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官道,人烟稀少,空气弥漫着清新,不少农夫在远处的田野中辛勤劳作。
赵不凡策马伫立在碧绿的山岗,腰配霸刀,背挂弓箭,脸『色』很沉静。旁边的折月芝也恢复了女装打扮,一袭劲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青白『色』相间的搭配让她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美。
“不凡弟弟,你这次为什么独独不找扑天雕李应,按理说他的能力恐怕更强!”
“他能力确实强,可现在的他不会跟我走,他不似祝龙他们年轻,内心相对要复杂得多,而且在祝家庄和扈家庄变卖土地和产业的时候,他将很快成为最大的受益人,这种时候他会在跟随我的风险和坐取利益中权衡,所以几乎没有跟着我走的可能,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摸』不透这个人,不敢用!”
赵不凡这也是实话实说,从最初开始他就没考虑过李应,或许他确实是个人才,还是个已经成熟的人才,可正因为够成熟,所以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赵不凡不敢『乱』用,如今是在崛起之初,形势比较复杂,用人需要单纯些更好。
折月芝对这种权谋不是太明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莫非这就是大哥说的用人要分时机?”
“大概是吧!”赵不凡随口说了句,没有多做解释。
很快,六道身影渐渐出现在远方,他们骑乘战马,身着铠甲,还真像是即将上阵杀敌的战将。
看到祝家三兄弟,看到栾廷玉,赵不凡终于笑了,静静目视着他们来到近前。
“报将军!祝龙(祝虎、祝彪)前来报到!”祝家三兄弟当仁不让,首先下马行礼。
紧接着,扈成越步而出:“扈成前来报到!”
“栾廷玉前来报到!”最后下马走来的是栾廷玉,他年岁要大些,没有去抢年轻人的风头。扈三娘则没有吭声,只是笑着站在旁边观看。
“好!”赵不凡高兴地跳下马来,一一将他们扶起。“从今往后,你们就是霸州留屯禁军的人,是大宋的军人,我们也将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希望诸位在今后面对敌人,面对死亡的时候也能肝胆相照,互相扶持。我们在战场上,那就是将命交给了身边的兄弟,万望诸位莫要忘却!”
“谨记将军教诲!”五人声音洪亮,精神显得尤其振奋,连祝彪都已摆脱颓唐。
“好!”赵不凡笑着点头:“那我现在向你们下第一道命令,祝彪,扈成!”
“在!”两人上前一步。
“命你们持我书信,协同焦挺快马北上,奔赴北狼寨找林冲,扈成暂时去雁头寨接掌副知寨一职,协助鲁智深镇守雁头寨。祝彪暂时担任金枪营副指挥使,协助徐宁尽快加强金枪营战力,这可是很快就要打硬仗的一支军队,如果祝彪你没有做好准备,将来可向我申请调任!”
祝彪听得眼睛一亮:“金枪营真的很快就要打仗?是主要战力?”
赵不凡微笑点头:“是!虽然他们只有五百人,但全都曾是守卫宫廷的班直,个个都是精挑细选,武艺出众,别说未来,哪怕就是现在,你们祝家庄所有人马加在一起,也不够这五百人冲几个来回!”
“真有这么厉害?我们祝家庄的庄丁可是训练得比地方官兵还强!”祝彪心高气傲,显得有些不信。
赵不凡淡淡一笑:“你去了就知道,我们大宋在边关抗敌的将士与你们平日见的官兵不能混为一谈,你只要努力,你能赢得你想要的所有荣誉,不过你也要铭记,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违犯,没有情面可讲。”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祝彪抱拳回应,明显铆着一股劲,他现在最渴望证明自己。
赵不凡将祝彪安排到徐宁麾下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徐宁为人本分,精于正统的战阵对敌,做事勤勉,治军严厉,最是适合打磨和影响祝彪,可以尽快让祝彪完成从少公子到军人的转变。
“栾廷玉、祝虎!”
“在!”两人应声上前。
“你们两人先跟着我回京面圣,等将来返回北疆后,我亲自给你们安排!”
“是!”
“祝龙,你暂时留下!”
“留下?”祝龙愣住,有些着急了。“赵将军,我想……”
赵不凡伸手打断:“祝龙,你个『性』比起祝虎和祝彪要沉稳,必须暂时留下,协助两位老太公变卖土地和产业,而且两位老太公带着那么多财物和家眷北上,哪怕有心腹庄丁在身边保护,总比不上你留下更好,所以出于安全考虑,你应该留下,跟着两位老太公北上,待安顿下来,你再到北狼寨找林冲。”
祝龙略微沉『吟』,倒也心甘情愿地领命:“那属下便先留下安顿家务!”
“好,若没有异议,那大家就按计划行事,祝彪、焦挺和扈成先北上,祝龙留下,时迁、栾廷玉和祝虎随我赴京!”赵不凡翻身上马,最后看向了扈三娘。
“暂时别过,保重!”
“你也保重!”扈三娘微笑着点点头。
众人相互道别过后,赵不凡带着折月芝、栾廷玉、时迁、祝虎转道西南,再度起行。
此后的路程也颇为顺畅,虽然出现几波想取赵不凡人头的绿林豪强,但仅仅是栾廷玉和祝虎两人出手,便已经足以应付。
栾廷玉的出手武力在五品上下,最善长使用枪棒,还会一项飞锤绝技,突然使出的时候杀伤力非常可怕,虽然赵不凡感觉他恐怕要略弱于关胜、林冲等人,但大致还是在伯仲之间,真打起来还得看临场发挥的情况。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人,武功高不说,还不会蛮斗,兵法战阵也学过不少。
祝虎武功要差得多,比祝龙和祝彪都要弱,但出手武力也有强八品的实力,『性』格比较粗莽,经过多日观察之后,赵不凡给他的定位是步兵将官,适合陷阵厮杀,有韧劲,能适应恶战,但缺乏应变能力和冲击力。
这日,几人徐徐抵达潘镇地界,距离东京汴梁已是不远,途径一条狭道,正说说笑笑的时候,两旁高坡上突然出现上百个带着面具的人,他们个个都拿着劲弩,杀气腾腾。
这太可怕了,上百张劲弩齐『射』,在这狭窄的地方将会非常恐怖。
赵不凡只是片刻的惊愕,随即想都没想,直接弃马大喊:“用马做掩护躲到崖壁下,快!”
折月芝和栾廷玉他们的反应也很快,眨眼就跳下马来,全都蹲到马后,用马儿的身体来掩藏,迅速朝崖壁移动。
坡崖上的这些人都带着凶恶的面具,很有些摄人,特别是为首那人的面具尤其狰狞,黑面獠牙,彷如幽灵恶鬼。
此刻,他那双冰冷的眼神略微扫过,顿时抬起了手:“杀!”
“嗖!嗖!嗖!”
威力极大的弩矢离弦而出,威力极大,少数弩矢甚至连马身都能贯穿,马儿连痛嘶都发不出,瞬间毙命。
赵不凡心疼万分,这可是跟着他许久的战马,虽说不是宝马,但相处久了也有很深的感情,眼睁睁看着它暴毙当场,这心里如何能不痛,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是朝廷才能制作的强弩,这势力怎么能搞到这么多?”栾廷玉失声惊呼,满腹都是疑『惑』。
大宋对最先进的弩有很强的管制,严禁流落到民间,而眼前这些人使用的劲弩威力非常大,绝对是当前最强的弩,那么显而易见,这群带着面具的袭杀者必然与朝廷有关,而且他们训练有素,『射』得非常准。
战马死了,几人只能拖着马儿的尸体作为掩护,卷缩着躲到崖下,暂时背靠崖壁喘口气。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待时间一长,对方不断调整『射』击的方位,绝对难逃一死。
“将军,我们不如冲出去拼了!”祝虎怒声喊道。
“不,再忍一下,让他们『射』上几轮,『射』击的速度肯定会变慢,到时候我们趁着他们填装弩矢的间隙,一举沿着崖壁冲上去,争取搏条生路!”赵不凡冷静地回应,虽然成功几率不大,可现在也是唯一的选择,不然就是活靶子,早晚会被『射』杀。
突然,一支箭矢从狭小的角度『射』来,直奔赵不凡的头颅,幸好他躲得快。
时迁吓出一声冷汗,慌张道:“哥哥,他们在不断调换『射』击的方位,很快就能『射』到我们!”
眼见形势越来越危急,赵不凡也没辙了,深吸口气,强自镇定地探头观察。
“听我口令,一、二……上!”
刹那间,几人纵身跃起,催动轻功,沿着崖壁上的凸起飞速蹬踏,借力往崖壁上腾跃。
“小心!”
本来对方正在填装,赵不凡的计算没有半点偏差,可哪想对方还隐藏着二十几个人,或许是料到他们有此举动,早前一直趴在地上藏着,此刻猛然冒起来发动『射』击,真是要命!
栾廷玉和折月芝还好,以两人的本事尚且可以凌空转动身躯,避过这少数箭矢还不成问题。
可时迁和祝虎就不行了,眼见箭矢飞向两人,赵不凡急得爆吼一声,一手抓住一个,猛然反向下坠。
弩矢贴着他们的头发飞出去,直将三人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栾廷玉和折月芝已经登上左边的崖壁,直接与那些面具人近战搏斗,可赵不凡却带着时迁和祝虎掉落原地,还没站稳,右边崖壁上的数十张劲弩就瞄向了他们!
“完了!”
这是赵不凡心中唯一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