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池确实给了姜栀时间,不过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他控制范围内。
在七号院,两人现在是分房睡的状态。
商池基本早出晚归,鲜少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在七号院,几乎一天都见不上,确实是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来‘静一静’。
外出或者去公司,她身后跟了两个保镖,无论她去哪,他们就跟去哪。
她的心情更加压抑了。
她现在跟被软禁没什么区别,毫无人身自由可言。
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这夜。
姜栀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愈发的浓。
身后的床垫下陷,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掌环在了她腰间,后背贴上来了一具结实的身躯。
凌冽夹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钻进了她的鼻腔。
这些天,两人是没在七号院里碰面。
但是,商池每天半夜都会过来抱着她,在将近天亮之前,再悄然离开。
姜栀缓缓睁开了眼,嗓音清冷,“阿池,把保镖撤了。”
身后的身躯明显一顿,不过下一瞬,他环着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又低又哑的嗓音传入她耳畔,“不可能。”
语气一如既往的强势,不容置喙。
姜栀眸底起了一抹哀伤,“你是打算这样困我一辈子吗?”
“栀栀,我冒不起一点的风险。”他低头亲了亲她后脖颈。
失去她,他会疯。
姜栀咬紧了下唇,手紧紧抓住了枕头,她哽声道,“可我不是囚犯,你把人撤走,我保证不会离开。”
商池从床上撑了起来,他看着她那容貌姣好的侧脸,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出指腹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他嗓音低沉缱绻,“宝贝,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闻言,姜栀甩开了在她脸上的大掌。
她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深邃的眉眼,“商池我是人!我不可能习惯,你这是在逼我!”
说完,姜栀又扭过了头去,不再看商池一眼。
商池眸底闪过一抹痛色,后槽牙绷紧了一瞬。
过了好半晌,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翻身下了床。
他看着她颤抖的背影,沉声道,“姜栀,你何尝不是在逼我?”
话落,他转身,阔步往卧室外走去。
在带上门那刻,他看着床上那拱起的黑影轮廓,说了一句‘晚安’才完全退出房间。
听着身后的关门声,姜栀不再隐忍。
静谧的个房间里,她的抽噎声尤为清晰。
短短几天,透过月色,她清楚地看到他本英俊的面容,憔悴了不少。
她不由地心疼。
但是心里似有一堵墙隔在那,让她难以翻越。
-
天恒娱乐。
林焰焰因腰伤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而且昨天跟着许嘉柔去了宋家老宅,今天到公司才知道姜栀被软禁这事。
她看着姜栀脸上那淡淡的忧伤,小心翼翼地问,“跟商总吵架了?”
姜栀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林焰焰拉了拉身下的椅子,往前凑了凑,她试探道,“要不和我说说?说出来可能会舒服点。”
姜栀翻看文件的手一顿,思忖了片刻,抬眼看着林焰焰,接着把她和商池之间的矛盾,大致地跟林焰焰说了一遍。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林焰焰听完,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又恢复了她大大咧咧的模样。
她看着姜栀继续道,“要是宋闻京肯这样算计我来爱他,我得烧高香还佛了。”
闻言,姜栀蹙了蹙眉,“你不会生气他欺骗了你吗?”
林焰焰抬手欣赏着新做的亮晶晶美甲,满脸不在乎,“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顿了顿,她想到什么,找补道,“不过这看个人性格吧,我是觉得,这种方式虽欺骗了我,但他目的不就是想我爱他而已?”
“他又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是不是?”
姜栀怔了怔,眉头拧紧,“理是这样的理,不过你不觉得你活在了谎言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都不知道。”
就像楚门的世界,全是别人给他构造的世界。
林焰焰耸了耸肩,红唇轻启,“管他呢,开心不就好了。”
每个人的脾性不一样,要是林焰焰这种性格,显然活得更轻松。
而姜栀却被她思想里的条条框框,圈住了,不可能轻易走出来。
见姜栀仍一脸凝重,林焰焰轻叹一声,“商总呢,他一开始的求爱方式确实是错的,但算不上罪不可赦,他现在找保镖看着你,不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怕你跑了。”
她俯身拍了拍姜栀的手,“你呢,也别想太多,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林焰焰话音一落,姜栀还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张俏丽的漂亮脸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
徐茉看向姜栀,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听说你被软禁了?”
最近徐茉帮她爸过来谈业务,经常往天恒娱乐跑,林焰焰跟她打过几次交道。
林焰焰毫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徐茉撇了撇嘴,踩着小高跟,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张委屈脸,说道,“我这不是想带姜栀姐跑嘛。”
她现在不喜欢商池了,改成追秦屿川。
姜栀是秦屿川表妹,徐茉肯定不能再针对她,反而要讨好她,好在她那要点相关秦屿川的信息。
林焰焰对徐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敢拐走栀栀,你看商总发不发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焰焰这番话直直敲进姜栀心底。
......
徐茉在姜栀这打闹了一番就去了找秦屿川,跟他说了一下姜栀现在被商池软禁的情况。
秦屿川一听,猛地抬头看向徐茉,“你说什么?!”
徐茉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再次叙述了一遍刚刚的事。
等徐茉离开后,秦屿川脸色阴沉至极。
他给姜栀拨去了电话,简洁明了道,“栀栀,需要哥哥带你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