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陈氏之情
第二天一早,陈氏让弟弟二郎跑去告诉宁采臣。
宁采臣听到之后,发怒地说:“我本来可怜它,这小妖竟然敢这样!”
就跟着二郎来到家,那画皮妖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宁采臣抬头四下里看了看,说:“幸亏没逃远,还有办法。”
随后看向二郎问道:“南院是谁住的地方?”
二郎听这话,连忙接过说:“是我的住处。”
宁采臣面色凝重的看着他说:“那志怪现在你家。”
二郎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它现在怎么可能还敢在这里呆着?”
做了这种事还敢呆在自己家里,这怕是脑子不好?
【故人书报】:“兵不厌诈,这画皮妖还挺聪明!”
【莫因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小妖也懂。”
【忘却蓴鲈】:“果然,没有一个有修为的妖是脑残。”
宁采臣也不在意他不信,于是又问他说:“你家今天可曾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来?”
二郎回答说:“我一早就到青帝庙去了,实在不知道,我现在就去问问。”
去了不多时又返回来。
面色惊讶地说:“果然有这事。早晨有一个老妇人来过,她想给我们家当仆人,操持家务,我妻子留下了她,现在还在家中。”
宁采臣点点头说:“就是这个东西。”
“看来这个小妖还想对你下手了。”
二郎一惊,自家哥哥临走的时候是什么样,自己可是一清二楚,连忙跪下求道:“请道长替天行道,铲除此妖!”
“定然!”
宁采臣于是同二郎一块去了南院,进了院子,宁采臣站在院当中,大喝道:“孽障!竟然敢害人性命!!!”
那画皮妖在屋里看见宁采臣与叶清梦二人,吓得惊慌失措,面无血色,窜出门想逃。
宁采臣怎么会给它机会,唤来纯阳剑,大喝一声:“纯阳剑法!”
一道烈焰从剑身迸发而出,轰杀向画皮妖,画皮妖不过小小筑基小妖,怎么能抵抗得住!
一剑砍去,画皮妖倒在地上,身上的画皮哗的一声脱落下来,变成了一个恶怪,躺在那里像猪一样嗥叫着。
宁采臣用春养眼砍下恶怪的妖颅,志怪的身子化成一股浓烟,在地上旋成一堆,宁采臣随即又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周围的浓烟随即慢慢消散...
那张画皮,眉眼手脚,一样不缺,宁采臣示意叶清梦,叶清梦点点头,指尖雷电闪烁劈在了画皮之上,化为了尘灰消散于世间...
陈氏迎门跪拜着,哭求宁采臣救活王清,宁采臣推辞无能为力,陈氏更悲伤了,趴在地上不起来。
宁采臣沉思了一会,说:“我道术浅薄,确实不能起死回生,我指给你一人,他或许能救活你丈夫,你去求他,肯定会有办法。”
陈氏紧忙开口问:“是什么人?”
宁采臣说:“集市上有个疯子,时常躺在粪堆里,你去求他试试,他若侮辱你,你也不要生气。”
二郎也听说过这个疯子,于是告别了宁采臣,同陈氏一块去了...
【谁念我】:“起死回生之术还是难,世上能有几个人会呢?”
【新凉灯火】:“确实,这基本就是逆天而行了...”
【一编太史公书】:“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活?”
叶清梦对着宁采臣道:“不如咱们也去看看?”
宁采臣答应了,随即两人随着人群隐藏了起来...
到了集市上,见一个疯乞丐在路上颠颠倒倒地唱着歌,拖着三尺长的鼻涕,脏得让人不敢靠近。
陈氏跪着爬到他跟前,疯子笑着说:“美人喜欢我吗?”
陈氏讲了缘故,疯子又大笑着说:“人人都可以做丈夫,何必非得救活他?”
“如此之人,做丈夫又有何用?”
陈氏苦苦哀求,疯子叫道:“怪哉!人死了,求我救活他,我是阎王爷吗?”
生气地用木棒打陈氏,陈氏忍痛挨打,集市上的人渐渐围拢过来,像堵墙一样围着他们...
【点火樱桃】:“这疯子也太特么过分了吧?”
【照一架】:“不救就不救呗,打人干啥?”
【荼蘼如雪】:“对啊,不救你就说救不了,你为难人干什么?”
疯子咳了口唾沫,举到陈氏嘴前,大笑着说:“吃了它!”
陈氏脸涨得通红,面有难色,继而又想到宁采臣的嘱咐,只要能救王清,这不算得什么,硬着头皮吃了。
咽到喉中,觉得像团棉絮,叽哩咕噜咽下去,最后堵在了胸口间...
【春正好】:“这特么,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见龙孙穿破】:“要是告诉我一定能救自家人,那我会,但这根本不像啊...”
【紫苔苍壁】:“我还在吃饭...”
【乳燕引雏飞力弱】:“抓住了唯一的一点希望,没办法的事情,想救活自家丈夫,只能这样了。”
【流莺唤友娇声怯】:“唉,希望能够有个好的结果。”
疯子见此,大声笑着说:“美人喜欢我哟!”
接着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陈氏在后面跟着,见他走进庙里,陈氏进去一看,不知到哪里去了,前前后后仔细搜寻,竟没一点踪影,陈氏又惭恨又羞愧地回去了...
回家后,陈氏既痛心丈夫死得惨,又悔恨那疯子乞丐的羞辱,哭得前仰后合,只求一死。
她想给丈夫擦洗血污,收尸入棺,家里人都远远地站着看,没有敢靠近的。
陈氏抱着丈夫的尸体收拾肠子,一边收拾一边哭,哭得声嘶力竭,忽然想呕吐,觉得胸中那块堵着的东西,猛劲冲出来,来不及回头,已经掉进丈夫的腹腔中...
陈氏吃惊地一看,原来就是丈夫所缺的东西,在腹腔中突突地跳动,热气蒸腾像冒烟一样。
陈氏大为惊异,急忙用两手努力合起丈夫的腹腔,用尽力气挤抱着,稍一松劲,就有热气从缝中冒出来,觉得渐渐温暖起来。
又盖上被子,半夜里打开被子一看,鼻中有了气息...
天亮后,王清竟然活了,看着自己身边的妻子陈氏道:“恍恍惚惚地像做了场梦,只觉得肚子隐隐约约有点痛。”
看看原来的伤口,结了个铜钱大的痂,不久就全好了,陈氏也喜极而泣,对于所受的委屈也不再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