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吓我一跳!”安瑾兮拍了拍胸脯,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不轻。
安瑾玉正色跪到安致远面前:“父亲,三姐姐嫁人可以选其他的,欧阳公子不行!”
若是让安瑾苓得手,那轩弟的赌债怎么办啊?
“为何不行!”
“我……欧阳公子只是一介商贾,未免太委屈三姐姐啊!”
安瑾苓倒是不觉得:“怎么会,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若是能得欧阳公子垂怜,那真是上天保佑。”
安瑾玉恨恨地看着安瑾苓,巴不得上去扇她几个巴掌,“因为女儿心仪欧阳公子!”
安瑾玉没办法,只好这样说了。
肖氏又来了精神:“哎哟老爷,您看看,这府上的姑娘们一个个地倒是自己做主起自己的婚事来了呢!”
安瑾兮拉拉肖氏的袖子,“娘,你本分一点,不要给父亲和祖母添堵了!”
肖氏不爽,悄声教训:“你还教训起娘来了,有没有规矩了!”
安瑾兮不说话了,无奈地看着安瑾然。
安致远也气到了:“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哪有好人家的女儿整日将心仪谁挂在嘴边!”
安瑾玉有苦难言,又不是真的喜欢他,可轩弟欠赌债也不能说。
“女儿,只是觉得他风度翩翩……”
安瑾然快笑了,风度翩翩,这是适合形容欧阳从的词吗?
“你给我住口,小竹,还不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去,看住四小姐,罚抄女戒十遍!”
秦氏怕安瑾玉又蹦出什么雷人的字眼,连忙让丫鬟把她拉回去。
看着这一大家子人,秦氏突然生了些悲戚感,“你也回去吧,苓丫头的事,我再与远儿商量商量。”
杨姨娘本想留在这里,趁着老爷心软,再加把劲帮帮苓儿,但老夫人发话她不得不从:“是,老夫人。”
杨姨娘扶着安瑾苓回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眸看安致远,三分无助,三分情谊,还有四分楚楚可怜,勾得安致远心痒痒。
秦氏将安瑾然和安致远留下,其余人都打发走了。
“然丫头,方才杨姨娘和苓丫头在,我不好问你,现在你说说,合适的人选是谁?”
“秦余清。”
简单的三个字在二人脑子里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
秦氏不敢相信:“蠢货!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那秦余清是谁,他……辈分比苓丫头高出一辈来!”
“祖母,您忘了,他本该叫余清,陆氏做的龌龊事您还不清楚吗?三妹妹与他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陆氏是个奇葩,但胜在好拿捏。”
安瑾然又继续分析:“如今三妹妹这个情况,楚家已经来信说,不再与太师府任何女子结亲,换作在别的规矩森严的家族里,三妹妹早被打死了,祖母和父亲仁慈,才留了三妹妹一条性命。若是真如三妹妹心意,让她使手段嫁给欧阳公子,日后怕是会与欧阳家结仇,虽是商贾,可却是天下第一商,更是在为端王做事。
若是被皇上猜疑拉帮结派就不好了,更何况若是万一,日后端王登基,欧阳家必定是一大功臣,到时候欧阳公子再想起我们将三妹妹这样已经破身的女子送过去,难免心中记恨,秋后算账。”
安致远正色看这个被他忽略已久的二女儿,没想到竟有如此见解。
“更何况,我们在顺京根基薄弱,所有亲族中,就秦余清是最合适的,他职位不高,三妹妹受了委屈,咱们也能拿住他,他为了日后前途,必定会对三妹妹更好,况且,我之前偶然听到秦余清说过,心仪三妹妹呢,咱们也算是让一对苦命鸳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秦氏被说服,抬头看着安致远询问意见:“远儿觉得如何?”
“嗯,瑾然说得有道理,就按这样办吧,母亲,您明日叫陆氏来一趟,跟她商量商量吧。”
现在安瑾妩生死未卜,安致远是在没心思再搭理这些事情,将事情甩给秦氏,自己又想躲到杨姨娘的温柔乡去。
安瑾然给秦氏按了按疲惫的头,一边安慰:“祖母,您就别忧心了,事情总会解决的,更何况还是祖母亲自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待您将个中好处将给那陆氏听,她还不得上赶着奉承您啊!”
一番话将秦氏捧得高高的,好像头疼都好了很多:“嗯,还是然丫头最贴心了,祖母定为你找个好亲事!”
安瑾然得体地微笑着,并未回话,秦氏只当她是害羞了。
“好了,你也回去吧,别陪着我这老婆子了,平日多同那些闺秀们出去走走也好。”
“祖母,孙女就爱陪着您呢!”
“你个调皮的丫头!”
秦氏第二日就下帖子将陆氏叫来了。
陆氏虽然在秦氏这里占了不少便宜,可到底不敢太放肆,毕竟安致远的官职可比秦余清高出太多。
见秦氏久久未说话,陆氏憋不住了:“大姐姐今日叫弟媳来可是有什么事?”
“德琼啊,你家余清近日可好?”
“自然是好的,毕竟如今也是朝廷命官。”
秦氏压下心里的鄙夷,让宋嬷嬷端了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各种珍贵首饰,发簪,镯子,耳坠。
“德琼啊,你看看可喜欢,一会儿都拿回去吧。”
陆氏眼睛移不开:“多谢大姐姐,我自然是很喜欢的!”
“之前听说你家余清,心慕我家三丫头,我与她父亲商量了一下,特地喊你来,定下此事,咱们做长辈的,也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陆氏拿首饰的手缩了回来,这老贱人,就拿这点首饰打发她!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安瑾苓是谁来,原来就是那个整日瑟瑟缩缩的庶女啊!
要说配她儿子,嫡女还差不多!
“大姐姐,我家余清已有正室了,休妻另娶这不妥……”
况且楚风和安瑾苓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如今说不定肚子里还揣着个孽种呢!
就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的儿子!
“不休妻,我家三丫头委屈委屈,做个妾室,实在是这两个孩子暗地里对对方都有好感,我这才觍着脸来说这事。”
原来是做妾,虽然她儿子委屈些,但也不是毫无好处。
陆氏眼珠子一转,准备大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