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外透入,洒在房间地上,留下一地碎金。
鼻子一阵发痒,李璟一下子醒了过来。一转头,发现李惠儿正半侧着躺在他身边,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却拿着一绺头发在轻扫着他的鼻子。怪不得他刚才这么痒,这个小妖精。
六月天的早上,正是十分凉爽的时候,她就那么的躺在帐子里,身上也没有盖被子,上半身只系了一条桃红色的诱人肚兜儿,说起来,这肚兜还是上次李璟告诉她的,结果她后来自己做了几件穿起来比诃子舒服,便开始也加入了工坊的生产当中。虽说这是女姓的贴身衣物,可由于工坊生产出来的用料好,色泽鲜艳,图案又多双漂亮,一时卖的很火。特别是那些喜欢穿着露胸装的歌伎舞姬们,梅兰工坊的肚兜那是一定得备上几件的。
李惠儿就穿着一件肚兜儿侧卧在那,那圆润的肩头,性感的锁骨,以及那鼓胀胀的两座莲房顿时都呈现在了李璟的面前。都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李璟和李惠儿这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了,头一次是意外,是错误,后面,就是一错再错了。
有人曾说美色也是一种毒药,一开始那次之后,李璟与李惠儿之间确实保持了很长时间的距离。但两人间,却似乎一直有种吸引力。保持距离的时间越久,两人之间就越被互相吸引。以至于于到了后来,两人间一个眼神,都往往能透露出诸多意思。
越是那种见不得光,秘密的地下关系,有时就越如毒药罂粟一样,让人欲罢不能。终于,当有一天两人单独相逢时,终于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了人间无数,直白点就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燃。然后,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隔三差五的,两人总能找到机会偷偷的来一次。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一番大战三百回合之后,便匆匆收拾各回各家了。到现在,两人似乎都有些迷上这种偷情的乐趣与刺激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李璟心中感叹,有的时候,在这方面,古人还真是诚不欺我。
这么久以来,昨晚两人还是头一次抵死缠绵到天亮。
“我父王好像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李惠儿突然有些幽幽的叹惜了一声。
李璟心中一动,沉吟。
“昭王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说要我开始考虑我的将来。”
“昭王要给你找夫家?”
“估计是这个意思。”李惠儿也有些心情不好。与李璟的这个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也不可能能公开的,更别说做李璟的妻子了。她是一个郡主,身份高贵,但早晚也得嫁人的。若不是出身皇室,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在她这年纪都生孩子了。
“那天阿耶酒后感叹,说你现在不如以前那般对他用心了。”李惠儿突然道。
李璟笑笑,却不知道如何应答。一开始,李璟还只是个小人物时,昭王那般没有架子的待他,说他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后来他知道昭王还有着一份隐藏的野心时,对于昭王就不免有一些些的疏远。这次他掌控登州,昭王依然是登州的别驾,因为事情太多,李璟与李汭也只是在一些公开的场合见面打个招呼,私下的拜访还没有过。
不经意间看着李惠儿的右肩,那里一片光滑白腻。但是在缠绵激动之时,这原本光滑一片的地方却会隐现一朵血红的彼岸花。这是丽竞门的标志,这朵彼岸花用的乃是鸽子血与几种奇特材料混合一起所纹,平时隐没不现,唯有气血激发的时候才会显现。有这朵花,李惠儿的身份表露无疑。经过这些时间的暗中调查,他发现,李惠儿虽然是丽竞门的人,可好像这个传说中极为厉害的皇室秘密组织,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
感受到李璟的目光,李惠儿伸手轻轻的揉捏着肩膀,片刻之后,一朵彼岸花显现出来。
“好几交你都盯着看,却又不问我,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丽竞门!”
“一般人可不会知道这些,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是那个公孙兰告诉你的,而她就是梅花内卫的人。”李惠儿笑了笑道。
“丽竞门,梅花门!”李璟轻轻的念诵着,“你真的是丽竞门的高层?”
“我是丽竞门的现任门主!”李惠儿直言道。
李璟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李惠儿只是丽竞门的一个高层,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是门主。
“丽竞门的职责不是保护皇帝,为皇帝做一些他不文便做的事情么?”
“现在的丽竞门已经不是过去的丽竞门了,确切点的说,我现在带领的丽竞门只是当年丽竞门的一个堂口,属于后备成员。”李惠儿缓缓的说道,“先皇病重之时,本意要立皇长子为太子,并将守护皇长子的任务交给了丽竞门。但是神策军的左右中尉宦官刘行深和韩文约突然带兵捕杀皇长子,当时丽竞门的人拼命护卫,但最终还是不敌,皇长子被杀,接下来皇五子也就是当今天子被拥为太子。随后皇帝病逝,就在皇帝病逝之时,神策军秘密追杀围剿丽竞门,丽竞门本来是行走宫中,为皇帝最隐秘也最锋利的一把刀,本来是用来对付如刘行深和韩文简这样的乱政宦官,可最后,丽竞们却在宦官和禁军的围捕中覆灭。”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的身份一直很隐秘,而且是负责后备成员,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我的身份。当时皇长子被杀之后,前任门主已经意识到了危机,便主动将我父王贬到了登州为别驾,而我也正是那个时候,带着丽竞门的后备队员们一起充做护卫一起来到了登州。我刚到登州没多久,就接到消息,丽竞门在太监们的围剿下全都战死了。”
“以前你为何不告诉我,现在又何又要告诉我这些?”李璟问。
李惠儿很直接的道:“因为以前的你根本构不到这些,那时你太弱了,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好事,反而可能会让你受到连累。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实力已经足够,我想让你帮我。”
“帮你?怎么帮?”
“我们丽竞门绝不承认被宦官们伪立的天子,当今的天子根本不是先帝遗命的。”
“可是先帝遗命继位的皇长子被宦官杀了,前四个皇子都死了,按无嫡立长的制度,先皇没有皇后,所以诸皇子只以长幼相论,前四个皇子死了,当今天子自然就是最长的一个,他继位天子,合乎法理。”
“那又如何,那只是一个年幼不懂事,只知道嬉戏玩闹的宦官们手中的傀儡。”
李璟笑了笑:“先帝又如何?更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宣宗皇帝好不容易的一点中兴,全让他败光了。”
“我想让你帮我!清君侧,扫除那些奸宦权阉,废掉当今年幼无知的昏君,扶立一位明君登位,中兴大唐!”李惠儿有些激动的道。
“你们想扶立谁?”
“昭王!”
“哈哈哈!”李璟不由大笑:“昭王是你父王,这算私心吗?”
李惠儿道:“先帝的几个年长的皇子都被宦官谋害,而其它的太过年纪。宣宗皇帝的几个儿子中,并无出色之人,昭王虽然是我父王,但他确实比其它人更合适。”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要知道,你这可是在谋反。况且,难道你不知道当今天子对我很是赞赏?”李璟轻笑道,不管如何,李惠儿能把这些话当他面说出来,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至少,这是一种信任。
“那又如何?我听说那天子要调你入京,可权阉田令孜还不是几句话就把你堵在登州了。而且,我听说正是因为此事,你已经不知道不觉中得罪了田令孜。先前朝廷加封你为辽海盐铁转运使兼铸钱使,你不会真的觉得这是什么赏赐吧。这可是田令孜帮你弄来的,一年三百万贯钱,哼,他这是挖了一个大坑在等着你呢。”
李璟轻笑:“你还别说,田令孜还真帮我争取到了两个肥差,这回赚大发了。”
李惠儿瞪了李璟一眼,“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
“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为什么要冒着抄家灭族之罪来跟着你一起谋反?”
李惠儿也有些沉默,眼下的情况,李璟确实真的没必要去冒那个险。想到此,不由长长的叹惜了一口气,如果李璟不肯帮他,那以她现在的能力,要想颠覆朝廷,那真是痴心妄想。
“昭王知道你们打算扶立他为新君的计划吗?”
“知道!”
“那他也赞成你的计划?”
李惠儿摇了摇头,“父王说时机未到!”
李璟轻轻一笑,李汭确实不简单,并没有被皇位蒙住了眼,对眼前的局势反而看的十分的清楚,很能隐忍。念及此,对于李汭他不由心中又多了几分提防。不过也不能立即冷了李惠儿和李汭的心,这李汭还是有些作用的。现在也许用不着,但关健时候却还是有大用的,暂时安抚一下他们吧。
“昭王说的对,眼下时机未到。郡主,你可以把我的话告诉昭王,就说让他暂时安静等待,静待时机。风云一动,那时便是蛟化龙之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