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玉天等七人离开江郎山,一路东行,赶往衢州府。
张燕燕一路邂逅山水,山水秀美,恋恋不舍,白玉天有口难言不如睡,口辨酸咸甘苦。胡燕青一路采撷芬芳,芬芳馥郁,孜孜不倦,卓一飞有鼻难闻不如醉,鼻辨芬芳腥臊。
明智上人、净隐道长、柳青三人伴随一路,羡慕不已,一个商量,放慢脚步,游山玩水猎趣乐,事不关己事事悠。
行程缓慢,两三天过去,七人赶到衢州府城外三十里处。
人多眼杂,身份容易暴露,七人分成两组。
明智上人带着柳青、卓一飞、胡燕青朝北而行。
白玉天、净隐道长、张燕燕送别四人,朝东而行,奔向衢州府。十来里路程走过,拐过一道弯弯,一座凉亭挡住去路。
三人刚将‘双溪亭’三字看了个清楚,亭中两女子揭下脸上的白色纱布,白色衣裙随风起舞,暗香携着诗意飘荡而来:“解缆张帆金溪急,浪涛滚滚雪片飞。篙头一滴砚台水,画作青鸟两岸栖。”
白玉天耳鼻舒畅,身心一个喜乐,将言语对了回去:“青鸟隔岸鹿溪长,好山好水润心房。翅羽蘸墨染山色,东风拂面暗含香。”
张燕儿见吟诗的女子面相娇美,好似特意等着白玉天,心儿烦躁不安起来。
道路就在亭子旁边,白玉天三人刚靠近了去,一条白色飘带的一头无缘无故地朝白玉天投怀送抱而来。
白玉天心生好奇,一把将飘带接住。飘带另一头的白衣女子见白玉天握着飘带舍不得放手,便将飘带慢慢地往回收。白玉天见女子喜乐一身,便随了她的意,随着飘带靠近了去。女子等白玉天来到身边,欢欢起身,借行礼之机,一个没站稳,趁机跌向白玉天的怀抱。白玉天欢愉一脸,趁机将女子接住,生怕女子摔着了。
张燕儿见之,眉眼忧伤,好想大喊大叫一番,不是净隐道长微笑在旁,差点就说出了一堆脏话。
白玉天见女子面相儿清秀,香味儿纯正,不像什么骚狐狸转世,很是友好地将女子扶到石桌边坐下,送上一句:“大地不平,切莫大意。”
女子见白玉天举止文雅,手脚干净,不像见色起意之人,温文有礼道:“多谢公子!”
白玉天虽江湖阅历不多,但也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事不登三宝殿”等言语,便在女子的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姑娘生的如此娇美,又是婚嫁年龄,莫非在等一良人?”
女子见白玉天开口就说“良人”二字,好不正经,娇羞羞一笑道:“就不告诉你!”
白玉天微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姐姐若有意,无须害羞。”
女子听到“姐姐”二字,好像将自己说老了些,娇声道:“连名儿都不知道,就姐姐的姐姐的乱叫,还叫的这般亲热,真不害臊。”
白玉天笑道:“在下白玉天,不知姐姐芳名儿怎么称呼?”
女子趣语道:“有人叫我雀女,有人叫我小桃红,有人叫我真儿,不知哥哥认为那个名儿好?”
白玉天笑答道:“相见道有缘,无缘难相识。自是叫真儿的好。”
女子娇笑道:“那你以后就唤我苏真儿吧。”
白玉天起身,温温一躬,打趣道:“真儿姐姐,小生白玉天这厢有礼了。”
苏真儿乐乐起身,也是温温一躬,欢笑道:“天哥哥好,小妹苏真儿这厢有礼了。”
白玉天坐了下来,微笑道:“姐姐坐等双溪亭,见面就抛彩带,莫非是想你我像金溪、鹿溪一样,来个异源同流,做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守望相助,共同进退?”
苏真儿笑答道:“哥哥真是心生七窍,窍窍玲珑。不知小妹能否如愿?”
白玉天答道:“雀女,朱雀也;小桃红,红颜也;苏真儿,知己也。不知姐姐愿选那个?”
苏真儿笑答道:“桃花一枝眼中开,小白长红越女腮。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春风君做媒?”
白玉天对答道:“友如作画须求淡,山似论文不喜平。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相负双溪亭。”
苏真儿道:“如若不嫌弃,苏真儿愿与公子结拜为兄妹,护镖前行。”
白玉天笑答道:“姐姐貌儿美,声儿脆,见之心喜,听之心醉,结为兄妹,求之不得。”
苏真儿说道:“秀儿,上酒。”
旁边的丫头秀儿听过,慢悠悠提起酒壶,给石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放下酒壶,极为懂事的站到一旁。
白玉天托起酒杯,朝苏真儿敬了过去,欢颜道:“白玉天今年二十有三,不知苏真儿年方几何?”
苏真儿欢言道:“百年相思,刚好跨入一半的一半。”
白玉天一口尽饮杯中酒,欢喜道:“小弟先干为敬,姐姐请!”
苏真儿喝下杯中酒,趣语道:“未婚女子喜好芳华,别姐姐的姐姐的乱叫,叫老了可不好。以后就叫我苏真儿。”
白玉天嬉笑道:“苏真儿!”
苏真儿应答道:“诶!好乖巧的一个白玉天。”
张燕儿站在亭子外边,见两人结为了兄妹,心里说不出有多开心。见太阳就想西落,朝白玉天小声喊话道:“白大哥,天色不早了,再不入城,就要饿着道长了。”
白玉天看了一下西边的日头,起身,向苏真儿行礼辞行。
苏真儿正要起身相送,突然想起一事,拔出袖中短剑,朝白玉天胸腔刺去,顺带一小声“小心”。
白玉天听过声音,见短剑刺来,不慌不忙跃出亭子,大声喊道:“苏真儿,出剑容易,收剑难,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竟敢跟我未来夫君抢夺总镖头之位,拿命来吧!”苏真儿大喝一声,又一剑刺去,直指东边。
白玉天见苏真儿的眼睛里没有恶意,剑锋对着的好像不是自己,另有所指,赶忙来个闪身躲过,借机朝东边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苏真儿短剑刺向的那个方向,有两双黑色的眼睛躲在蒿草里,被落日一照,闪闪发亮。
苏真儿见白玉天看出了端倪,接着一剑比一剑快,就怕不能伤到白玉天。
白玉天不停躲闪,假装不敌,给净隐道长一个眼色,让他上前帮忙。
净隐道长明其意,加入战圈,拂尘一抖,攻向苏真儿。
苏真儿短剑对拂尘,自问不敌,节节败退。
白玉天见净隐道长假戏真作,招式凌厉,生怕苏真儿受伤,连忙一掌攻向苏真儿,将她送出三丈之外,意思很明显,让她借故逃遁。
苏真儿深知白玉天的用意,携着秀儿远遁而去,身后留下一句话:“白玉天,有我在,你想做龙威镖局的总镖头,简直痴心妄想。”
声如洪钟,传送数里,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白玉天听过苏真儿的言语,朝东边的蒿草丛瞥了一眼,见蒿草微动一路,心儿放宽,对着净隐道长说道:“道长,她不过一介女流,出招没必要那么凌厉,伤着了可不好。”
净隐道长答道:“你只叫我出招,又没叫我下手要轻,我还以为你叫我合力拿下她呢。”
张燕儿接话道:“拂尘,拂尘,拂掉尘埃。苏姑娘心儿不坏,道长自不会伤着她,只是想帮她清理掉身上的尘埃而已。”
净隐道长笑道:“你看看,闺女说话多在理,那像你小子,好心当成驴肝肺,不明就里不说,还想兴师问罪。”
白玉天道:“苏真儿人称雀女,定是什么朱雀堂堂主,成为朋友怎比成为敌人好,我一时太过在意,敬请道长见谅!”
净隐道长微笑道:“见谅可以,晚上点几个好菜,顺便陪我喝一杯。”
白玉天笑道:“道长,昨天不是刚吃好喝好了吗!这银子怕是有些跟不上哦。”
张燕儿笑道:“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等进了龙威镖局,道长一个得道高人,为了三清山的名誉,事事不是都要端着吗,哪能随心所欲。”
净隐道长喜声道:“还是养闺女好,生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
“好,都是我粗心大意,想事不周。等进了城,好酒好菜伺候着。”白玉天迈开大步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打趣道:“道长,要不今晚去杏花楼逛逛,顺便求个风花雪月?”
张燕儿一把挽住净隐道长的手臂,欢笑道:“我看好!”
净隐道长一把扯下张燕儿的小手,生气道:“好什么好!我净隐道人乃得道高人,那风花雪月之所,岂敢容下我这神仙之躯。”
张燕儿打趣道:“那要不听个曲吧,观个舞也行。”
净隐道长也不示弱,道:“我看你俩一起泡个温泉好,了却这一身的尘埃。”
张燕儿道:“那怎么能行,男女有别。”
净隐道长欢笑一声:“成了鸳鸯,就男女无别了。”
“道长你......”张燕儿娇羞一脸,气急败坏,却又不知该怒从何起。
净隐道长见张燕儿羞羞答答,很想跟白玉天来个男女无别,很是识趣地朝着衢州府飞腾而去。
张燕儿深知自己内力不济,生怕白玉天追赶净隐道长的脚步,连忙追了上去,跳到他的背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给自己被甩下的机会。
白玉天感受到张燕儿很是柔软,生怕春意涌上心头,不能受控,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下来!”
张燕儿娇羞道:“那你不能丢下我。”
白玉天内心滚烫,难受的紧,却又不敢迈出那一步,无可奈何地说道:“好,我不丢下你。”
张燕儿溜下白玉天的后背,一把挽住白玉天的手臂,欢喜道:“这是你说的,以后不丢下我。”
崔莺莺涌入白玉天的脑海,送给白玉天一个亲吻,白玉天一惊,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扯下张燕儿的小手,道:“走吧!”
张燕儿行走在白玉天的身旁,时不时挽上白玉天的手臂,小手又时不时被白玉天扯了下来,又时不时挽了上去......如此往复,好生烦人。
白玉天不敢斥责于她,更不敢伤害于她,只因被她喜欢着并没有罪。走着,走着,暮色洒落下来,再不往前赶,就得邀月同行。白玉天左右不是,烦闷不已,于是心一横,一把将张燕儿抱起,内力运入脚掌,腾飞而起,行走于草木之上,朝着衢州府奋力狂奔,就想用汗水熄灭心中怒火。
有妻若无千里外,身边纯真不可欺。左右相思心烦苦,那日图得欲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