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飞扬与于求羽等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地”字观山台。
观山台前有个小亭子,亭子没有名字,也十分简陋,只四张石凳,中央是一个石桌。凳子上坐着一个拿扇子的书生,手中拿着一颗黑棋子,对着棋盘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对面坐的正是方刚。方刚面朝着常飞扬他们这边,看到常飞扬他们来了高兴地站起来,道:“奶奶的,这群家伙终于来了。”
常飞扬等人慢慢走过来,于求羽小声道:“师父,那个大汉凶神恶煞的,恐怕来者不善。”
常飞扬目光不转,道:“见机行事。”他们继续往前走,像没有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一般。
“嗖!”
那个书生右手一挥,黑棋子砸在了一个华山派弟子的小腿上。那个华山派弟子单膝下跪,疼得哇哇叫唤。
常飞扬这才看出刚刚砸在徒弟腿上的竟然是一粒棋子。几个人扶起那个弟子,于求羽抱拳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出手伤我师弟?”
那个书生重新拿了一枚黑棋子,看着桌子上的棋局,继续思索着。
方刚急道:“我说玉面书生啊,你能不能别下棋了。你都一个人下了这么久了,可自己跟自己下,哪能分得出胜负嘛。我们不如先解决了华山派的人,我再来看你下棋,好不好?”
原来玉面书生是自己跟自己下棋,方刚只是旁观者,难怪白子黑子都摆在他左右。
常飞扬心想,原来此人就是玉面书生,果然长得清秀如女子一般。玉面书生依然看着棋局,道:“我说你这人,这次我是头儿,你该听我的,哪来那么多话?”
方刚摊手道:“这……我这不是在等你发号施令嘛。”
于求羽见他们两个对话,毫不把旁边的华山派放在眼里,道:“两位究竟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玉面书生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打开扇子,道:“我们在这里下棋而已,何时挡了你们的去路?”
常飞扬悦颜道:“下在华山派常飞扬,莫非阁下就是玉面书生?”
玉面书生挑了挑鬓发,道:“常掌门好眼光。”
方刚喊道:“好个屁,如果不是我刚刚称呼你为玉面书生,你知道个奶奶。”
常飞扬脸色突然僵硬,片刻又变得笑颜,道:“敢问阁下是?”
方刚拿起双锤,往头顶一举,吼道:“你不认得我,认不认得我这双锤!”
常飞扬想了想,道:“武林中使用双锤的人不多,莫非阁下是方刚?”
方刚哈哈大笑道:“算你识相,我就是‘双锤’方刚。”
常飞扬抱拳道:“不知两位在此所为何事?”
方刚道:“还能为什么事,当然是取你们的脑袋。”
于求羽怒道:“你!”
常飞扬拦住于求羽,道:“哎~不得对方前辈无理。”
方刚听有人唤他作“前辈”,甚是欢喜,道:“哈哈哈,你这个人我喜欢,不过我不喜欢你的徒弟。”
常飞扬笑道:“方侠士拦住我们,是否是因为荆门门主司马拓?”
方刚摆锤道:“你说的没错,你们要灭荆门,先过我这关。”
常飞扬突然叹一口气,道:“方侠士江湖上鼎鼎大名,为何如今要为司马拓拼命呢?”
方刚道:“司马门主名震天下,我不为他拼命,难道为你奶奶的拼命?”
于求羽听这话怒道:“姓方的,我师父好言相劝,你不要不识抬举!”常飞扬心里也有些气,并没有阻拦于求羽。
方刚道:“这里哪轮得到你这个娃娃多事,不服就来吃我两锤。”
说罢用铁锤指着于求羽。于求羽正要拔剑,常飞扬出手阻止道:“方侠士名震江湖,何必跟一个晚辈出手呢。”
方刚想想道:“说的也是,那好,我就跟你打。”
玉面书生瞅了方刚一眼,道:“姓方的,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可是头儿。”
方刚看了眼玉面书生,放下双锤道:“那你先打,打好了再叫我。”说罢坐了下来,一个人闷着有些生气一般。
玉面书生见方刚如此,道:“好了好了,那就让你去打。”
方刚猛地起身,提起双锤悦道:“你说真的啊,好你个玉面书生,我喜欢。”又朝着常飞扬道:“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常飞扬本还想交个朋友免去打斗,谁知那方刚已经不容多说提起铁锤打了过来。
常飞扬立刻拔剑,挡过一锤,而另一锤又朝其头顶打过来,他赶快向后退几步。方刚一锤砸个空,却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痕。
常飞扬心想:“这若是被砸到,非脑袋开花。”他不敢再怠慢,使出华山剑法,其剑法变化莫测,招招若有,又招招若无。方刚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剑招,哪个是剑影,与其对招犹如跟十几个人打斗一般。
方刚退几步道:“华山剑法果然快,弄得我眼睛都疼。”
常飞扬道:“过奖了。”说罢又袭过来,还未到方刚身边,方刚便两手分别紧攥两个铁锤,原地旋转起来。两锤在空中盘旋,常飞扬每剑无论虚实都打在铁锤上,丝毫伤不了方刚丝毫。
方刚又移动起来,像喝醉了酒一般晃晃悠悠,但手中的铁锤依然在空中转动。
“砰砰砰。”
几个华山弟子躲闪不及,被打飞在地,途经的树木都被打得裂开。
常飞扬无从得手之时,于求羽喊道:“师父,攻他头上方。”
常飞扬恍然大悟,方刚如此摆锤虽然前后左右无从得手,不过头顶却是他防备不到的地方。常飞扬跃到树上,再以树为支点,跳到空中,使出一招剑法从上而下,直指方刚的头顶。
方刚看其剑招将要刺进自己的脑袋,自己却一时停不下手中的铁锤,眼睛瞪着上方惊慌失措之时,一把扇子飞了过来,击退了常飞扬。
那扇子转了一圈又飞回了玉面书生的手中,玉面书生张开扇子摇摇,道:“华山派的剑法以快着称,刚刚这一剑,的确迅疾。”
常飞扬落地道:“玉面书生的手上功夫才是了得。”
方刚这才停止了转动,满头大汗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他自言自语道:“奶奶的,差点脑袋就被捅了个窟窿。”转而朝于求羽道:“你小子竟然破了我的‘无敌周旋锤’。”
于求羽道:“破你什么无敌锤的是我师父,不是我。”
方刚道:“呸,你师父要不是听了你的话,现在就是团肉酱。”
于求羽看常飞扬一脸的火气,便道:“方前辈这么说就错了。普天之下,能发现你那招缺陷的人比比皆是,不过是发现了也无能为力罢了。而我师父却能使出从天而下的剑法,所以才能取胜前辈。”
方刚笑道:“好小子,你不必往你师父脸上贴金。方才我说喜欢你师父不喜欢你,现在我改了去,我喜欢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