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的床和众人的标准双层床不同,他独自设计了一张一米八宽的双人床。
做工和用料也是更考究的。
没办法,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觉睡不好会影响第二天的精神。所以为自己做一张舒适的床是必须的。
普通双层床用的是松木。这种木材质地比较松软,好加工,做出来的床,有一股松脂的清香。王隽老家用料最多的就是松木和杉木。
王隽的双人床则用榉木。榉木质地坚硬,物理强度大,耐腐耐潮,弹性也很好,是做家俱的上等材料。
他曾想过用红木做一张床。
红木家具,在现代可是收藏品,名贵得很。而且他发现这里居然盛产红木。只是红木太硬,几乎和石头差不多了。没有铁器,加工非常困难。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一想,红木太硬,做的床睡起来未必会更舒服,还是榉木好。
自己这张床,王隽是亲自动手的,他的手工,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托思和老章则配合王隽制作。
需要人手的话可以临时抽调。好比进山寻找合适的木材并砍下运回,王隽就无需亲自出马了。谁叫自己是首领呢?
床的制作采用老办法,整张床全部用榫接和铆接,不用一根绳子加固。
木材表面的平整度,凹槽的精确度,王隽全部检查控制,关键的部件和工序王隽亲自操刀。他那把匕首这时派上了用场。
这张床在王隽刚刚设计好双层床时就着手设计制作了。因为不急着使用,王隽便慢慢雕琢,所谓慢工出细活么。
其实这张床并不复杂。和双层床相比,它是单层的,很宽,在床头多出了一个靠背。
其他的?
没有了。
但是当这张床在王隽的房间拼装起来的时候,看见的人还是感到惊艳和羡慕。
那床宽大、平整、坚固,躺上去一定很舒适。
大家都觉得首领会过日子,有智慧,企望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一张这样的床。
美琳看到这张床的时候,不觉升起遐思,想到以后的日子了,想到了男女私情。以后这张床上,会不会有自己的身影……?一时便满脸发烫,赶紧一个人走到室外的阳台去,好像不走开,自己的心事会被人发现一样。
除了床,王隽还亲自动手做其他的家俱。
藤沙发、竹椅子、木衣柜……,他都想做出来。
恰好,房屋已经竣工,各项事情进展顺利,除了上课,他竟然有了那么一些时间做这些事情。
而且,他发现自己乐于做这种事情,兴趣盎然。
他这一带头,许多人就加入了进来。
美琳是不必说了,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住处。
是的,王隽就是她认定了的男人,其他男人她一概不要。所以,王隽做的一切,她必定满腔热情的投入,全力以赴地支持。
洛炳开始是看,后来也动起手来了,成了王隽的徒弟。
而贝丽则是王隽的粉丝,铁粉、死粉、痴呆粉,她的动手能力没法和洛炳比,更别说托思那些“专业”的人士了。她就是好奇,处理完了部族的事情,抽空就过来看王隽做些什么。
这些人的热情,王隽很理解。
这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吧。
美好生活,自己先给他们做一个示范。
咦,这日子,似乎过得挺惬意的。要是天天捣鼓一些发明创造,教教书,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善生活就好了。
王隽在想,现代社会一些富二代,算不算最幸福的人呢?要钱有钱,要时间有时间,公司的打拼没有他,个人的享福却少不了。这些人简直是天之骄子。
不过,转而一想,这些人没有尊严,没有事业,没有成就,还是算了吧。
按说,这些工艺在这里算顶尖的技术,但王隽没想保守什么秘密,这些都是好朋友,好同事,不必遮遮掩掩的。
王隽大方,不过英子却还是嘱咐了大伙一番,说技术不要外传。
——
田里的水稻种苗,长高到二十来公分的时候。王隽让人拔下,扎成一小捆装进粪箕里,挑到水田,然后一小株一小株分插在田里。各株之间的间隔是二十多公分。乡下叫这项工作“插秧”。王隽让人用米尺在相对的田埂上各量出一米二的间距,以此为标记,用一根长绳子在田里面拉直,沿绳子先插上一排秧苗做出分隔标记,后面的人在两排标记之间再插秧,这样间距就有保证了。这样插下的秧苗整整齐齐,纵看横看都是直线,就像是战士组成的一个检阅方队,很有美感。
现在,插下的秧苗已经扎根水田,分蘖出了新的叶片。站在田埂望水田,一片绿油油,十分喜人。
而菜地的各种蔬菜长得更快,采集组的妇女们看见就心喜。只是,这些蔬菜不是拿来吃的,全部用来育种。
为了防止野猪等野兽侵入菜地糟蹋作物,王隽命人用荆棘将菜园围了起来。
饲养场里的动物成长顺利,虽然中间死了几个幼崽,但补充的数量更多。
鸽子也有了,一共有三个。它们的得来来自于王隽的灵机一动。
原来,打猎组的人偶然在树上发现了鸽子窝,便想办法掏了鸟窝,结果只发现了五只鸽子蛋。
恰好不久前活捉了一只母野鸡,放在饲养场养着。这只母鸡最近孵下了两个蛋后便不肯离窝,王隽知道后,便让饲养员把鸽子蛋和鸡蛋放在一起,让母鸡孵化。不曾想,还真的孵出三个小鸽子来了。
那母鸡分不清鸽子和小鸡,更不会数数,以为都是自己的后代。或许看见其中三个这么弱小,会觉得遗憾。但天然的母性,还是让她尽心地抚养起三个小鸽子来。
“让母鸡带着鸽子,以后鸽子会不会真成了野鸡飞不起来呀?”美琳担心道。
“没事,野鸡自己也会飞的。”王隽道。
翅膀硬了还能不飞?王隽就不信。
那两头小黄牛,王隽跟饲养员说对它们好的同时也要让它们怕你们,适当的惩戒是必须的。
“为什么要这样?”美琳不解了,“你看小虎现在和我们多亲。”
“各种动物不一样。牛的力气大,以后要训练它们干活的。它们必须绝对听话,所以要适当惩戒。”王隽道。
他告诉美琳,以后还要在牛鼻子上穿绳索。牵着牛的鼻子,它才会完全听指挥。
“这样太残忍了吧。”
“谁让它是牛呢。”
——
石灰山的那些人一日也没有停止烧制石灰。
“要那么多石灰吗?”英子问王隽。
王隽笑眯眯地答道:“有多少都能消掉的。我们自己包括长林那里还要建很多的房屋,还要修路。缺口还非常大。而且,我们可以拿石灰去和别人换各种物品……”
英子醒悟道:“是啊,就好比泰罗族那些人,肯定会想要我们的石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