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小圣贤庄,后胜所居住院落。
房中两人相对而坐,桌案上摆放着的,却不是清茶,而是一壶温热的佳酿,淡淡的倾向弥漫开来,令陈益眼前一亮,端起酒爵为自己徐徐斟了一杯酒,“想不到丞相也是一位酒中君子,这上官婉儿亲自酿造的极品女儿红,真乃是世间难觅的珍品,说是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后胜轻轻一笑,自有一位白衣侍女为他斟酒,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以然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秀发垂落之间却又显得极为素雅,“这酒确实是人间极品,但若是子益先生喜欢,那本座明日便叫人送些去先生府上就是了。”
细细的品了一口爵中美酒,似乎却又在意犹未尽之时放下,闭上了双眼细细的回味着这美妙的感觉,入口是柔,滑,如丝绸一般绵软,使人心旷神怡;过喉时却又忽然变得浓稠,甘冽,似乎往日的温柔,却转变成了一种英姿飒爽的豪气,令人钦佩;落入腹中却又似烈火一般传来阵阵灼热的感觉,似乎是要将这女儿情,女儿心,在刹那间完成最完美的绽放;当韶华老去,激情渐渐回归与平和,香气回流,唇齿之间仍有无尽的芳香,如同相濡以沫,令人回味无穷。
缓缓的睁开眼,却看见后胜身边四位美艳的侍婢,长长的叹息一声:“果然是好酒!好酒!不愧为女儿红,丞相既然送礼,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一杯酒,引出如此感慨,后胜却也未曾见怪,想当初自己初次品尝这极品女儿红,不也是如同陈益一般兀自沉迷,肚子会为,每个人的心中都已一个情字,每一份情却又是决然不同,因而每个人品味这女儿红,其中滋味也是大相劲庭。
“如此好酒,丞相愿意与在下这一介布衣同桌共饮,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哈哈——”畅然一笑,显得极为豁达,但一双眼睛却直视这位权倾朝野的一代权臣,聪明人之间,往往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先生明见,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若是本座说一句,我把子益你引为知己,子益可信否?”一抬手自有侍女斟酒,举杯就此敬陈益一杯,言语之间极为清朗,丝毫没有扭捏造作之态。
“哈哈——,丞相大人既然有此诚意,那在下,就此接纳,但这知己之间,彼此是否应该坦诚相待!”陈益一摆手,结下了后胜的酒,但这一句坦诚相待却又是翻手之间将了后胜一军。
显然,如今这态势,后胜想来是对自己的身份查的*不离十了,但却仍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这小圣贤庄之内与自己温酒论交,而不是派大批的兵士将自己抓起来,扣押在天牢之中,要知道当年孟尝君权倾朝野之时,可不是如今的这位后胜丞相可比,那可真就是天下之间,七国之内只知孟尝君而不知齐王,只知落霞山庄而不知齐国王宫之中还有一位齐王;偏偏孟尝君爱民如子,治军有方,在齐国之内深的民心,齐国十成的士兵,孟尝君已经掌握了六成,可谓是真正的如日中天。
落霞山庄门下,门客千人,大家众志成城,孟尝君礼贤下士,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齐国王上无奈之下,向秦国等其余国家许诺财宝,割地等条件,才使得强秦出兵几国合力剿灭孟尝君一脉,各有所得!
如今面对这样一个齐国叛臣余孽,身为丞相的后胜居然不急于抓捕,反而以一派君子之风,饮酒为乐,实在是令人着么不透,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益才会出言试探。
后胜此刻反倒是不急不躁,慢慢悠悠的饮了一杯酒,右手有节奏的在桌案上敲击,似乎还有几分乐理的节奏,“想不到丞相也是雅量之人,对于乐理如此精通。”陈益似乎无意的感叹了一声,接下来却道“丞相此时请我来,是为了那姜氏一族的余孽吧!”
“呵呵,子益果然聪明人,确实是为了姜氏一族,想来三年前那姜氏一族的子嗣也是你的人做的吧!”徐徐放下了酒杯,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着一缕阴冷的笑,似乎早已洞烛如火!
“哈哈——丞相想必是误会了,子益已经被削爵为民,只是一位本分商人,这往昔的姜氏一族与我有何瓜葛,我又为何要去做那杀孽!”此刻仍是云淡风轻的笑着,似乎这一切陈益真的不知一般。
因为陈益在赌,在赌后胜不知道整件事的全部经过,只要后胜的情报稍有错漏,那么他就有回旋的余地,而不至于完全被操控,被摆布,只有双方之间对于对方都还有价值,才会利用价值,若是一方完全掌控了另一方,那便不是合作,而是奴役!
“子益先生,是一定要本座说个明白!”此刻后胜却是已经有些声色厉茬,仿佛胜券在握!
“既然,丞相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那么就请丞相明言!”一句话,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这个时候却是绝对不能退让一步,因为只要你稍有退让,那么就会露出破绽,这个时候露出破绽,那将是致命的!
“呼——”后胜有些颓然的重新坐下,眼神也不复刚才的锐利与阴狠而是重回于平和,显然!这一次,陈益赌对了,后胜的情报存在着致命的破绽,至少她对于自己的情报存在着致命的破绽,那么自己就可以从中取利,这就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既然,子益先生说没有做过,那,本座就相信你,如今之事,本座奉王上之命,请子益先生重归王室,只要你能回来,王上一定会重用你,并且重建落霞山庄,如今强秦势大,暗中又有姜氏一族窥视,如此多事之秋,王室需要你,齐国的百姓也需要你!”
至此,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如死水一般,而门外,谢芷云却已经是惊骇莫名,燕弘与姜瑜合作的事情她也是了若指掌,并且姜氏一族举族来头,这对于燕弘的却是极为有利的,反之屋内的两人对于燕弘一方而言,却是处于对立面;不敢再做停留,轻功翩然,却已经飘然离去!
屋内依旧寂静,一阵微风吹过,陈益终于开声道“丞相,现在可以亮出你真正的筹码了,螳螂已经走了,你这只所谓的黄雀又能给我什么呢?”
——啪啪——
后胜也不答话,只是悠然的饮了一口酒,双手有节奏的拍了拍,不远处,里屋的门忽然开了,从房内走出的却是一抹翩然的红色身影,长裙摇曳,步履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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