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死神之鸦,身披黑色的羽毛,但那一个人的出现,忽然让他觉得,他原来也可以变得不同。
就如同白凤曾经说过的‘你是乌鸦,死亡的气息太重。’
而那时候,他却只能说‘能够拯救一条性命,果然可以让心情更轻松些。’这并不是一句最佳的辩白,但他的心里只想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翱翔在九天之上,他感觉自己可以凌驾于万物之巅,就像当初他将白凤送上天空一样,那个叫做燕弘的男人,也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多年前,当他从病床上爬起来,重新冲向这一片蓝天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以不在是那一只死神肩膀的乌鸦。
犹记得,燕弘对他说过,你已经不再是乌鸦了,凤舞九天,她有她的路,鹏程万里,我希望你也能有你的人生。
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世界里会出现这样一位引导者,但是他的的确确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跟着我,我能让你变得更强!”
“她会死,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
如出一辙的话,却出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卫庄与燕弘的确是不谋而合,如果燕弘不拉走墨鸦,相信卫庄也不会选择白凤。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还他稚嫩。
一道暗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墨鸦的视线中,漆黑的羽毛扬起,闭上眼,俯冲下去,天空与海洋在这一刻似乎没有了区别。墨鸦并不是从空中来,而是在水中遨游,亦或者他已经掌控了天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这就是燕弘对墨鸦的赞誉,凤凰与鲲鹏都是古之神兽。正印了,他们都已找到了自己的路。
激烈的风吹拂这墨鸦的发丝,但他的眼神却以化作一道锐利的寸芒。那一道黑影就是他的目标。
急速的飞驰之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这一刻‘螳螂捕蝉,而墨鸦便是那最后的黄雀。’
此时此刻,这里的一切就好似一组超级慢镜头。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人,左手拿着一根针,刺入了蜀山一名弟子的颈动脉,右手则拿着一柄弯刀,反手在他的气管轻轻一拉,就这么简单。
但是身处峡谷的蜀山与明月庄两派子弟,都好似被静止了一样,对此视而不见、墨鸦清楚的知道。这是一种速度快到极致的表现,早在多年前墨鸦就已经明白‘我不需要忏悔,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命原本就很廉价,有些生命,在浑浑噩噩中慢慢地流逝,有些生命却在一瞬间被人夺去。我们掌握着别人的生命,但却不知是否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吗?如果有一天,换了我处在它的位置。遭受猎鹰的捕杀,我不会期待有人来救我。想要活下去。我就必须靠自己,足够的快。
必须要快到。超越生命的流逝。
终于,他出手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快,快到超越了生命的流逝!
黑羽与刀锋,谁更快?
在这一刻已经没有悬念,即使迎面俯冲,那一位身披血色长袍的刺客,依旧没有可能发现墨鸦的踪迹,也许这一击只相差千分之一秒,但是就是这千分之一秒,拯救了一个生命,也结束了一个生命,一朵灿烂的血花从此刻的眉心绽放。,一道淡淡的痕迹,则留在了那位蜀山弟子的颈间。
正如墨鸦当年所说的,当速度超越了生命的流逝,你就可以成为掌控它的人。
“谁!”下一秒无禄已经做出了反应,因为地上已经多出了一句尸体,与此同时,尚丹筠的手心里,也多出了一缕漆黑的羽毛,光亮如墨,很美。
“变阵!”无寿大喝一声,所有人便成防御阵型原地停留,无禄走出队伍,细细的查看红衣刺客的伤口,眼中留着难以言喻的惊骇。
“少主,你看这……”话说到一半,却是因为章旭一惊出手制止了。
“禄伯,我们明月山庄收集了这么多江湖好手的情报,你觉得这个伤口最像是什么兵器造成的。”说着话,尚丹筠以将墨鸦的标记送到了章旭的手里。
章旭微微一笑,秘而不发。
“少主,若是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这倒像是白凤的鸟羽符,而这个红衣人用的刀和先前杀害我们蜀山弟子的伤口很吻合,难道是流沙的人,在帮我们?”
“姐姐,禄先生这么算,也说得通,毕竟卫庄与燕弘哥哥如今是合作关系。”石兰也蹲在一旁,在桑海她见过白凤,更接触过鸟羽符,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麒麟似鬼,白凤为妖,月舞为神。”如果真是流沙,那么墨玉麒麟与白凤一定会一起来,而出手的一定会是墨玉麒麟,逆流沙第一刺客,有她自己的尊严,白凤绝不会插手。”章旭道。
“那姐姐以为,会是谁?”石兰站起身来,向四周岩壁上看了看,哪里还有半分人影,突兀的悬崖峭壁,只有些许藤蔓点缀。
“既然’朋友‘不肯现身相见,我们也就不要勉强他们,对方既然帮我们,那就没必要计较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继续走吧,再过不久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前面是平原,也安全点。”章旭道。
“好的,姐姐。”石兰道。
一百步,只是短短的一百步。
一切好似重新开始了,就是这短短的一百步,章旭与石兰身边又出现了九具尸体,不过这一回胜负颠倒,死的全都是清一色的红衣刺客,死法都是如出一辙,被‘鸟羽符‘一枪爆头,绝不拖沓。
“少主,以属下看,会不会是姑爷的人,或是项少爷的人马?”无禄直到此刻才醒悟过来。
“还是那句话,继续走吧。”章旭牵着石兰的手,不再多言。
“是,属下遵命!”
尚丹筠与廉贞祭祀对望一眼,心中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底里暗暗啐了一口,’两个男人,还算是有良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