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史慈还没有回来,刘备决定帮着照顾一下他的老母亲,留一点恩情,也好日后进行招揽。于是调拨一笔钱粮,遣士卒送往太史慈老家。
……
济南之战后,刘备军进入了短暂的休整期。而在北边的冀州,公孙瓒与袁绍之间的战斗仍然在继续。
经历了界桥失利的公孙瓒并没有气馁,重整旗鼓后,趁袁绍将崔巨业攻打故安不下撤兵之时,突然将兵杀出,在巨马水追上击败崔巨业,斩杀士卒七八千人,获得巨马水大捷,士气高昂。
公孙瓒趁势南下,企图重新连接青州。然而袁绍早有计策,派遣击败过公孙瓒的大将麴义,领兵伏击。双方在龙凑发生交战,公孙瓒不敌麴义,战败而归,退守幽州不出。
与此同时,袁绍老家邺城被黑山军偷袭。城池沦陷,袁绍引兵西归,与黑山军战,收复邺城,进而入黑山,接连斩杀数位黑山渠帅。
另外,长安城内,王允联合吕布,谋杀董卓,诛灭董卓全族。后因为王允一系列微操,使得西凉兵在李傕、郭汜二人带领下反扑长安,成功赶走吕布,杀死王允,掌控整个朝堂。
时朱儁在中牟,陶谦以朱儁名臣,数有战功,可委以大事,乃与诸豪杰共推俊为太师,因移檄牧伯,同讨李傕等,奉迎天子。
且说吕布领残兵败将东出洛阳,先投靠袁术,但因袁术不满他自恃有功而十分骄恣、恣兵抄掠,所以被拒绝,于是改投袁绍。
适逢袁绍与黑山军开战,双方打的难解难分。吕布来投,袁绍大喜,以其为先锋,与张燕等黑山军战。
吕布经常骑赤兔马,与关系较为亲近的麾下猛将成廉、魏越等几十个人骑马冲击张燕的军阵,有时一天去三四次,每次都取数名黑山军渠帅的首级回来。
十几日后,双方罢兵,袁绍不满吕布索要士卒,心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念,于是派人刺杀,不成,此事即止。
数日后,沮授找到袁绍,说道:“启禀明公,今冀州已定,张燕稍安,宜东取青州,剪除公孙瓒之翼,为日后北定幽州做好准备。”
袁绍也有意攻取青州,如今沮授提出来,正好随了他的意,于是说道:“明日召集众人再议。”沮授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见袁绍无意再听只好离开。
第二天,袁绍召集麾下谋士,说道:“如今冀州稍微安定,我欲东取青州,诸位以为何人可领兵前往?”
此话一出,郭图立刻站了出来说道:“启禀袁公,长公子袁谭,战功卓越,今驻守渤海郡,可让长公子领兵南下。”
审配起身反驳道:“长公子驻守渤海,乃重中之重,不可轻易调离。在下推荐宁国中郎将张合,可领兵东取青州。”
辛评对此嗤之以鼻,说道:“宁国中郎将有勇有谋,实乃将帅之才,确实可以攻取青州,然而却不能使青州安定。”
袁绍闻言眉头一挑问道:“仲治此话怎讲?”
辛评道:“青州无主多时,百姓嗷嗷待哺,纲纪废弛,道德不显。今袁公取青州之地,不如取青州百姓之心。袁谭公子为袁公长子,亲率士卒入主青州,足以证明袁公心系青州百姓。”
袁绍大喜,当即颁布命令,使袁谭领三万士卒攻取青州,同时任命辛评为监军。
时值冬季,黄河结冰。出征前辛评与袁谭谋曰:“平原相刘备麾下有万余人,移治所于漯阴,据漯水之利,又筑新城保护侧翼,易守难攻。”
“今天寒地冻,士卒松懈,公子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为疑兵,进攻西平昌,使刘备分兵救援;一路为主力,直取平原,然后趁黄河冰面尚未融化之时攻取高唐。”
“拿下高唐后,我与刘备同有漯水之利,而我在上游,其在下游。公子可决漯水,水淹漯阴,是时漯水谓之刘备非利实祸也!”
“待驱逐刘备后,公子可以沿漯水布防,同时联合乐安司马俱等青州黄巾,一同进攻田楷。田楷左右难敌,只有败亡。”
袁谭大喜,遂即按照辛评所谋,使麾下司马吕威璜,领五千人为先锋,先一步攻取西平昌,吸引刘备注意,自己亲率余下士卒,趁大雪直取平原。
……
刘备得知袁谭先锋吕威璜进攻西平昌时,大惊失色,唯恐宋璟有失。于是立刻召集人马,准备北渡黄河,迎击先锋军。
然而崔琰却认为这是袁谭的计谋,于是劝阻道:“袁谭军三倍于我,府君若分兵,漯阴该当如何?”
刘备恍然大悟,可是又不舍宋璟,于是问道:“那先生觉得应该如何?”
崔琰道:“不如放弃黄河以北所有土地,以高唐、临邑二地固守黄河,求救于田使君。”
刘备想了想,觉得一枪不打就撤退,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他也想看看袁谭军的实力。于是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他说道:“我军虽少,但皆为精锐,未尝不可一战。我欲放弃西平昌,集合全部精锐,驻守平原,若平原失守,依先生之计如何?”
崔琰沉吟片刻,说道:“府君若想守住平原,现在就得出发,否则平原危险。”
刘备不以为然,指着窗外笑道:“先生多虑了,你看着漫天大雪,若柳絮因风而起,外面天寒地冻,行军艰难。袁谭出身高贵,岂能受得了这等苦难?再者,我集合士卒也需时日,不如待大雪停后再出发也不迟。”
崔琰默然,起身告退。刘备于是颁布命令,集结士卒,准备进驻平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派遣刘延领其部千人,进驻平原协助关羽防守。
然而未等刘延渡河,袁谭已经带领两万士卒兵临平原城外,在豪强刘平帮助下攻占平原。关羽和崔林领残兵败逃至高唐,遣人报与刘备。
刘备得知平原失守,大吃一惊,连忙领兵前往高唐。至高唐,关羽负荆请罪,刘备亲手为其拿掉荆棘,说道:“平原失守非二弟之罪,实乃我决断失误,云长莫要灰心丧气,日后在夺回来便是。”
一旁张飞也劝道:“是啊二哥,如果不是刘平狗贼打开城门,平原也不会丢了。等我北渡黄河,亲自拧下刘平的狗头,以泄二哥心头之恨。”
关羽闻言起身再拜,将平原失守经过逐一细说,接着说道:“袁谭以刘平为司马,遣三千人在黄河北岸安营扎寨,大有进攻之举,弟愿领兵再战。”
刘备迟疑不决,对崔琰、崔林二人问道:“二位,袁谭攻取平原、西平昌,尽占河北之地。今又遣五千人为先锋,欲攻取高唐,如之奈何?”
崔琰眼睛一转,便想上前进言,然而余光见崔林也有上前之意,于是收回自己的脚,伸手谦让崔林。崔林则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崔琰上前。
崔琰见状,不再谦让,上前答道:“启禀府君,在下同意关将军之言,应当北渡黄河,攻击刘平军,以缓袁谭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