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的溪流之畔,叶青云蹲在清澈的水边,悉心洗濯着自己的伤痕。溪水轻轻掠过伤口,洗去血迹与疼痛,然而,那个女子在他心中所留下的深刻印记却无法被洗去。
他回想起她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神态,仿佛将他视如草芥。她的举止间流露出高雅而骄矜的气息,似乎身居显位已久,习惯于向下属施展恩典与慷慨。
叶青云注视着伤口在紫血人参的神效下迅速愈合,冰冷的气息与紫血人参的药力在体内交融,犹如寒冰与烈火共舞。
他紧握着手中那张玲珑剔透的名片,上面印有“赵雅琳!赵氏集团”的字样,每个字眼犹如利刃刺入他的神经。
如果是误伤,他或许可以大度地释怀。但那个女子的神情,她的微笑,她的眼神,都清楚地告诉他,那是故意的,她是有意针对他。
“总有一天,你会深深后悔你的所作所为。”叶青云心中充满了冷酷的决绝。
“我记住了赵雅琳,我一定会找到你,让你那高傲的心屈服在我的脚下。”
叶青云转身离开了溪流,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县城是一个喧嚣而繁杂的地方。
小型的公共汽车和三轮摩托车在狭小的街道上疾驰,人们亲切地称它们为“洋马儿”。
偶尔,一辆豪华轿车也会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前行,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
这个县城,正是叶青云度过三年高中时光的地方。
然而,这里的治安状况却糟糕透顶。敲诈、勒索、打架斗殴等事件屡见不鲜,成为家常便饭。
过去,叶青云总是尽量回避与人发生争执,他选择沉默,选择忍受。
但现在再次回到这里,叶青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小小的汽车站内人头攒动,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在这熙熙攘攘的场景中,叶青云挤在人群中,购买了一张车票,心中涌动着一股激动之情。
他终于能够离开这个喧闹的地方,踏上前往繁华都市的旅程。
在一堆破旧不堪的车辆中,叶青云选中了一辆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中巴车。这辆车虽然称不上奢侈,但与其他破烂的车辆相比,无疑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司机立在车门边,急迫地催促乘客们赶快上车。他的声音大且尖锐,就好像所有的乘客都是初次乘车的新手,需要他的督导和指引。
叶青云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他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风景,心中满是期待和盼望。
车子很快启动。
在县城里,城市居民常常会对山里人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叶青云在求学的时候就已经深深感受到了这种优越感的存在。
他们似乎认为,山里的人都是些天真淳朴、缺乏世面的土包子。
这种优越感导致县城的居民常常利用山里人的淳朴和善良。
有时,仅仅因为一点小争执,他们就对山里人动粗。这种行为不仅令人愤怒,更是对山里人的深深羞辱和伤害。
然而,当县城的人遇到城市里的人时,他们的傲气便消散无踪,再也无法展示自己的威风。
因为在城市人眼中,县城的人只不过是来自山区的乡下人。
这种深深的等级观念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造成了一种严重而混乱的社会现象。
小中巴车在路上颠簸前行,时不时地停车载客,又时不时地继续前行。沿途的人们陆续上车,这被通俗地称作是司机在赚取外快。
“借过一下,麻烦借过一下。”
车厢内已经座无虚席,此时,两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年轻人走了上来。
他们声色俱厉地喊着,手臂上还纹有狰狞的妖僧纹身,形象凶猛。
他们一上车,站着的人都被迫为他们让路。这辆本就拥挤的车,因为这两个年轻人的加入变得更加拥挤不堪。
“哎,注意点,踩到我脚了…”乘客们开始忍不住抱怨,车厢内的拥挤使他们无法避免踩到彼此的脚。
车厢里,这样的抱怨声此起彼伏,但叶青云却未曾理睬。
他的旁边坐着一位看似来自山区的大叔,上车时背着一个装满山货的双胞胎猪饲料袋。
“老不死的,给我站起来”
声音钻进了叶青云的耳朵,他微微皱眉,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完全清醒时,发现其中一个黄毛的年轻人正在对自己大吼大叫。
“你是在叫我吗?”叶青云沉着脸问道。
这两个黄毛年轻人没料到叶青云竟然敢反驳他们,他们感到非常诧异。
“你给我滚出来,老家伙挡在这里干什么,给我让开。”
说着,其中一个黄毛年轻人试图推开旁边的大叔。然而,尽管他费了半天劲,却始终未能如愿。
就在这时,司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稳稳地将车子停在了路旁。
售票员身手敏捷地挤了过来,他的双眼在叶青云和大叔身上来回扫视,又顺便瞟了那两个黄毛年轻人一眼。
他的口气充满了命令的意味,“你,就是你,站起来,给这位先生让个座位。”
话毕,他向那两个黄毛青年投去了献媚的眼神。
车厢内,乘客们开始躁动不安,迫不及待地想观看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
在众人的注目下,大叔无奈地站起身让出了座位,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在这个县城中,强权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