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恩一边纠结是否要叫出骑神的时候,形式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塞克斯中将手下的士兵们,原本就对之前故意示弱的作战方式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塞克斯·范德尔的高威望才没有表现出来,内心里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当塞克斯终于下达了在他们看来是「正确的」命令之后,哪里还能不发泄一下之前憋了很久的怒火?在主力战车部队的全力输出下,这支部队迅速地被歼灭。塞克斯中将随后下达了第二条命令——直接释放所有俘虏,放弃所有战场上缴获的物资,全军直接马不停蹄地朝监视塔的方向开进。
与此同时,盛怒之下的罗格纳侯爵也终于赶到了「黑龙关」,并且连水都没喝一口就直接走进了司令室。他不需要听属下的报告,也不需要等到联络那些分散在诺尔德高原各处的士兵们,就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塞克斯·范德尔这条老狐狸的对手。他需要做的是尽可能迅速地出兵,朝着坚达门的方向调集兵力猛攻过去。如果行动迅速的话,甚至搞不好能够直接拿下「坚达门」——比起这样的成果,丢失监视塔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
塞克斯和罗格纳侯爵两人,尽管立场不同,但是却心有灵犀——此时此刻他们都知道,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只有抓紧时间完成各自的计划,才有可能对战局产生更新一步的影响。
与此同时,监视塔附近的战斗中,天平也开始慢慢地倾斜。监视塔顶的战斗中,瓦鲁特和布卢布兰虽强,但是他们毕竟只有两人,而同档次的高手在对面之中则是有三人。虽然原本这种程度的劣势也还不算什么,但是当他们的体力有所损失之后,那些原本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学生,此时也变成了不小的威胁。布卢布兰刀枪不入的防守被亚莉莎射出的弓箭轻轻擦过,特殊的合金制作的箭头在布卢布兰那材料未知的斗篷上留下了一道撕裂的伤痕。再加上托瓦尔和盖乌斯两人的穷追不舍,有好几次他躲过托瓦尔的导力魔法时,都十分惊险。
不得不说,托瓦尔的观察还是十分仔细的——他看出了布卢布兰的奇术大多都是通过奇怪的道具和机关完成的,而他本人的导力魔法天赋也不错,其中很多的效果都是由于他使用了幻属性的导力魔法,干扰了人的认知而已。因此,托瓦尔果断地改变了策略,只发挥自己的天赋所在即可——风属性的魔法,是托瓦尔最擅长,也是最引以为傲的绝技。
好巧不巧的是,盖乌斯是诺尔德高原居民的后代,这片土地世世代代受着「风」的祝福。两人的配合,尽管之前没有演练,但是却充满了默契。盖乌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毫无疑问是布卢布兰的攻击造成的,尽管处于愤怒的状态而超常发挥,但是两人的实力毕竟还是有着档次的差距只是,伴随着布卢布兰的消耗,以及托瓦尔的步步紧逼,对盖乌斯能够造成的伤害也是越来越少了。
另外一边的瓦鲁特情况稍好一些——因为他原本就是以体术见长的高手,不管是在泰斗流的时候修习的身法,还是之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东西,都要比一般的人强不少。然而,他面对的是两个和他并没有档次差距的高手——尽管这两人都是不擅长近战的类型,因此他还可以利用压倒性的近战攻击力,打断很多次克蕾雅的援护射击和雪伦编出的蛛网,但是在这样的强大牵制下,原本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黑色小鬼,此时居然也成为了不小的威胁。只是……
“明明刚才是斩下我手臂的好机会……却只是使用刀背,想卸力吗?”轻松地用手臂挡住了黎恩挥过的太刀——当然是刀背——的瓦鲁特轻蔑地说道,“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的确,面对「执行者」的时候是不应该过于大意留手才对。”黎恩倒是表情平静,眼看一击不成,只是轻轻后退,让雪伦和克蕾雅两人阻止瓦鲁特的追击,“不过,我也并非打算让你们受伤,或者杀掉你们。”
“所以说才是天真的小鬼。”瓦鲁特叹了口气,似乎是丧失了什么欲望一样,“虽说就算你刚才就算真的是用刀刃砍过来,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但是,总觉得,这种想法,似乎能够让人想起那个火大的家伙。”
“是说位于共和国的A级游击士,人称「不动」的金·瓦塞克吧?”克蕾雅一边调整射击的弹道,一边还同瓦鲁特闲聊。当然,不是因为克蕾雅心大,也不是因为克蕾雅托大,而是她判断提及到这个人的话题的话,能够影响瓦鲁特的动作,“我记得你们二位似乎是同门师兄弟?”
“不愧是帝国情报局的走狗……这种事情调查的蛮清楚的嘛。”瓦鲁特反倒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了足够的冷静——通过刚才的战斗,他已经明白了克蕾雅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类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当机会出现的时候她就会留手。因此,如果被她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或者是激起了不必要的怒火的话,那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哪里……并非是因为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称呼为「走狗」,克蕾雅自然也要还击,“其实那只不过是因为情报局需要调查洛克史密斯机关的情报部长雾香·楼兰小姐,顺便就查处了你们二位的那些事情罢了。还请这位「瘦狼」先生不要过于高看自己。”
“哈……如果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激我,那可就选错办法了。”瓦鲁特哈哈大笑,“换了别人,我可能会生气,但是唯独对于雾香那家伙是不可能的——说了这么多,还不如用拳头继续招呼痛快一些,你们说呢?”
话音未落,「瘦狼」周身的杀意再起——只是这一次,雪伦和克蕾雅都看到了一丝变化和机会。
克蕾雅的话,对瓦鲁特并非是完全没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