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亦从未想过,他所有的隐忍和筹谋,会被另外一个男人捷足先登。
当他出声喝住,正对姜栀动手的两个男人时,一道身影从他身边快速掠过。
他还站在小巷外,那道身影已经把姜栀身上的年轻男人拉扯开来。
他有力的手臂,一把拉着那年轻男人的后衣领,往肩上一抬,给了那年轻男人一个过肩摔。
霎时间,“呯”的一声闷响,回荡在小巷里。
那道身影反应极其迅速,不等年轻男人爬起来,他就再次抓起那衣领,把他扯了起来。
紧接着,他抬起膝盖,直直往年轻男人的肚子砸去!
“呯呯呯!”
膝盖连续往黄头发男人肚子砸了五六下。
似乎嫌不够解恨,他借着挥着紧实的拳头,砸向了年轻男人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拳拳到肉!!
像是要把对方骨头砸碎!!
活生生把他打死!!
小巷很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几米外的路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等江祈年看清了那道身影的衣着和面貌轮廓,他心头一震。
黑色泛紫的衬衫,和姜栀的旗袍面料相同。
尽管未能完全看清那身影的长相,但江祈年已经知道是谁。
那蕴含了极强的敌意眼神,叫他根本无法忘怀。
此刻在小巷里,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犹如地狱修罗般暴戾的这道身影。
正是商界的霸主,人人闻风丧胆的商氏掌权人,天恒娱乐新任总裁——商池。
不等江祈年细究商池为什么会在这。
他再次看到了男人的狠厉。
商池揪着年轻男人的衣衫,抬脚就往他子孙处,狠狠踢了上去。
西装裤包裹的肌肉绷紧,丝毫没有留情。
只想着把那处砸得稀巴碎!
整个过程,年轻男人从开始的哀嚎再到最后痛得失声。
商池的手段残暴至极。
黄色头发的男人见状,转身就想逃,可他才刚跑出去两步路,就被商池抓住了他黄色的头发。
随后,完全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抓着头发就往巷子的墙上撞!
骨头碰撞在墙体的闷响声和痛苦的尖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小巷!
黄色头发男人额头被撞得鲜血直流,艳丽的颜色逐渐模糊了他的五官。
商池面无表情,眸底戾气横生,看黄色头发男人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大概是见他不再吭声,才抓着他头发扔在了地上。
两人男人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就被商池打到直接噤声。
两男人只能蜷缩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江祈年原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
没想到,商池继而向他开来。
不等他开口,极具力量的拳头便砸到了他肚子上。
尖锐的钝痛感立马从肚子上,蔓延至每个神经。
江祈年痛得弓身捂着肚子,额角瞬间冒了一层虚汗。
可想而知,刚刚被打的那两个人,身体承受的疼痛是他的千倍万倍。
见男人准备砸第二下的时候,江祈年心头一紧,大喊出声,“商总,我是江祈年,并不是歹徒,手下留情。”
这话一出,男人挥到他肚子上,只差一寸的拳头及时顿住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江祈年,声音无温,“抱歉,光线太暗了。”
语罢,他直起了身子,径直往姜栀的方向走去。
姜栀闭着眼睛,躺靠在巷子的墙上。
在听到江祈年的声音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是真正救她的竟然是商池。
当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男人上来就拉住了压她身上的年轻男人。
视线越过两人,江祈年正站在巷子外面,路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而商池打那年轻男人时,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对她沉声道,“闭上眼。”
语气一如既往的强势,凶得要死。
可姜栀却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在听到江祈年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江祈年来救她,她的心情难以言喻。
她不想再欠他任何东西。
不想跟他在有任何牵扯。
若是可以,她内心根本就不想被他救。
但看到是商池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本来凝固了的血液,再次流动了起来。
心跳加快,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
耳边只剩下凄惨的叫声和拳头砸肉的声音。
每次的打砸,听得姜栀心头猛跳。
她见识过男人的身手,在秦家的时候。
可这次的动静告诉她,男人比上次还要狠多了。
等小巷回归平静,她耳朵只听到了男人边她走来,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
独属男人的凌冽混杂了血腥味的气息逼近,姜栀缓缓睁开了眼。
男人冷硬朦胧的轮廓骤然映入她眼。
他的五官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他是何情绪。
但通过男人极低的气压,不难猜想,他此刻的脸色,定然是黑如罗刹。
姜栀哽着虚弱无力的声音问,“你来了。”
疑问的语气,肯定的描述。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的身形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他似乎想把身上的戾气尽数敛去,只可惜他僵硬的声音,出卖了他。
“嗯,我们回家。”
话落,他把身上的马甲脱了,披在她身前,然后,微微弓身,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打横抱将她抱起。
姜栀乖巧地躺在他怀中。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男人的怀抱,是多么的踏实。
男人身上的气味,是多么的安神。
在走出小巷的时候,江祈年捂着肚子,向两人走来。
他看着商池,温声开口道,“商总,今日谢谢你,把栀栀交给我吧,我是她男朋友。”
商池的金丝眼镜闪过一片冷意,他侧头看向江祈年,“哦?”
他唇角淡淡勾起,语气尽是嘲弄,“你确定是她男朋友,而不是前男友?”
姜栀头靠在男人胸膛,他说的话,透过胸腔低低沉沉地传了她耳中。
她浑身难受,只想快点回家。
她掀起沉重的眼帘,看向男人流畅清晰的下颌线,艰难地开口,“老公,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我好难受。”
她的声音很轻,跟羽毛一样,划过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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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了,提前更一章,晚上还有一章,明天老地方补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