双至甜甜地叫了一声,“石拓。”
石拓坐在书案后的师椅上,听到双至的声音,抬起头,眸中含笑,“来了。”
“嗯,在作甚呢?”双至笑着都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中的书籍,又是兵书,她头疼地想,石拓除了她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看兵书了。
石拓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在他双腿上。
双至脸红地挣扎,“有人呢,别这样。”
石拓眉头一挑,这才发现站在门边那抹消瘦怯弱的身影。
兰姨娘目光颤颤地看着石拓和双至,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羡慕和嫉妒,夫人为什么可以对爷这样肆无忌惮,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就得到爷的宠爱,反观她自己,自从老夫人将她与了爷,爷都不曾碰过她。
不管她多么讨好,他连正眼都吝啬给她。
“你来作甚?”石拓冷声看着她,语气间全然没有对双至的宠溺和温柔。
果然差别是很大的,兰姨娘在心里苦笑,“贱妾……贱妾给爷送参茶。”
石拓一脸冷漠,“不必了,出去!以后不许再踏进一步。”
兰姨娘紧咬着唇,眼眶盈着晶莹的泪珠,颤颤地道了一声,“贱妾记住了。”
说完,兰姨娘福了一礼,转身匆忙离开,心头第一次对福双至有了一种深刻的恨意。
双至看到兰姨娘眼底的落寞和那泪水,心里莫名一揪,生生牵出几丝愧疚,她知道兰姨娘给石拓送参茶的动机,她也想亲近石拓,作为一个妾室,如果没有嗣,将来晚景必然凄凉,她也不想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让兰姨娘对石拓死心。
可她就是这般小心眼,这般善妒,她就是舍不得让石拓去碰别的女人,她要让石拓让兰姨娘,所以才让她跟进书房,她是残忍的,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怎么?敢利用我,现在还自己内疚着?”石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打断了双至思绪。
双至揽着他脖,将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健稳的心跳,“你要是舍不得,就去把她追回来。”
“真的?”石拓作势要放开她。
双至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却还嘴硬叫道,“你去啊,我绝对不吃醋。”
“那我真去了。”石拓笑道。
双至咬住他的唇,胡乱地吻住他,“你敢,你敢!”
石拓轻笑出声,“不内疚胡思乱想了?”
“就算内疚我也不怕,谁要我小气呢。”与其让她阻止别的女人靠近石拓,不如让石拓直接叫她们死心。
石拓柔和笑着,黝黑的眸中有一抹类似深情的温柔,他把桌上的书给双至,“念给我听。”
“你自己不是有眼睛吗?”双至卷缩在他怀里,嘴里说着,手还是翻开书籍。
“我喜欢你念给我听。”石拓揉着她的发,轻声道。
双至嘴角抑不住扬起甜笑,“讨厌。”
石拓嗯哼了一声,她的讨厌带着撒娇的味道,让他心神一阵畅快。
双至念着那些烦闷的内容,柔美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糯似的甜,石拓靠着椅背,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捏着她的柔滑无骨的小手,这样美好的生活,人生还有什么可求的?有她在身边,他已经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