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
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展翅高飞,逃离这片王宫,远离某个暴君,时秋高兴恨不得用浴桶把自己的本体多泡几遍。
虽然她有些舍不得暴君寝殿后面的那个水池。
许是睡觉之前太过高兴,睡着之后进入大草原。
那片大草原上的浪波一茬接着一茬,翻涌的绿波伴随着小草摇曳身体的声音,欢快地在本源空间里面呈现着。
姬晟意识在这片大草原里面清醒地时候,就听到呼啦呼啦草摇摆的声音。
姬晟:……
他看到碧绿色的裙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扫而过,轻柔地布料拂过自己的脸颊,然后小姑娘就活泼开心地扑到草原上面,开始打滚。
“哈哈哈我要走啦!”
她鼻尖是青草的芳香,仿佛永远不会枯败的草原收起自己锐利的草尖尖,轻柔地拂过小姑娘的脸颊。
要走了?
姬晟从方才僵硬的状态之中缓解过来。
“谁也阻止不了我去找爷爷。”时秋坚定的握紧自己的小爪子。
她从草原上面爬起来,巡视着自己的领土,自从她领悟种菜的几大要点之后,种出来的白菜存活率就大大的提高。
如今已经甚少有种死的了。
“这颗小白菜好大啊。”
时秋蹲在一颗小白菜的身边观察着,这颗小白菜比旁边的小白菜高了一截,体态也修长些,别的小白菜就是胖嘟嘟可可爱爱,它这颗却有一种精致修长之态。
仿佛是一群小胖墩里面出现一个体态修长的少年。
白嫩的指尖好奇地在白菜的身上戳了戳,甚至还想扒开外面的菜衣看看里面是什么养的。
有没有长好。
“嗯?”
小姑娘突然发出一声软糯的单音节,有些疑惑地又戳了戳。
“怎么看起来硬邦邦的?”
外面一层一层的叶子仿佛顿时紧张戒备的收紧了似的,跟旁边那些放松的菜叶子都中间都弓起来的小白菜有些不一样。
为了确认,时秋又戳了戳。
这一次,那大白菜没有旁的动静。
“是我的错觉吧。”
时秋收回自己的手,索性直接席地而坐,拿出一根短小的木头和小刀,开始笨拙而小心的雕刻。
顾夫人擅长做这些小玩意,雕刻了很多的顾大人和小动物。
所以思念爷爷的时秋就央求着顾夫人教她雕刻木雕。
她身为玉器,看着尖锐的能够在自己表面留下不可磨灭痕迹的小刀自然是害怕的,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努力地克服自己本能的恐惧,认真地回想着夫人白日教导自己的步骤。
一笔一划的雕刻。
形状不一的木屑从木头上面掉落下来。
而身为距离削木现场最近的姬晟,惨遭无辜波及。
姬晟:……
他忍耐地看着时不时有木屑从小姑娘的手下横飞过来,飘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滑落下去。
最让人火冒三丈的是那些细微的木屑,慢腾腾地以小姑娘的手为中心,敌我不分的喷射。
席地而坐的小姑娘裙摆上面也惨遭木屑的洗礼。
小姑娘长得漂亮,白白嫩嫩软乎乎的,让人一看就喜欢,但这不是姬晟忍耐的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要动弹,没法动弹。
除了忍耐别无他选。
“好像这里削的多了一些……”时秋仔细地盯着那木雕,把木雕在自己的掌心转了一圈,颇有些苦恼。
“那就把对面也多削一点吧,这样就对称了!”
时秋动作一快,结果不小心小刀划破了白嫩的指尖。
她只觉得指尖一痛!
“嘶——”
小姑娘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指尖上面的伤口,嘴巴慢慢地瘪起来,“我被划破了,我不是完整无暇的完璧之身了,我不完美了。”
她想到自己的本体翡翠白菜上面说不准就会出现一条划痕,心痛的无以复加。
心比指尖还痛,眼泪开始在眼眶里面酝酿,“爷爷,呜呜呜……”
继遭遇木屑轰炸之后,又惨遭残血飘飞,本来就有些洁癖的姬晟怒气已经在飙升。
这会儿又见到小姑娘只是手上被划了个伤痕就眼泪汪汪,更是不耐。
娇滴滴的,小哭包。
姬晟瞥见那划痕也就一点点,除了那滴血飞出来,后面就没有了,依照天赋者的愈合能力很快就会愈合的。
啧。
听听这小姑娘说的话——‘不是完璧之身’
到底会不会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怎么了而不是简单的划了一个小的近乎可以忽视的小伤口。
从未听闻如此大胆话语的王心情那是一个复杂,真想把她扔进学堂回炉重造。
时秋无暇再顾忌还没有雕刻出雏形的木雕,扔下东西就出了本源空间,哭醒了。
姬晟:……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抽抽噎噎,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水委屈巴巴的消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娇气的小姑娘,他以前最是厌恶。
冻成冰雕直接扔出去。
他脾气可不好,见不得有人娇滴滴的在面前墨迹。
在小姑娘离开的刹那,方才还活跃的仿佛要把腰肢摇断的草原刹那间便恢复到静止的状态。
整个本源空间宛若一潭死水。
姬晟原本应该享受这片安宁,但没有小姑娘的空间,却让他感受到几分寂寥和僻静。
……
时秋从本源空间里面脱离之后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生怕留下疤痕。
由于伤口相对来说很小,她还仔仔细细地涂抹好药膏。
然后她就变为原形站在铜镜面前,各种角度的看自己,“不要有疤痕不要有,我要完整无暇。”
发觉自己视野有限之后,她放出两只伴生兽。
螽斯和蝗虫飞起来,绕着晶莹漂亮的翡翠白菜盘旋,缓慢而认真的看着。
时秋也通过它们传来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探查,蚂蚁大小的缝隙都不放过。
看得眼睛都酸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放松的躺在铜镜面前的桌子上。
“还好,没有留下痕迹。”
次日
姬晟满脸冰寒地站在召唤出来的水镜面前,衣裳松松垮垮,被他暴力地拉扯开来,露出线条深刻漂亮的锁骨。
冰蓝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锁骨上面的某处。
他看着锁骨上方突兀出现,怎么也擦不掉的血色小痣,气极而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