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雁行从门外进来,站在安瑾然旁边,悄声询问:“安安,打哪里?你不说我可按照我的想法打了?”
安瑾然本来想亲自动手,扇他一巴掌,宁雁行愿意出力自然是好的。
安瑾然微微靠近宁雁行:“打脸呗。”
安瑾然靠近的瞬间,宁雁行觉得身子有些紧绷,而欧阳从还在喋喋不休地讲大道理,什么女子该如何贤良淑德,做人要如何与人为善之类的。
猝不及防地挨了宁雁行两个重重的巴掌。
宁雁行甩了甩手掌,“吵死小爷了!一大男人,喋喋不休地好像我家嬷嬷一样!”
欧阳从脾气也上来了:“你是何人!竟敢打我,有本事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欧阳从自诩武功高强,这会儿碰到宁雁行,他自然是想将对方打趴下,且他刚从外地回来,只知道顺京不能惹的人要数宁世子,可宁雁行却未报姓名,欧阳从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心点。”安瑾然嘱咐宁雁行,欧阳从此人虽自大,可心思也是有的,谁对上他,自然会被记恨很久。
宁雁行嘴角一弯:“放心吧安安,我结实着呢!”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白采薇见丫鬟还没有将王夫子请来,有些着急,现在跟欧阳从闹起来的可是宁雁行,她不敢得罪宁雁行。
“安二小姐,若是你早些将坠子给欧阳公子 何苦还会闹出这种事情来呢!”
白采薇抱怨安瑾然,后者一听,问:“白小姐似乎很是热心肠啊?不如你将你手上的镯子给他,这镯子可是三千两呢,能买几屋子的扇坠子了,欧阳公子必然高兴!”
“你!”不提三千两银子她会死吗?
贱人!上不得台面!
“二妹妹,若是夫子问起,姐姐可不替你兜着了,事情错在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和欧阳公子道歉吧,息事宁人啊二妹妹。”
安瑾玉也加入帮腔:“就是啊,二姐姐,你在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可是出门在外,还是和气些的好!”
“四妹妹难得有这么和气的时候,姐姐怎么记得你当时还在自家的园子里打我呢,追着骂我,一口一个贱人,如今我被人欺辱,你却还帮着外人,四妹妹,我究竟哪里让你不喜了!”
安瑾然说着便又拿着帕子,熟稔地擦起眼泪来:“是不是只要欧阳公子消气,妹妹觉得赔上我这条命拿去都行?”
安瑾玉气得发狂,当日在园子里可是她被打的好吗?现在想起来都还耳根子疼!
“你胡说什么!明明当日是你打我!还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做什么,什么命不命的!”
安瑾玉跳起来,她一向不善争辩,几句话都说不利索。
“安四小姐还真是好教养,在家殴打嫡姐,出门又逼迫嫡姐,哪家当庶女当成你这模样!”沈书瑶打抱不平。
安瑾兮也看不下去,向众人解释:“各位实在是抱歉,我家四姐姐自幼娇宠,一时间言行无状,我回家定让家父好好教育,各位见笑了。”
又将安瑾玉拉开:“四姐姐,你为何要欺负老实本分的二姐姐,二姐姐一向胆子小,你若是将她气到了,吓到了,父亲知道可不好!”
什么?
安瑾然胆子小?看不惯谁就打还胆子小?
屋外,宁雁行和欧阳从正在互相切磋。
不过都还未动真格,安瑾然出来的时候便是这样:
二人都在相互防守对方攻击,谁也没有出手,倒是欧阳从,花架子颇多。
沈书瑶看得直摇头:“瑾然,你说这么个打法,能打出个胜负吗?”
安瑾然也摇头:“胜负不胜负我不知道,反正这么个打法,是打不死人的。”
安瑾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姐姐说得对,不过这样打的好处就是不会受伤,应该就不会被夫子责罚了吧?”
宁雁行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安瑾然的身影,很快将欧阳从解决了,直接一个过肩摔,欧阳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狠狠摔到地上,摔得四仰八叉。
“哎哟!你……你阴我……”欧阳从疼得厉害。
王夫子终于赶到,见到这一幕,连忙大喊:“你们住手!都给我住手!”
宁雁行又补上了一脚,他喊的住手,跟脚有什么关系?
王夫子气呼呼地拿着戒尺过来:“宁世子,你又殴打同窗!”
“又”说明宁雁行不止一次这样干,欧阳从虽然身上疼得厉害,可意识清楚,一听王夫子称他“宁世子”,便知道自己今日得罪错人了。
那可是淮南王和静微公主的独子,看来今日自己是白挨打了!
本来还想讨个公道呢!
欧阳从正准备开口卖个好,安瑾然就站出来了:“王夫子,世子与欧阳公子只是简单切磋一下,还是欧阳公子提出来的呢,方才欧阳公子给我们讲了好大一番仁义礼智信,相信欧阳公子品德高尚,必然不会将此等小事情放在心上的,对吧,欧阳公子?”
欧阳从咬牙切齿:“安二小姐说得对。”
原来这就是安太师的女儿,真是有辱斯文!
不仅伶牙俐齿,居然还敢打断他讲话!
王夫子心中不爽,他辛苦赶来,这几个人竟然又握手言和,那他惩罚谁?
白采薇看出王夫子的不乐,故意叹气:“唉,安二小姐,要是你早将扇坠给欧阳公子,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还辛苦王夫子跑一趟呢!”
“是你挑的事?”
王夫子斜睨了一眼安瑾然。
安瑾然未否认,只说:“顺京城内竟然有人敢强买强卖,按照律法,是得以强盗罪论处,扭送官府的!”
欧阳从一听,这还得了,他家是皇商,但商人毕竟是末流,若是抓去官府,那皇商可就当不成了!
连忙开口:“白小姐,我知你好心,可实在是在下冒犯了安二小姐,还望二小姐高抬贵手。”
“哪有那么严重啊!”白采薇觉得安瑾然是唬人的,她要回去问母亲!
安瑾然嘴上自然是和颜悦色地与欧阳从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心里面却计划着,叫人蒙了他的脑袋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