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燕弘的心里一沉,看来有些事情很棋手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燕弘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上千次了,这是身为一个男人最不愿意见到的【独活】,多年来谢芷云虽然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是千面百变的魅惑精灵,却也是对自己极为温柔。没想到这一次与大司命的不期而遇却在一瞬间被她看出了端倪。
燕弘有些奇怪,当年燕弘身边已经有了红玉而且也知道端木蓉与自己青梅竹马,也没有见到谢芷云这样一番表情,为何这一次见到大司命就表现的这般激烈,难道就只是因为两者处在不同的立场的原因?
不自觉的,唇边划过一丝苦涩的弧度,今生虽然有许多红颜相伴,但要真真说起对女人的了解,燕弘可谓是一无所知,纯粹小白级别,虽然前世是战争王者,特工也干过,女人也曾经接触过,欢场做戏也是寻常事,但前世人生匆匆之中,燕弘却没有出现过一个真正让自己动心的女子,也没有真正付出过一份真挚的感情。自然而然没有真正体验过,也就无从去判断,更加无从去理解一个女子每时每刻的心境变换。
如今燕弘身边的女子都已经是将好感表露在外,没有现代这一系列法规的束缚,燕弘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下来,用心去疼爱,去守护,却从未花心思琢磨过身边每一个伊人的心思,如今也就只能苦笑了之,美目中光华一闪,一旁的谢芷云清晰的捕捉到了燕弘表情的变化,柔软的玉手轻轻用力在燕弘的手心捏了捏,心底却有些哭笑不得的叹息了一声,’真是个木头‘以往的时候燕弘似乎一眼就能知道自己心中想法,本以为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思,如今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用现代话来讲,就是iq还可以,eq却是个白痴级别。
‘红玉在前,端木与你是青梅竹马,我却是一个后来者,当然不会有情绪,也不可能有情绪,入门分先后我当然会善待姐妹,可是如今你却有余那个阴阳家的女人纠缠不清,哎——,冤孽!’
一路向着小圣贤庄内走去,谢芷云并没有注意彦路与燕弘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不远处一同来的大司命自顾自的想着心事,唇边的淡笑,眉宇的愁绪,跳动的目光,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昭示了不远处的那位美艳女子对自己的郎君的爱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纷乱的心绪强行平静下来,却忽然感觉脑部一阵眩晕,几乎摇摇欲坠,脚步一顿,内力运转,整个身子倚在了燕弘的身上不适感才减轻些,“芷云?怎么了?”燕弘虽然与彦路一路走来聊得畅快,可是尚算细心,内力穿过脉门,一股精纯的内力拂过,谢芷云顿时好了许多。
四目相对,伊人并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一笑,尽显温柔婉约,燕弘虽不明就里,但刚才在外,那一丝明显的妒火却是看得分明,握着展白的玉手,眼中自然流过一丝歉意。
行走间,谢芷云没有言语,却也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动作细微外人毫无察觉,两人的默契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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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抬头,却已经到了小圣贤庄正殿,眼中光华一闪,几乎是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几乎本能就要喊出一句话,记得小时候来到这里是,老师荀夫子,掌教伏夫子,都会在这里给众位嫡传弟子授课,考试,以及辩论。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总会忘记了礼数,而被荀夫子责罚,然而那个时候帮自己求情最多的却是伏念,子房与子路人微言轻,伏念却是掌教嫡子,身份自然不同。
——啪——
肩头被轻轻的拍了拍,一转头却发现是彦路微笑着看着自己,显然伏念知道燕弘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子弘走吧,切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墨家少主!”彦路笑了笑,低声提醒道。
相对于谢芷云默默的伴在燕弘身旁,恬静优雅没有任何言语,一旁的大司命眼神中却闪动着关怀的目光,燕弘虽然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态,但就是那一刹那间气势的变化,已然清晰的被她捕捉到了。
‘儒家?子弘,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故事,又有多少的坎坷过去,优雅而略显得冷峻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的伤痛,与你相处的越久,就觉得越发读不懂你,那年一别,原本以为可以抽身局外,好好的将你看个通透,却不想如今相见反而觉得自己陷得更深,’
电光火之间,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大司命却已是思绪万千,暮暮朝朝情自知,年年岁岁慕独苦,这一瞬间,又有谁能完全解读他们之间的感觉,剪不断理还乱矣。
跨出一步,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衣冠楚楚,高冠束发,颌下三缕长须,如今的伏念已经褪去了昔年的稚气,沉稳庄重之气油然而生,正襟危坐之间尽显一派掌教的雍容与风度。
四目相对,却只是淡淡一笑,如今的子房越发显得飘逸,长发披肩,发簪合拢,面若冠玉目似星朗,好一位俊逸无双的少年郎。
目光再转,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原本冷峻的面容已然渐渐的有了沟壑,岁月的无情在此刻尽显,两两相望岁月若流逝,来去无踪,但是那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光华闪烁,仿佛看破了这世间所有的是是非非,如陈年佳酿,愈发醇厚,愈发引人入胜。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个昔日承欢膝下的弟子,如今已是一位风度无双的少年,荀夫子心中自然是欣慰不已,眼底深处透出点点赞许与慈祥,老怀大慰不外如是。
“学生子弘拜见老师。”
“妾身谢芷云拜见夫子。”
没有丝毫犹豫,一对璧人双双拜行儒家大礼,不分轩轾,默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