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爷的伤心悲凄那自然不用提的了,夏辉看得也有些头皮发麻,深夜里抓住那从泥土里伸出来的手哭泣实在有些诡异。
这李老头搞的什么鬼呢,还有完没完了,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边哭哭啼啼是哪门子的意思啊?你不睡,左右邻居也睡的啊,而且还哭得如此的凄凉,这不是诚心出来吓人吗?
夏辉心里胡思乱想的道,进来以后便听到这老头哭了两次,而且每次都是哭个不停,他的心里实在有些不耐烦,毕竟他们进来乃是找探李半仙的消息的,现在却是被这老头弄得进退不得。
突然,夏辉发现李二爷的哭声停止了,那老头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最后不知道取出了什么,夏辉细细一看,那竟然是一条丝帛。
这老头拿出丝帛做什么,不会是用来用擦眼泪吧?这么一个男人拿着丝帛擦眼泪,实在有些怪异,夏辉心里大为鄙视,随便用衣袖擦一下不就得了,弄得成个娘们似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夏辉看得目瞪口呆,只见李二爷轻轻地拔开了那遮挡着尸道半块脸的泥土,然后拿着丝帛,仔细地轻擦着,似乎想要清理那脸上点点泥土。
借着一旁灯盏上传来的亮光,夏辉清晰地看到李二爷眼中的丝丝柔情和爱怜,还有那眉间隐隐的轻蹙,似乎表明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李二爷清理得很仔细,仿佛对待新婚的娘子温柔之极,轻轻地擦去那脸上的泥沙,可惜,任由李二爷如何认真的清理,依然掩盖不了那深深的脸孔之上深深的皱纹,还有那惨白得吓人的脸色。
看到这一场景,夏辉三人只觉一阵无骨悚然,全身起的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大深夜的,看到如此的一幕,实在是恐怖了些。
被李二爷清理了泥土之后,虽然仅仅露出一个脸孔,甚至那头发依然埋在泥土里,但是夏辉认出来了,那是上段时间夜闯李府时看到的一个妇人。
联想起那妇人一而再二,二再而三的维护着浩哥儿,还有刚才李二爷的说话,夏辉便明误了,眼前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浩哥儿的母亲,李二爷的妻子。听李二爷的意思说似乎是说这妇人是因为浩哥儿的事情受了激刺,所以寻短见的。
夏辉曾听说过,那些含恨而自杀的人,怨念极深,死后往往会出现阴魂不散的现象。想起刚才去取火折子时那诡异的场景,夏辉心里打了个冷颤。
正在此时,夏辉脸色剧变,他感觉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碰到自己的身体。
他艰难地转过头去,顿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不是什么时候,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正轻轻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衫!
夏辉刚才脑海中可是联想到阴魂的事,现在看到突然如其来的手掌,心中的惊恐可想而知。他拼命地抑制着心中的恐惧,不至于让自己叫出来。
“夏辉,那老头在做什么?”谢弘文细如蚊蚋的声音在夏辉耳边响了起来,接着夏辉看到那只搭在自己的肩膀的手掌竟然伸到谢弘文的头上,轻轻地挠了挠他的发髻。
夏辉瞬间反应了过来,这那里是阴魂,分明就是谢弘文伸过来的手掌,只是二人靠得紧紧,谢弘文又在他的另一边,而且自己刚才正在那尸体的事情,所以才和阴魂联系到一下。
想想刚才惊得差点跳了出来,夏辉心里脸上一红,幸好自己拼命的忍住了,否则因为这个而坏了计划,那可真的惭对江东父老了。
夏辉对谢弘文大为不满,你不小子无端伸口手过来做什么呢?这不是诚心吓唬人吗?如果遇上胆小的,那只怕早就吓尿了,夏辉忿忿不平的想道,心里很自然地把全部的责任推到到了谢弘文的身上。
“夏辉,那老头到底在做什么?”谢弘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丝丝颤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夏辉此时的心里正是不爽呢,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些,如果可以,他狠不得把这小子给揍上一顿,实在是这家伙太欠揍了。
夏辉狠狠地瞪了谢弘文一眼,气恼的道:“鬼知道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辉随意往李二爷身上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只见那家伙一边用丝帛温柔地清理着那尸体手上的灰尘,一边自主自语。
如果只是喃喃自语那倒是罢了,偏偏那家伙手舞足蹈的,表情十分愉悦,甚至不时还笑出声来,看起来似乎旁边有一个人站着,二人正在聊说着话呢。
但是李二爷旁边,除了那被埋在泥土里,死得不能再死的大婶外,那里还是有人呢?那老头究竟是和说话呢?那时不时看向侧面的目光又是看向谁呢?
夏辉看得头皮发麻,只觉似乎处处泛着诡异。
“夏辉,他在和谁说话呢?”陈仲源忐忑的道。
我鬼知道啊!他身边可没有人呢?看他有说有笑,仿佛一旁真的有人和他说话似的。和鬼说话,但是世间上真的有鬼吗?夏辉没有亲眼见过,也不敢肯定。
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否认了李二爷和阴魂交流的想法的,要知道刚才他们可是踩着那尸体进来的,而且现在距离李二爷也仅仅数米之遥,如果真的有阴魂存在的,那阴魂早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李二爷。
现在看到李二爷无动于衷的,夏辉便有些明悟了,这老头只怕真的疯了,或许说受了刺激,脑中有些问题,所以才会出现幻觉,自言自语了起来。
想到这里,夏辉终于彻底紧张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了,心里暗自惭愧。自己可是一个现代人,一个具有科学价值观的大数据分析师,居然总是把事情联系想到阴魂上面,还自已把自己吓个半死,实在可笑了些。
这个时代虽然易学盛行,占卜算卦、风水面相广为流传,但是却是以高深的易学基础演变而来的,可是有根有据的,而非鬼神之说,如此的缥缈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