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讶的是,安瑾然竟然没有呛她,而是一脸委屈地回答:
“本郡主和宁世子还有欧阳公子,林公子几个人负责找书搬书,欧阳公子负责背琼安郡主过去,咱们没有让她干一点活,更何况 欧阳公子说等他搬书回去再来背琼安郡主,本郡主倒是邀请她与本郡主一同回来 可她执意要等欧阳公子,本郡主难道还要强绑人吗?
白小姐,本郡主知道,你与本郡主的仇恨完全是起于当初在弄珠玉争镯子,本郡主不也让给你了吗?还有划船摘莲蓬那次,本郡主是真的看见有水蛇,提醒你,哪知道我的同伴一时着急才害得你们落水……
本郡主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白小姐好像对本郡主很有敌意,你告诉本郡主,哪里得罪了你,本郡主一定改!”
安瑾然眼圈发红,嘴唇略微泛白,泪珠一颗颗落下,她本就生的极美,美人落泪总是看得人心生怜惜,众人心里的那杆秤都更偏向安瑾然了。
“你瞎说什么!每次都是你欺负瑾然,怎么琼安郡主出了什么事都要怪瑾然吗?”
沈书瑶叉着腰,护在安瑾然面前,随时准备与白采薇对骂。
段漳打趣地看了一眼宁雁行:“宁世子,有人抢你的活了!”
宁雁行推开他:“走开,你要是有本事,就将沈书瑶拦下来呗!”
段漳果断闭嘴,站在一旁,“真小气!”
提起当日的那些丑事,还是在安瑾然面前丢脸的丑事,白采薇将手帕都要绞得变形了!
安瑾然看了一眼白采薇的腿,恍然大悟,突然开口:“哎呀,白小姐,本郡主忘了,你与琼安郡主都是有腿疾,都是不良于行的人,想来也是格外能够惺惺相惜,可你也不要妄想因此给本郡主泼脏水!
琼安郡主被烧伤,这也是她时运不济,再说,是欧阳公子负责接送琼安郡主的,你要找,找他才是,找错人了!”
“可你也没有救人,你就是做错了!更何况,没有起火,难道你不应该提前预防?”
“大顺哪条律法规定必须救人吗?更何况,我回来的时候,藏书阁好好的呢,要怎么预防?难不成要我提几桶水去把书都泼湿?白小姐家的防火措施就是将所有东西都淋湿吗?既然这样,那本郡主先给白小姐防防火吧!”
说完提起方才救火用到的一只水桶,里面有半桶水,哗啦一下全倒在了白采薇头上:
“诸位做个见证,这是按照白小姐的意思来的,她怪本郡主不知道预防,这下知道了,特意为白小姐预防了一番!”
掌教和康夫子移过眼睛四处观察其他地方,仿佛没看见这一幕。
白采薇恨,这个贱人,竟敢泼她!
琼安姐姐的事情,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可惜没有证据,不然她定要将这贱人的罪名钉死了!
相夫子观察了许久,明明朝宁郡主很好,可为什么那么多人要与她过不去?
方才她的反击也很有意思……
“好了,你们现在争论这个,没意义,本夫子还是觉得先去看看琼安郡主的伤势。”相夫子出言打断了二人的争论。
“掌教,各位夫子,各位公子小姐,太医已经看过了,琼安郡主性命虽然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但琼安郡主她……她背上的伤势太重,会化脓,好了以后也会留疤,脸上被火星子烫伤的地方去,也会留疤,不过痕迹轻一些……”
小厮战战兢兢地说完情况,生怕被迁怒到这件事里面。
琼安郡主这不就是毁容了吗?
众人惊愕,虽说琼安郡主比不上安瑾然,可也算是个美人了,真是可惜,背上都有疤的话,以后如何嫁人?
琼安郡主这才来多久,就出了这事,要是薛将军到时候怪罪起来……
“安安,竟然没有烧死,看来是这藏书阁的木材不好,燃得太慢了!”
安瑾然赶紧制止宁雁行抱怨,“好好表现,晚点给你奖励,先看看情况!”
宁雁行闻言果然安静了下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紧张的神色。
掌教捋了捋胡须,“难道没有别的办法祛疤?”
小厮老老实实转述了太医的话,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宁雁行握住安瑾然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便双手替她捂着,“安安,别冷到了。”
沈书瑶看见二人的小互动,“啧啧,秀恩爱还是得看别人!”
段漳适时站在她身旁,“不害臊!”
“你!你说什么,小心我把你的烂嘴撕得更烂!”
安瑾然回头看了一下争吵的二人,又转头问:“他们这是有恩怨?”
“不是,他们青梅竹马,见面就骂。”
哦……原来如此啊。
最后二人以段漳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和沈书瑶的一句“好人不与狗咬”结束。
听到不能祛疤的消息,掌教有些头疼,难道又要让那个开口如炸茅厕的家伙来书院闹腾吗?
康夫子提议:“听说京城有一神医,兴许他有办法,不如请他试试?”
掌教一下子响了起来:“哦!对啊,还有刘神医,瞧我,怎么把他忘了啊!”
没想到师父的神医之名竟然传得这么快。
安瑾然抽出在宁雁行手里捂暖和的双手,走到掌教面前,“刘神医确实是医术高明,救治了不少人呢,最要紧的是他医者仁心。”
能替师父说好话就多说点!
正在几人商量如何医治琼安郡主时,薛贵提着剑上门了,同行的还有尹氏。
上次被安瑾然整到牢狱里,薛贵四处好一番周旋才提前将她捞出来。
尹氏一见着安瑾然,就气红了眼,小贱人 竟敢害她蹲大牢,还敢谋害她女儿,今日不扒她一层皮,她尹红利三个字倒着写!
掌教看着冲进来的两人,很是不喜,这薛贵说话如同炸了茅厕,他的夫人尹氏说话,则像是炸了整个顺京的茅厕……
二人都是蛮横不讲理的,掌教头都大了,还是迎了上去:“薛将军和夫人休息片刻,太医已经为琼安郡主看过了,并无大碍!”
薛贵横眉一挑,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安瑾然呢!老夫今日定要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