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大剑荆鸿一个人,夜探皇城,谁也不知道说这位究竟是怎么想的,且说荆鸿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一路摸进皇城,是直奔后宫而去。
那位说,这皇城里头不是密布岗哨,防守的风雨不透么,诶那是对旁人,对荆鸿这等绝顶高手来说,那不在话下。而且荆鸿对这皇宫院的格局布置是门清。
那么这后宫之中,咱们单表凝芳宫,凝芳宫里头,玉藻的伤症虽然已经大见好转,但是连日来因为儿子白宗仁之死,前些日那更是日日哀哭,就到了现在也是常以眼泪洗面。
就说今夜晚间,青羽玄介方才以大宋国朝国师的身份, 拜望了孟才人,也就是玉藻,先是呢好言劝慰了几句,就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呢,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娘娘,你我这一番苦心可没有白费呀,那杀害宗仁的首恶元凶,也就是开封府的人,已经被咱们赶出了东京,现如今这大宋国朝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只待咱们逐步在各要害部门,安插自己的人手之后,即可从容让影月一郎入主东宫。另外,本军师已经以皇上的名义,发下海捕公文,要求画影图形,四外缉拿包拯等人,到时候一旦要把这伙人抓捕归案,云阳市口开刀问斩,一定让娘娘您亲自监斩,一泄心头之恨。
玉藻听完了,轻轻叹了口气:唉,事到如今,全凭军师做主。
罢了,时辰不早,娘娘早点安歇,在下告退。青羽玄介说着话,起身告辞。玉藻让贴身的手下人叶兵卫,出外相送。
可玉藻万万也没料到,就在叶兵卫出外送别军师这么个工夫,她就瞧见,这屋里头帘帐唰啦一闪,撩眼皮再一看,好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人影,已经站在眼前。
啊~玉藻大吃一惊,刚想失声惊叫,忽然就觉得脖项之下的哑门穴和廉泉穴,啪啪~惊雷闪电之间就被人接连打中,啊~顿时间,嘴巴张的老大,但是光嘎巴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一阵剧烈的心跳之中,玉藻呼呼喘着粗气,借着摇曳的灯火,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哎吆~只看了一眼她就认出来了,来人竟然是那位了不起又了不起的游龙大剑。
可玉藻头一个反应竟然是略微带着几分的庆幸,就因为前几日自己派人铲平白衣观,在最后关头,对那许云丹手下留了情。万一当时真要失了手,想必自己此刻就已经一命归西了。
玉藻是强作镇定,冲着荆鸿微微点了点头,荆鸿再次出手,啪啪啪~解了玉藻的哑穴,玉藻长吁一口气,紧接着起身形,冲着荆鸿盈盈下拜:呼~玉藻,叩拜大师
王妃,好手段~
荆鸿还真就是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争我抢靠的就是能耐高低,你有怎样的手段。玉藻这一手瞒天过海,舍黑剑流而入主大宋皇宫的手法,那确实是漂亮。
就见玉藻是诚惶诚恐:玉藻不敢,大师金身大驾来在此处,必有见教。
玉藻知道,今儿啊可得小心伺候着,一旦稍有不慎,随时可就面临着杀身大祸,所以每说一句话,玉藻都是小心翼翼,同时语带试探,想要摸一下荆鸿此来的最终目的。
就听荆鸿听完了,也反问了一句:王妃,脸上泪痕犹在,可是念及白河宗仁遇刺一事啊?
呼~玉藻一听,心头一沉,又是不自觉带着呜咽之声:大师,我知道您夜半入宫,必然是为了开封府三侠五义的人而来,可我可怜的儿子宗仁,他,他惨死在开封府的手中,此仇此恨,我又岂能不报?大师要想阻止我寻仇,不如眼下就杀了我才是。
荆鸿冷哼一声:王妃错疑了,荆鸿此来,正为了帮着王妃报仇才是。
咝,你~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荆鸿面沉似水,缓步来在玉藻近前,一抖手,啪啪啪啪啪,在玉藻面前的桌案上竟然就罗列出十三支暗器,玉藻吓的往后一缩,可紧接着她仔细一看,就见这十三支暗器,每一支都带着双刃,暗器的中部还留着小型的孔洞,打出去之后跟空气摩擦,能产生尖锐刺耳的声音。
咝~一刹那间,玉藻想起来了 ,心说当日我儿宗仁遇害,这暗器打出来的时候,隐约约就有一种暗器发出的声音,难道一说,这,这竟然就是杀害宗仁的凶器不成?
玉藻唰啦一抬头,紧盯着荆鸿,就见荆鸿微微一点头:不错,这正是杀害令郎的暗器,这一十三支全数打入了令郎的体内,足见下手之人就是存心要取那白宗仁的性命。那么这头一个我来问你,你说开封府杀了白宗仁,敢问开封府的人,动机何在呀?他为什么要杀了白宗仁呢?
玉藻啊, 原本挺聪明一个人,但是就因为儿子突然遇刺身亡,自己偏偏还被柳千宵一剑刺中身受重伤,两个多月以来,她始终是昏睡床榻,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对开封府老少英雄切齿的痛恨。
今儿啊,荆鸿突然这么当头一问,咝,玉藻一皱眉,忽然之间心头就是一动,是啊,那开封府的人,之所以愿意用大军师交换我儿宗仁,正为了以宗仁来要挟于我。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下狠手杀了宗仁呢,这,这说不过去呀。
一念及此,玉藻那脸色就变了,隐约约她就感觉到这里边是另有文章。
就听荆鸿接茬又说:王妃,这数月以来,荆鸿多方查问,这才得知就这种一招之内能同时打出十多枚的暗器的手法,江湖之上并不多见,再加上十多枚暗器还能同时打中敌人,这就更是少之又少。恰好,你们东瀛黑剑流之中,就有一个人,有此能为,王妃,话说到这儿,想必~~
荆鸿就此打住,咝,啊呀~再看玉藻,脸色白的吓人,她猛然就想到,我黑剑流门下兵医鬼道四部之中,其中道部的部长叫流光出云,此人的暗器功夫出神入化,一手叫百乱针,另一手叫天罗手里剑,就擅能同时打出十多枚暗器,还能全数命中。难道一说~咝,不对,那流光出云早已死在武廷云之手啊。咝~哎吆,灵光一现之间,玉藻猛然又想到一个,黑剑流东西南北四大天王,兵医鬼道四大部长,这其中好几位都曾经受过大军师青羽先生的指点,难道一说~这,这个~
眼见得玉藻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整个人噔噔噔~~抖个不停,荆鸿这才说话:不错,王妃,这手天罗手里剑的暗器,正是你们大军师青羽玄介的手笔。
可,可他为什么要~
哼哼哼,王妃,你这叫明知故问,青羽玄介宏图伟略,视人命如草芥一般。那么你玉藻王妃,正是他用来迷惑当今皇上,助他登上权力顶峰的垫脚石。但是只要白宗仁掌握在开封府的手中,你就势必不敢轻举妄动,如此白宗仁就成了青羽玄介的绊脚石,如此一来,令郎在青羽先生的眼中,是非死不可。再来,只要让令郎死在开封府,王妃你报仇心切,这才更能对那位青羽先生言听而计从。有这两大好处,你说,令郎还活得了吗?
荆鸿啊似乎觉着这番话还不够扎心,接茬他又补了一刀:哼哼哼,王妃,实则对令郎之死,以王妃的聪明才智,想必也早有疑虑。只是你畏惧那青羽玄介过甚,半点也不敢让自己对他有丝毫的怀疑,自欺欺人,岂不让人可发一笑?
再看玉藻,那泪珠子正好比珍珠断线,啪啪往下掉。
荆鸿一看,时机已到:王妃,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暗中下手诛杀青羽,为子报仇,似乎不算太难。办成此事,荆鸿可放你一条生路。这桩买卖,王妃阁下,做是不做?
那位说,那这荆鸿夜入皇宫,既然是想要除去青羽玄介,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手呢,真就是不容易,那青羽玄介三十六个心眼,七十二个转轴,手底下包括黑比丘,陆天放,孙陀罗,夏侯杰等等一众侠剑客前呼后拥,而且此人的能耐,似乎有藏招的嫌疑,也就是说这人真正的能耐,始终没有施展出来。
当日在五云山下那场惊天会斗,荆鸿就看出来了,这位大军师始终是藏而不露,所以就连荆鸿也摸不清此人的武学根基,故而为策万全,这才想要来个借刀杀人。
那么玉藻呢,其实荆鸿话说到半截,她就明白过来了,大军师早就有心要害了我儿,若非此人从中挑唆,我儿又焉能跟老门长撕破脸,进而犯下企图毒杀老门长的大罪呢?
一刹那间,玉藻是心头滴血,火撞顶梁,有道是母子连心呐,就见这位当时欻拉一甩脸,死死盯着荆鸿,啊噗通给荆鸿跪下了:大师,多谢大师慈悲开导,自打宗仁遇害,贱妾早已经了无生意,我早都不想活了,只可恨大仇未报,我不能死啊。今日得大师指点迷津,我~我给您磕头了。
好么,邦邦邦~忍痛负伤给荆鸿磕了仨响头,磕完了起身形接茬请教:只是,大师,那大军师心思缜密,以我一介柔弱女子,要想报仇,势比登天呐,还望大师能多多指教。
你想啊,荆鸿既然来了,那必然是早有准备,闻听此言,一伸手由打怀里头取出一个小瓷瓶:王妃,此物名为迷神散,专为克制武学高手。只需暗中点燃,无论再大的高手只要稍微一闻,当时手脚疲软,是任人宰割。
书中暗表,这迷神散,正是当日房书安由打八十一门总门长普度手里头就接过来的,在庐山论剑英雄会上,曾经把修罗恶道给毒的落荒而逃,威力实在是非同小可。
于是,玉藻这才要暗下迷烟,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