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艾丝蒂尔?干嘛老看我?”同玲告别后,余下的几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中枢塔」的最高层——守在那里的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此当仅剩的几人开始启程之时,原本是没什么轻松愉快的氛围的。
“唔……海利加,我还是问你一下吧。”想了想,艾丝蒂尔还是说了,“你为什么也对玲的事情那么上心啊?”
“为什么我就不能对玲的事情上心?”海利加反驳道。
“唔……”一时半会儿被问住了的艾丝蒂尔在那一瞬间仿佛是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窘迫了半天之后只得换了个角度,重新展开攻势:“认真地说……我可是打算把她带回布莱特家,好好生活的。”
“你家吗?是个不错的环境……不过我认为玲应该有选择权。至少她得先弄明白关于她父母为什么要抛弃她,这个最大的心结才行。不然的话,说不定她刚才就答应你了。”海利加平静地说道。
“唔……这个也是……啊,说起来。”艾丝蒂尔恍然大悟,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艾尔·雷登关所第一次见到玲的时候,貌似你曾经对她身边那个假冒父母的人偶很有印象?”
“是啊……算是吧。”听到艾丝蒂尔的话,海利加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哈罗德夫妇和他们的小儿子柯林的身影,虚假的人偶和勤奋的商人,两者的形象渐渐地重叠在了一起,“这件事情结束后,我想要调查看看。”
“是吗?”艾丝蒂尔不爽道,“先说好,我可不会输给你的!”
“有意思……那就来试试看啊。”海利加笑了,他倒是没想到艾丝蒂尔会对这件事燃起竞争意识,“不过既然是比赛嘛……那我就不能给你提供任何情报了,你就试着自己找找看真相吧。”
“咕……谁怕谁啊!”听了这话,艾丝蒂尔先是有些垂头丧气,毕竟眼前的这个男孩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情报和推论这方面也远远比行动派的自己强,因此当听到海利加那略带戏谑的话语时,她其实感到了相当大的压力,但是倔强的艾丝蒂尔最终还是展现出了一副强硬的模样,“大不了就都交给约修亚去……”
“喂……”一旁被甩了锅的约修亚急忙澄清:“虽然我也很想把玲带回来,可是我不想卷入你们这乱七八糟的竞争之中啊。”
“什么嘛,真没劲的男人。”艾丝蒂尔怒了。
“嗯……总感觉这样一来,即将面对「剑帝」的紧张感就没了诶。”看着狂怒的艾丝蒂尔和争辩着的约修亚,海利加悄悄地来到进入看戏模式的菲的身边,耳语道。
“本来就没什么紧张感……你不是早就准备了对付他的手段了?”菲翻了个白眼。
“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不想用那个……唔。”正在两人谈话之间,忽然传来一股莫名的能量波动,不仅仅是海利加和菲的错觉,就连艾丝蒂尔她们也因为这股波动而停止了争吵,四处观望着。
“不行……只是一瞬间的能量波动。”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的约修亚,之后却也没感觉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不过既然我们都有感觉,应该不是谁的错觉。”
“是啊……这力量有点熟悉。”艾丝蒂尔说道,“到底是……”
“厚重之中夹杂着些许杀气吗……这两种力量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一起的呀……”海利加仔细体会了一下,“也许是「教授」又开发出了这塔的什么新功能……”
“不,别想得那么复杂。”四人之中,感觉最为敏锐的菲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应该是下方交战的余波吧……”
“噢……对。忘记了,同伴们和对手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艾丝蒂尔一拍脑门,“那么大概是其中一组对决要分出胜负了吧?”
“这股如同山脉一样厚实的力量,和那丝毫不掩饰的杀意……怎么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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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中枢塔」二层的平台内,两位赤手空拳的斗士再一次拳脚相加,重重地砸在了一起。不同的是,橘发男子的墨镜已经被打碎,一身狂野的黑色战斗服也已经破损不堪;而另外一边的高大男子则是擦了擦眼角的鲜血,毫不犹豫地扔掉腰间已经被打碎的酒葫芦,再一次对着对手摆出架势。
同样师出「泰斗流」的两位门生,在这二层平台的死斗已经逐渐进入尾声。在战斗一开始时,已经将拳法中攻击和杀意磨练到接近顶峰的瓦鲁特,就凭借着一连串凶猛的攻势,对着金发动了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如果只是格挡的话,这样一套杀招下来,不死也要伤个七七八八了,因此,金并未完全地只是被动挨打,在保护住自身要害部位的同时,他还会抓住瓦鲁特偶尔露出的一招一式的破绽进行还击,逼迫对手停止连续的进攻,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机会。
一套下来,瓦鲁特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反而还因为先手发动了太多力量而导致他比金更快地陷入疲惫。一边在内心讶异着对手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一边老老实实地变攻为防。
有着「不动」名号的金自然是防御的高手,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是个不懂进攻的肉盾。见到转机到来,他哪里还肯放过这样的绝佳机会?二话不说,就是一套「泰斗流」的绝技雷神掌。在斗气和锻炼到极致的肌肉的加持下,铁掌甚至犹如钢铁一样,连续不断地砸在瓦鲁特的身上。
“咳……”瓦鲁特吐出一口血沫,看向金的眼神变得复杂:“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拳法练得这么……”
“瓦鲁特……你确实是个天才。”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但是正因如此,你才缺少扎实的磨练。而功夫,除了天生的资质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日积月累。所以即使是天资不如你的愚钝的我,也能够在对抗你的时候不落下风。”
“哈哈哈哈……落后于我?”瓦鲁特仿佛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不顾伤势地哈哈大笑,“老头子他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什么?”金一愣。
“老头子曾经跟我说过……抛开「活人」和「杀人」之类的理念不谈,不管是作为武者的素质还是才能,你都是在我之上的。”
“……这怎么可能。”金一皱眉头,在「泰斗流」发生那场变故之前,瓦鲁特可是在自己和雾香竞争的路上被看作是能够追求武道巅峰的天才的,而金也一直这么认为,并且深深地为自己的师兄感到自豪,如今听到完全截然不同的说法,他怎么可能不感到惊讶?
“哼……还是这幅傻里傻气的模样最令人不爽了。”瓦鲁特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你给我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