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看到外面站着个人,那人走近,原来是苏公公,还好不是皇上,他还以为是皇上亲自来了呢!
“苏公公,您这来一趟所为何事?”掌教连忙吩咐人沏茶。
苏公公坐了会儿:“咱家这儿来为皇上取一本藏书,皇上日理万机,近日一直在处理政事,心情不佳,所以特派我来百安院藏书阁取点藏书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哪有这么巧合?
宁雁行勾了勾唇,看来苏裴办事还挺快,这么快就联络上了宫里的人。
见掌教面色犹豫,苏公公便问:“可是有何难处?”
相夫子心直口快:“真是不巧,方才琼安郡主不小心将藏书阁烧了,好大的火,这才救下来,皇上要看的那些藏书,怕是已经烧了!”
“什么?”苏公公尖叫一声,“这可如何是好,琼安郡主啊,你可是闯了大祸了!”
薛贵连忙换上笑脸:“苏公公,这其中还有误会,小女虽然顽劣,可到底不至于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顽劣?她几岁了还顽劣?方才明明就亲口承认了是她‘不小心’放的火,可归根到底也是她干的,不能赖啊,况且这可是皇上的藏书啊,你们不早点请罪,反而在这推脱,是想罪加一等吗?”
听着沈书瑶怒斥,琼安郡主脸色一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公公站起身:“咱家这会儿得回去了,皇上问起,咱家只好如实禀报了!”
薛贵暗恨苏公公这个阉人可恶,眼下篓子已经捅出去了,他又不能在顺京明目张胆地暗杀苏公公,只得作罢,连忙辞别书院众人,跟着进宫了。
尹氏也收敛了一下,不敢再继续闹腾,听那阉人的意思,皇上心情不佳,要是知道怡儿烧了藏书阁,怕是要降罪。
安瑾然提醒道:“琼安郡主烧毁藏书阁,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在皇上面前解释吧!”
尹氏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安瑾然说话态度变了个彻底,面带微笑:“朝宁郡主,你与怡儿也是同窗,算起来也算是好友了,若是这次你可以自动顶罪,我与将军也会替你求情,以前你与怡儿的不愉快,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安瑾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个尹氏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是她听错了还是尹氏脑子有毛病?
“尹氏,你莫不是糊涂了?烧毁藏书阁的是琼安郡主,可不是朝宁郡主啊!”宁雁行道,随即指了指一旁的白采薇:“你要说是她顶罪的话,更合适了,一来她们的确要好,二来两人都是瘸子,说给旁人听更合理啊!”
白采薇见火烧到自己身上,想解释,但她的哑穴还被点着,只好做着手势,希望尹氏可以看懂。
安瑾然揶揄:“看吧,白小姐激动坏了呢,能为好姐妹顶包,是不是特别仗义?”
白采薇怨毒地看着安瑾然,尹氏也很不高兴,这个贱人,给她面子还不接着,不肯就算了,反正将军位高权重,就算罚,也不会罚得太厉害!
几人各怀心思地等着皇上那边的惩罚。
皇宫。
皇上近几日要处理北疆使者来顺京的事情,光是求取和亲对象就让他头疼得不行,既舍不得自己的柔嘉公主,又找不到合适的宗室女。
郡主倒是有两位,可朝宁郡主是宁雁行的心上人,琼安郡主又是薛将军的独女,怎么都不合适。
正懊恼之际,苏公公的声音响起:“皇上,不好了,您的藏书阁,被琼安郡主不小心烧毁了。奴才今日没能取到藏书……”
皇上大怒,一把将桌上的羊脂玉瓶砸到地上:“胡闹!叫薛贵滚来见朕,朕要看看他这个宝贝女儿是如何娇纵到烧了朕的藏书阁了!”
苏公公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皇上,薛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一会儿,便有小太监将薛贵领进来,薛贵一进来就下跪认罪:“皇上息怒,老臣有罪,老臣教女无方,怡儿与朝宁郡主起了些龃龉,朝宁郡主离开藏书阁后,藏书阁就起了火,还害得怡儿烧伤,老臣实在是愧对皇上……”
皇上听出这话的意思了,这是怪朝宁郡主了?
他也知道琼安和朝宁直接不对付,可这老货竟然还想将烧毁藏书阁的罪过推脱给朝宁?
皇上冷笑一声:“薛贵,你跟着朕有多少年了?”
“回皇上,老臣自十七岁至如今四十七岁,一直为皇上四处征战,平定天下……”
“整整三十年了吗?薛贵,你还不了解朕吗?你是不是觉得朕会看在以往的情谊,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
皇上说得很平静,薛贵却听得一身冷汗,他与皇上年少相识,跟着皇上多年,自己做的事情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老臣并无此念,皇上待老臣的情谊老臣很是感激,小女犯错,还望皇上严惩!”
皇上按了按太阳穴,又有些头疼眼花了,“既然如此,那便褫夺琼安郡主的封号,收回郡主特权,薛将军教女无方,罚俸三年,面壁思过一年,你南征北战也是辛苦了,就好好休息一年吧!”
薛贵只好认下:“老臣谢主隆恩!”
皇上挥了挥手屏退众人,这才悄悄拿出一幅画来,看了一会儿,又藏了起来,琼安竟然敢烧毁他的藏书,若不是看在薛将军的面子上,他今日必定要赐她一死!
到底忍住了,毕竟一国不可无将……
圣旨传回百安书院的时候,尹氏垂着脑袋接了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宁雁行提出要送安瑾然回去,安瑾然坐在马车上,宁雁行一把搂住她:“安安,我今日的表现如何?”
安瑾然这才想起宁雁行还坐在马车里,“今日还得多谢世子呢!”
看着安瑾然红唇一张一合的样子,下一瞬,宁雁行便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身前,落下一个个炽热的吻,安瑾然微微挣扎,宁雁行禁锢得越是牢靠,以一种宣誓的姿态占有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