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笛拍拍方玉姣的肩膀,温柔道:“玉姣,你没事吧?”
方玉姣收回了目光,却也不去看斑笛。她只低着头,道:“我没事。”
斑笛道:“你为什么要骗别人说我们已经成亲了?”
方玉姣喃喃道:“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这个与你不相干的女子一直缠着你。”
斑笛摇头道:“我们在一起是我们的事,何况在乎别人的想法呢。你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难道你只是为了骗傲天?”
方玉姣抬头看着斑笛,反问道:“你在怪我?”
斑笛愣了一会儿,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我……”
“好了。”方玉姣打断了他的话,“外面很冷,你先回去休息吧。”
斑笛皱眉轻声道:“怎么,你还不回去吗?”
方玉姣抬头看着月光,道:“我还想在这里待会儿。”
斑笛看着方玉姣微红的双眼,心里甚是疼惜。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了方玉姣的。所以他选择留在这里陪她一起看月亮。
斑笛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方玉姣身上。然后又抬头看着月亮。
方玉姣看了眼斑笛,道:“你怎么不回去?”
斑笛微笑道:“我陪你在这里看月亮啊。”
方玉姣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不冷吗?”
斑笛道:“怎么会冷呢?你忘了我是习武之人了吗?”
方玉姣微笑道:“哼,我才没有忘记。”
一阵寒风吹过,院子里树叶唆唆响。
方玉姣看着月亮,想起了这三年来的生活。倘若不是斑笛,自己或许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她渐渐依在斑笛的怀里。斑笛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两年来,自己一直喜欢着方玉姣。不过他知道方玉姣心里有别人,所以一直没有进一步逼近她。
两年来两人生活在一起,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身份的事。一直给予方玉姣的都是尊重与爱。
这是爱情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方玉姣微笑道:“如果我们真的成亲了,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斑笛听了这句话,心里的喜悦不知到了何等地步。即使他万般隐藏,自己却还是露出了笑容。
他开心道:“如果我们成亲,我一定愿意为了你隐退江湖。我们就在龙门城北边建一个小屋子,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不,我不要让你干活,我这人就够了。还有啊……”
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怀里的方玉姣已经睡着了。
或许刚刚那句话是她的梦话?
斑笛失落地一笑,又小声道:“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呢?对了,我该不该教他们武功呢?哎,要不男孩就教,女孩就不教?不不,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屋子前面要不要有一条小河,那样的话……”
他的声音很小,或许只有他自己听到。或许还有他怀里熟睡的方玉姣可以听到。
不过他确实一个人在那里说着,忘记了寒冷。不,此时他的心里是温暖的。就像灯笼发出的光那般,虽然微弱,不过不也是一点点希望的光吗?
……
傲天回到屋内,而关环和北凌寒两个人已经呼呼大睡了。
秋夜寒冷,若是冻到了就不好了。傲天想把他们扶到床上休息。
谁知一接近北凌寒,北凌寒就突然醒了。他就像一个深林中的猛兽,发现猎人接近了,所以提高了警惕。
“谁!”北凌寒眼睛还没睁开,声音已经发出来了。
傲天站在那里没有再向前,因为他知道,前面是北凌寒的领地。
北凌寒揉了揉眼睛,道:“大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傲天微笑道:“我刚刚出去吹吹风,刚回来。”
“哦。”北凌寒应了一声,又看看旁边的关环喊道,“二哥,二哥。”
关环慢慢睁开眼睛,道:“哎呀,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傲天道:“很晚了,都去睡吧。”
“哦。”两人齐声应道。
关环于是倒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了。
北凌寒也躺了下来,不过正要闭眼的时候,看到傲天还站在那里。
傲天是在想方玉姣的事。毕竟重逢,总有许多思绪要理。
北凌寒小声问道:“大哥,你还不睡吗?”
傲天回过神,道:“哦,我待会儿睡。”
北凌寒起身,走到傲天身边,道:“大哥是有什么心事吗?”
傲天欣然一笑,摸摸北凌寒的头,道:“大哥没事,你去休息吧。”
北凌寒微笑道:“我还不困,陪大哥聊聊天吧。”
傲天想了一会儿,道:“嗯,好吧。”
两个人相邻而坐。
北凌寒客气地给傲天倒了茶。
聊天的时候,除了酒,最好的就是茶了。
北凌寒微笑道:“义父说,多喝茶可以使人静下心来。”
傲天看着北凌寒,那是一张稚嫩的脸。
“义父经常陪你喝茶吗?”傲天问道。
北凌寒道:“对啊。义父喝酒以后,都会喝茶,否则他就会很痛苦。”
“痛苦?”傲天皱眉问道,“义父的身体状况不好吗?”
北凌寒摇摇头,脸上有些无奈,道:“义父的身体很好。不过他好像总有什么心结。我曾经看到他喝多了一个人在淋雨,然后用拳头捶着地面。直到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也不停下来。”
傲天的脑海中想起那个眼睛有些问题的义父,又想到他在雨中失落的样子。他有些心疼,有些难过。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傲天问道。
即使他心里知道,阻止是没有用的。
北凌寒淡淡地笑道:“阻止?我当然有阻止义父。不过他喝醉的时候很吓人,不容任何人接近他。”
傲天皱眉道:“看来义父的确有什么心事过意不去,所以才会这般模样。”
北凌寒看傲天一脸担心,微笑道:“不过义父平时还是过的很开心的。即使他有时一副严肃的样子,不过心里却还是十分疼我。而且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和善。”
傲天的心稍微放轻松一些,道:“义父就是这样,总让人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对了,你的武功,是《无相籍》里的吗?”
北凌寒点点头,道:“原来《无相籍》一直在义父身上。他自己只学了一部分,不过我却学了许多。”
傲天暗暗道:“果然,《无相籍》在义父那里。这样也可以放心了,至少不会落到小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