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董大人所说,绝对不会是病祸那么简单,或者是祸事定理之外祸事种类也说不定,夏辉又使用六爻占卜术再次推算了一翻,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夏辉有些疑惑的,董大人这老头是不是故意吓唬自己,明明是没有祸事,却说什么有凶险?自己如此一推算又哪里有呢?并且那病祸之事可就证明自己好好活着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推算错误,毕竟六爻占卜术可是有准头的,自己说不出来也说不定呢?不过夏辉还是偏向董大人这家伙看错了,毕竟自己可是没有给他生辰八字,也没有见他使用易术。
说不定这家伙就是胡扯的呢?毕竟先前自己请求这老头占卦的时候,这家伙再三推迟,极不情愿,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愿意给自己占卜呢。
暂不管他了,管他真真假假,要来的迟早也会来,夏辉尽管一无所获,但是心里也是留了个心眼,起了些警惕之心。
车队继续前行,这次很明显的来时速度慢了不少,或者是不必赶那时间吧。往往每到一个城池,车队都是休整一翻,伙食住宿也是一流的。
令夏辉欣喜的是,董大人没有再限制考生的自己,除了需要带一个官兵护卫,竟然让他们随便到延途的城池闲逛。
这可是让夏辉大大开了眼界,他也终于体会到易学占卜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的。每一座城池最中心的位置都设有一条乾坤街,而在乾坤街的两侧则是各个易学世家的易馆,不少易馆的规模可是比冯氏大易馆的还要大,还要有档次。
当然,无一例外,乾坤街都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每间易馆的门前都有大大的百姓拿着生辰八字排除等待占卦。那生意火爆之极,直让夏辉看得眼红,要知道这占卜算卦可是不便宜的,简单的也要过百文钱,如果是复杂一些的,几十两也是正常的。
如此火爆的生意,简直比抢钱还要快呢。夏辉也特意找了一找在乾坤街的尽头有没有大榕树。不知道风水使然,还是国家规定,在乾坤街的尽头竟然都是种着几棵大榕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
不过其他城池榕树下可是没有青南城如此兴旺的,绝大多数仅仅是百姓纳凉的地方,偶尔夏辉也会看到有些城池的榕树底下也会有几张熟悉的小摊位。
只过那些小摊位的生意可就惨不忍睹了,几乎都是在拍苍蝇的,根本没有多少客人会光顾呢。看那样子比青南城的情况差得太远的,甚至还不如当初夏辉刚来的榕树底时的情况。
这个也难怪的,易学可以说被每个易学世家所垄断,那些易学世家有资格学易的,几乎都可以到自家或者他人的易馆进行座堂,哪里会有世家子弟榕树底摆摊呢?这可是丢了世家的丢面。
所以绝大多数的百姓都会有这种观念,只有易馆才是最正统的,也是最靠谱的,至于榕树底下那些只是一些略的涉猎的学易者而已,或者说学易者也说不上呢。
夏辉叹了口气,他可是过来人,自然清楚平民想要在易学有所建树的困难程度的,几乎是没有可能的。那些晦涩难懂易学理论根本不是自己摸索可以理解的,没有易师教导,根本是很难入门的。
至于那易术更是不用说了,夏辉学易大半年了,除了六爻占卜术凶祸篇之外,也没有机会学到其他的易术呢。那些自学易学的平民,没有易术,就算懂得如何高深的理论,那占卜看相也是不中用的。
夏辉暗暗一叹,或者这就是阶级的存在吧,幸好自己鬼使神差进入了易院,否则只怕一辈子进不了这圈子呢。
逛了不少的城池,夏辉对这个时代的人民风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易学作为主要学说,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因为易学的很多理念已经很入万民之中。
百姓们信易,拥护易学,心甘情愿为占卜看相付出不菲的银两。同样百姓们都相信易学之中的行善积德,厚德载物、自强不息、谦卑低调等等的易学人生观。
所以夏辉延途路过的池城,百姓们都是安居乐业,满足于当下的生活的,他见到的是人人都是脸色红润,神色怡然,显然不需担心三餐的温饱的。
这可是对夏辉有很大的感触,儒家和易学二者虽然很有渊源,孔子便是儒家圣人,不过更是易学圣人,相传春秋末年,孔子读易“韦编三绝”。晚年撰写了易传十稿传于后世。
夏辉深入了解易学之后,更了体会到儒家的不少理想与易学竟然同出一源,二者可以说有很大很深的渊源,但是儒家和易学却又是不同的学派。
二者作为主流学派主导的社会形态更是相差甚远,夏辉心里有些觉悟,儒家重仁、重礼,更重君臣之礼,阶级贵贱之礼,推行儒家学说,无疑大大的利于阶级统治。
但是易学则是强调天地人三者关系,主张人定胜天,主张艰贞无咎、自强不息,强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等等,更重“人”的自身发展。所以百姓们绝大多数都是乐观向上,安居乐业的。
唉声叹气,自怨自艾的人极少,每个人遇上不顺心、不称心或者困难、灾祸等事情,绝大多数都不会默默承受,而是会前往易馆问卜,寻求解决之法。
易学之道复杂无比,夏辉也只是能稍稍知其面貌,而更多的东西却是一无所知,特别是结合社会意识形态进行推算,夏辉越是分析越是觉得深奥,也越是学得易学博大。
他现在见识或者看起来有些道理,但是夏辉相信随着他对易学的更深入理解,日后回忆这这些见识,肯定会觉得这是浅显的,很皮毛的。待易学研究得更深入,他也将会有更深的一层的认识。
尽管如此,夏辉也是大开眼界了,感觉沿途的一切真的大大增长了他的见识,使他对易学也有了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