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距离那百鸟汇聚,已经过去了月许有余了,一行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路向北而去。
这一路上,或多或少,碰见了拦路的劫匪强盗,多至上百人的聚众团伙,少至二三十人拦路小贼,对这些人来说,这些放不上台面的小毛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也就是多花些时间的事情。
在此期间,天佑仔细观察他们的武学造诣,并给他们大致上做了排名,最强的当属白发邢老无疑,接下来便是醉酒后的老三朱黎庭了,此人不喝酒武艺平平,一旦喝上酒进入浑浑噩噩的状态,兴许和邢老大都有的一拼了,老二姓钟三十来岁身材略显消瘦,但有儒雅之气颇重,单手所持的是一把铁扇,实力也是不容小视,善于使用暗器心思整密之极,再者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十妹了,手中三尺长剑配合云柔剑法,威力不小又不失风雅,女子练这种剑法也是绝配了,据说是某位前辈名师的亲传弟子,天佑见此女年龄也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就有如此不凡的身手感到惊叹了,其他人虽说个人实力略不及前者,但也是一流高手了,尤其是两对夫妇精通合击配合,更是有着独道之处。
对付这样的小贼马车内的天佑,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一次手,只是偶尔应承大家的邀请,为众人弹奏上一曲,不过遗憾的是再也不会出现百鸟汇聚的奇景了,但曲子还是一样的入耳,绕梁三日为之不过。
其实天佑也想过,若是不摊上这事,自己就这么平平安安到达云国,但是以他现在修仙者的实力,自然不惧怕任何世俗间的顶尖高手,以此为基础的情况下,遇上不平之事,顺手而为倒也不失为是一件趣事,但前题是别太过就行了,就算遇上一些嚣小毛贼,就这么到达北疆,也是不失为一件幸事了。
但天不从人愿,总有些许麻烦的事缠身。
就在这一天,骑马的众人一拉缰绳,所有马匹都停住了步伐,马车的轮轴也随之停止了滚动。
坐在里边的天佑心中一动“莫非又有强盗劫匪前来拦截?”想罢神念在一瞬间外放,扫遍了四周的一切。
只见他眉头微皱,感应到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之下站着九个人,一人在前,八人在后,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萧盈儿单手挑起车帘问道:“赵大哥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停下了?”她自然不知道,前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带着几分疑惑的口气问着赶车的青年。
借此,天佑自然是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九人,最前方是一名普通的中年男子,后方八人四男四女,清一色的年轻俊杰,各个背负着金光闪闪,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凡的宝剑。
姓赵的青年苦笑了一声,随即回答道:“这会可麻烦了,前边来了几个不简单的角色。”说完拿着策鞭的右手,一指前方三四十丈远处的九个人。
萧盈儿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双眼看着青年所指的地方,一脸的诧异。
“他们是什么人?”天佑丝毫没有动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武凉国,第一剑圣。”回答的是马车旁,骑马的一位中年大汉。
前方领头人看起来三十来岁,青丝头带面若冠玉,一身不淡不雅的青袍,外表看起来跟剑术超群的武者,根本搭不上边,倒是更有几分书卷之气。
这武凉国第一剑圣,在武凉那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八岁被名师看中,习武十年便不在一流高手之下了,便生起了独自闯荡的念头,在得到师尊允许之下外出,当时年仅十八岁的他,挑战各大门派的顶尖人物,已然不落下风了。
甚至在数年后,在武凉某座名山之上,各大门派摆过一次天下第一论剑大会,此人以极高的剑术,一连击败各大门派顶尖人物,更是从无败绩,至此便获得武凉第一剑圣的称号。
后来不知为何,为武凉皇族办事,一段时间后的他栖身皇族,不曾在各地现身,但其余留的威名,至今还有不少的人记得。
这次武凉皇族不死心,竟派他前来堵截,邢老者一行人知道,这次来的人可大不一般,不由纷纷提起了十成十的精神。
“武凉第一剑圣,很厉害吗?”天佑淡淡的问了一句。
赶车姓赵的青年转过头,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之就释然了,苦笑一声说道:“林兄弟不知道这第一剑圣,那也是情有可原,他成名之时,兄弟我可还是孩童呢!林兄弟如今年纪更是不知其人了。”
“林兄弟,我告诉你,他身后站着的八个人是他的弟子,堪称武凉剑圣坐下八侍剑,当初我们去皇都,寻找世子和盈儿郡主的时候,朱三哥曾经在一家酒肆中,喝醉了对上他们其中的一人,也只是战了个平平,若是他们八个齐上,我等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三回合,更别说还有那第一剑圣了。”赶车的赵姓青年,小声的把对方的实力做了个大致的比较。
微风轻轻拂过,前方剑圣青袍微微随风飘动,双手付背,双眼淡淡的看着前方。
“师尊,这些小角色就让徒儿几人料理了,不用劳烦师尊出手。”身后一人向前一步,玩味地冲剑圣说道。
“不急,你等若是在外行走,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自负的贸然出手,以免吃了不必要的亏。”中年男子只是淡淡的斜了他一眼,不平不淡的提醒着,显然他们师徒几人的,关系并不是非常的好。
那人极为不屑的又走了回去。
“叶居士,阁下贵为武凉第一剑圣,为何前来为难我等。”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开口的正是领头的邢老者。
“受人所托,不得已前来,北原邢老,对不住了。”被称作叶居士的剑圣一拱手,淡淡的开口了,声音不是很大,但一字一句众人都听的分明。
“老朽的这点名头,能让居士如此挂心,也是死而无憾了,不过还请居士多等片刻,容老朽和自家兄弟说几句话可好!”
这回对面的叶居士没有开口,只是单手一抬,示意对方请便。
邢老者一拱手,随之下马来,朝马车的方向走去,骑马的数人也都纷纷下马,往马车聚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