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星魂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田咎的脸色显得越发阴郁。
魔灵躬身立于田咎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上,我们该如何处理?”
“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依靠阴阳家,至于少司命,既然她已经知道,那就代表月神也已经知道。”
“主上,那若是少司命将我们与东君的合作告诉月神,那岂不是,东皇太一会对我们出手?”想到这里,魔灵的脸上不由冒出丝丝汗珠,那位阴阳家神秘莫测的掌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东皇太一?呵呵,你以为,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是这样,阴阳家还能如此安稳的传承到今日!”田咎的眼中划过一道戾芒,东皇太一正是他需要铲除的最大障碍。
“呃……他既然知道,为何还任由东君与我们合作……难道他就不怕引火**!”魔灵的的惯性思维里,属下的小动作作为教主应该是最不能容忍的。
“玩火**?亏你想得出,当今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作出这样的蠢事,惟独那个老家伙绝不可能。”田咎的声音显得极为压抑,也带着丝丝愤恨。
“为什么?”魔灵出于本能的问了出来。
田咎目光一凝,瞬间化作钢刀一般,直射魔灵,一瞬间他只觉得被万千兵器穿透了身体,自己的力量被急速抽空,颓然的跪倒在地。
“主上恕罪,属下知错,求主上恕罪、”强撑着一口气,魔灵磕头如捣蒜。就在刚才他与鬼门关擦肩而过。
“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也不要去想,这样你会活的长一些,不然的话我随时可以找另外一个人顶替你的位置!”田咎的语气极为平静,但魔灵听来确如九幽地狱的摄魂之音。
“是,属下知错,属下绝不敢再犯。”额头已经磕的有些红肿,但魔灵浑然未觉,反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上次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田咎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但是魔灵却静若寒蝉,迟疑了片刻这才答道。
“启禀主上,上次的雇主,灵玉参已经送来了,但是据月舞大人的消息,还没有查到雇主的资料。”心底有些庆幸,幸好这一次的事情不是自己负责,若是自己少不得要去刑堂执行家法。
田咎微微皱了皱眉头,背负的双手轻轻拿捏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叫月舞暂时不要查了,将手边的事情暂时放下,嬴政出巡的日子就要到了……”
“是主上。”魔灵看了看田咎的手势,缓缓退下。
夜风微起,田咎独自一人看着手中的一片竹简‘机密泄露!’落款却是【血灵】、双手合十,内力吞吐,竹简化作一团粉末“想不到已经有人在对我下手,半块腰牌……到底是谁呢?希望你真的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心中想法一闪而过,面上却平静无波,看了看头顶晦暗的月光,向着西南方疾驰而去。
………………
隐匿的树荫之中,燕弘眼中的怒气不断的升腾、魔灵是田咎所属!
光是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他想到很多的讯息。
烧毁妃雪阁,想要加害自己和雪女,这一切都是田咎授意,月舞也是田咎所属,而且似乎比之魔灵要高上一个级别、这样层次分明的编排,分明是一个严密的组织,那么自己一直查无音讯的血狱是不是他手下的一个分支?
这个晚上,燕弘收获了太多,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看着走向西南方的背影,燕弘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要不要继续跟上去?
若是被发现了,自己脱身的几率又有多大?
要知道一切情报的价值都在于,计划的实施者能够将情报力用起来,如果说在获得情报的同时将自己的性命断送了,那一切也就等于做无用功了。
“不用想了,走吧。”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燕弘心中随之一定、“你小子,怎么才回来、”笑骂了一句话,身法随即展开,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影子。
白天,燕弘让影子跟上韩信,现在既然回来了,想必也就是有眉目了、两人跟着田咎,缓缓的向着西南方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田咎却是谨慎的很,多方查探,确认是否有尾巴跟着自己,但燕弘与影子此刻落于凤凰神鸟的脊背上,若说发现他们,那是千难万难。
“你说他,这是要去哪?”燕弘侧过身子,询问影子、“不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现他有问题,之前并没有他的案底,所以我无从分析。”影子摊了摊手回答的非常直白。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件事。”影子拍了拍燕弘的肩膀道。
“说说看。”
“当年谢芷云的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影子话音落下,燕弘却是怔住了、当年的事情,一直就是燕弘心中的一个伤疤,当年六剑奴出现在桑海城。
紧接着小圣贤庄起火,五个剑奴围攻燕弘,却惟独少了那个瞎子断水。
燕弘曾认为是断水的谢芷云下的杀手,但是随后检查她的遗体,发现她身上最致命的一剑是从背后刺入,而且与断水的兵刃不符。
随即追着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怀疑到大司命身上,导致两人多年来的分离。
现在经过影子的提示。心中的却又有了心得想法,当初田咎化名陈益与自己一同前往小圣贤庄恭贺荀夫子寿辰,这之后就发生了中毒事件。
再往后就是罗网杀入,谢芷云被杀,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已安排好的,事到如今,燕弘将这一切串联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以前想不通的一些疑点被完好的填补了、难道,谢芷云的死真的有他的参与?
“嘿,你还好吧!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影子拍了拍燕弘的手臂,将他从呆滞状态中唤醒过来,不是因为存心想打断燕弘的思绪,而是因为田咎似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郁郁葱葱的灌木在夜风中轻轻颤动,灌木丛的中央是一个清澈的水潭,田咎与一名手下人交谈了几句,就在岸边的岩石上盘坐下来。
燕弘和影子却是吃惊不小,当田咎的手下离去之时,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浮现在燕弘两人的眼中,锦衣白发,不是卫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