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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平原上,两支庞大的军队,相隔二里结阵对峙。
北条长政眺望着远方汉军的军容,不由面色凝重。
“谁能告诉我,中原的军队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究竟又有何目的?”
没人能回答北条长政这个问题,大家在关中平原与上衫军死磕了几个月,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想汉军为什么突然到来了。
今川越野提议道:“北条君,不如派人去问问,他们到我瀛州是何目的。”
北条长政点点头,今川越野立马掏出裹了锡箔的折扇,顺势一扫:“朝仓健,你去问问他们来此为了何事!”
“嗨依!”
身为部将的朝仓健大声领命,立马带领两名部从,跨上战马向汉军前阵奔驰而去。
等到他来到汉军阵前百步距离,直感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迎面扑来。
对面的汉军虽为动作,可给他的威压难以言表,竟是生出一丝想要膜拜的冲动,让光亮的月代头不由渗出一丝细汗。
强做镇定,朝仓健再行至汉军前阵五十步距离,便不敢再向前,拉住马缰大声喊道:“激励古拉,哦嗦西姆涅,阿萨卡哇么哒……”
“这鸟人在说什么?那个谁,给俺翻译一下!”
张烈眼睛眯成黑线,一脸懵逼地看向徐忠汉。
徐忠汉忙道:“将军,他说他是今川大名麾下补将,这次来问,我们大军到此究竟是何目的,是谁派来的,又是受谁指使,还请我们一一解释清楚!”
“解释个屁!”
张烈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敢这么跟俺说话,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大汉王师!兼职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即可擂鼓吹号,全军出击将他们碾压成齑粉!”
“将军息怒,切莫激动,不如先打探清楚对面军情再杀也不迟!”
张烈这才址住了怒火,随后翻身上马,手持丈八蛇矛,带着三十随从来到阵前。
“听着!俺是大汉奋威将军张烈,此次前来东瀛,乃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为织田幸子夺回王位!
你等若是识相,就赶紧下马投降!如若不然,我大军所过,寸草不留!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没有……”
炸雷般暴喝声回荡在旷野之上,震的朝仓健心神不宁,耳膜发颤。
而他身边左侧一名下属,竟是惊的汗如斗落,全身不停颤抖。
等徐忠汉将话翻译后,朝仓健不由吞咽一下流水,看着那名高过一米九的巨人,面色狰狞的将领,自己一米六身材在他面前如同稚童一般,那种可怕压迫感,逼的他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但是,他身为今川越野麾下部将,岂能就此离去,硬着头皮说道:“久闻中原乃礼仪之邦,为何要行虎狼之道,强兵犯我瀛州境界?此举于礼不合也!”
这段话不用翻译,朝仓健是用汉语说的,只是说的十分生硬,但还是能听懂的。
一般这样的说辞就算不能避免一场战争,也能让对话和自己交流两句,再拖延一段时间。
然而,张烈求战都快求疯了,急切需要拿那群矮子来开刀,当即骂道:“我中原礼仪是对友人而不是敌人,
赶紧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让他们全部洗干净脖子等着,俺要把他们的皮都扒下来做成坐垫!”
“啊~~”
那名之前就被吓得心惊胆颤的武士,被张烈再次这么一吼,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随后嘴里吐出一口胆汁,头一栽,倒地身亡。
“啊??”
朝仓健跟另一下属见到这一幕,也是吓得魂不附体,立马拨转马身向本阵急奔而逃。
“哈哈哈哈……”
看着落荒而逃的矮子,张烈忍不住放声大笑。
而目睹一切都内村光良,心中已经掀起轩然大波:“斯国一!张将军,真乃鬼神再世,一吼有断江之威,硬是喝死一人,太强了,真是太强了!”
他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跟随毛利义就几番征战沙场,那些剑道高手将领也见识不少。
可就是没一人有张烈这般强悍,一吼把人震死的。
“全军听令,结阵!向敌阵逼进!”
“喝~~”
上万汉军齐喝一声,长盾开路,缓缓向京都联军压去。
等朝仓健回到本阵,准备向今川越野禀报交谈结果后,却被今川越野直接骂了回去:“八嘎!蠢货!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他们要进攻了!”
朝仓健道:“大人息怒,那些中原来的士兵太恐怖了,就是冲京都去的,扬言要将新王扶上蝗位!”
“原来是上衫家的援军,真是没想到,上衫义隆竟然如此有能耐,非但傍上了中原皇帝为依仗获取大量精良军械甲胄,更是让他们不惜出兵东瀛啊!”
北条长政叹息一声,望着缓缓逼近的汉军,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轻笑一声。
“不过,素闻中原军队战力堪忧,沿海一代的城池屡次遭受海盗侵犯而无可奈何,此次居然派兵进占我东瀛,简直是自取其辱。”
由于消息闭塞,北条长政他们还没想到那些在中原境内的海盗早已被汉军丢到海里喂鱼了,更没想到现在的中原早已改朝换代,不再是腐败腐朽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也扬起金扇,大声下令:“全军逼上去,就算是中原来的援军又如何?我等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锐,岂是一群套着精美外衣的懦夫能比拟的?
杀过去,将他们全部杀死,然后把他们的装备变为我们手中的利器,出发!”
“耶~~~”
三万大军齐齐爆发野蛮嘶吼,紧接着也缓缓向汉军压了过去。
两军相隔百余布距离,张烈一声令下,行动的军阵立马闻令而止。
北条长政见到这一幕,顿感一股开天辟地的压力席卷全身,也同时下令:“停止前行!”
很快,京都联军也齐齐止步。
双方各将军阵推进二百步,隔着六百步距离展开了第二轮对峙。
北条长政冲身后一名武士说道:“松上君,用你的武勇去试试对面将领有多少能耐吧。”
“嗨依!”
闻令的部将松上,立马提着十字枪,跨上战马出阵,向汉军阵前叫嚣道:“吾乃长条家主麾下部将松上,鄙人剑道六段,你等可敢一骑对讨?!”
张烈听完徐忠汉翻译,二话不说,直接拉住马缰,抬起蛇矛怒吼一声:“你个鸟人也敢来单挑?好,俺今日就先拿你开开荤!”
然后,不等副将阻拦,已冲出阵外,向松上一指:“尔等鸟人也敢在吾阵前狺狺狂吠!今日就让你尝尝你张爷爷的蛇矛厉害,看枪!”
话毕,拍马向前。
“擂鼓助威!”
副将岳少穆见无法阻拦,只能命人擂鼓为张烈助阵。
北条长政那边也立马命人助威。
只是,他们助威方式是让足轻大声喊叫喝扬起扇子在空中挥舞,鼓点虽有,但远不如汉军轰鸣!
然而下一刻,鬼子军团齐齐傻眼了。
只见对方两骑错身刹那,松上矮壮的身躯直接被蛇矛扫落尘埃,如打水漂一样,在地上滚了十几个圈子,最后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死的不能再死!
“嘶~~”
联军前阵见到这一幕,再看张烈策马阵前威风凛凛的模样,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退后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