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h国财团主席洪晋,携爱女出席宴会的视频流出。
短短十几秒,镜头扫过洪氏家族诸位大佬,定格在洪晋身上,身穿缎面清蓝色礼服的美丽女孩挽着他。
此视频出自国际商报资深媒体人之手,发在商报头版头条上。
洪晋的社交账号随之转发。
并配了一张搂住凌玖的合影,配文:
——爸爸的小公主,愿你永远幸福快乐!
洪晋近年来鲜少在公众媒体上露面,允许媒体发出私生活片段,此举给各国媒体人壮了胆。
那些想写他的传奇人生、但又不敢写来发表的媒体号逮着了机会。
天未亮,网络上已刊登出数篇有关他的长文。
洪晋携爱女出席家族宴会登上财经、政坛、豪商、企业、娱乐、领导人……多领域公众媒体热榜。
急匆匆赶回帝都挽救公司损失的娄晏,早晨醒来抓过手机的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个热榜新闻。
他的脑袋里炸开一团浓雾。
眼睛花了。
头皮发麻。
耳朵嗡嗡叫。
凌玖是凌家千金已经让他很吃惊。
再给他来个凌玖还是掌握着h国经济命脉的大佬的小公主。
天!
他的世界兵荒马乱。
他滚下床,光着大脚冲进衣帽间,翻箱倒柜,找出还没剪吊牌的高定西装,穿戴整齐。
急吼吼的通知御用飞行员。
【marke,马上安排飞机路线,送我出境】
飞行员秒回【Sorry】
凌玖被洪先生的人带走,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娄晏这时候出境,等于自找麻烦。
但他本人极为勇敢。
凌玖在岛上叫他老公,还说爱他,对他百依百顺,花几百万请的资深催眠师起了作用的。
他回来处理公司杂务期间,一直派人紧盯陆萧寒。
陆萧寒白天忙公司,晚上住在医院,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凌玖。
他这时候赶去h国,凌玖会叫他老公,口口声声说爱他。
他相信洪晋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此阶段必定疼入骨,必定顺着女儿的心意,祝福他们。
他看得很清楚,视频显示洪晋看女儿的眼神宠溺至极,绝对不会让女儿伤心。
娄晏急匆匆出了门,刚上车,张耀打电话给他。
“娄总,累积有十余家合作方提出解约,声称你受姚漫柔牵连,负面影响太大了,后续生意做不下去,按合同赔付比例计算,财务部预估要赔偿3个亿左右,怎么办?”
娄晏拉着领带扯了扯。
他老爸退休的时候,娄时允获得娄氏一致推荐上任董事长。
娄晏败落,自尊心不允许同父异母的兄弟压在他头上,就分了家,他拿走10个亿,与娄氏割断了财务关系。
所以他不怕。
赔三个亿只是损失总财产的三分之一。
他毫不在乎道:“如果那些墙头草找上来,你安排律师按合约谈判,赔就赔,眼下先跨过这个坎。”
无所谓的。
一方面自己还有点老本在。
另一方面凌玖她爸是洪晋。
遥想那个出身于帮派世家、产业链遍及大半个地球、h国总统大选还得请他出手相助的岳父,娄晏感觉眼前堆满了金山。
损失三个亿算什么?
在岳父这里,不过是万牛一毛。
…
海风拂过花园的椰子树,细微声响轻打在窗边。
洪晋戴着眼镜,细看陆萧寒传来的邮件。
卢克给他打印了纸质版,他一边看,一边划重点。
——凌玖的养父叫夏勇,是个铁匠,乡间野夫,暴虐狂躁。凌玖到他家不久,原本不育的夏夫人突然怀孕,从此,凌玖就是多余的。
——夏勇夫妇经常打骂她,拿烧红的烙铁烫她,肩膀上留下了烙印。
砰。
洪晋反手一扣,大掌压住资料单。
“该死!!夏勇,不爱孩子,干嘛还要捡她?”
“先生。”卢克倒杯煮好的咖啡送上来。
洪晋抬手拦开,“给我烟!”
他拿到一满盒香烟,抽出一根,歪头避风点燃,吸了几口,叼在齿间,接着往下看。
逐字逐句,仔仔细细看。
笔迹密密麻麻。
终于。
他看到了凌玖被迫嫁人,丈夫就是娄晏。
两眼骤然睁大,扔掉烟,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娄晏出轨、带女星姚漫柔回家、那女人怀上四胞胎、凌玖离婚……
轰。
难以控制痛得想死的情绪,洪晋掀翻书桌,摘掉眼镜。
他的双眸爬满血丝。
垂着双臂,脑补娄晏抱着情人滚女儿的婚床……
可怜的小公主!
才20岁,大学没读完就把一生寄托在半死不活的车祸男身上,给人当牛做马三年,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洪晋正想杀人泄愤的时候,管家叩门,鞠着躬在书房外传话:
“先生,有位叫娄晏的年轻人来访,他没带请柬,且是帝都人。”
洪晋斜过眼睛。
一道厉光射向管家。
这人后退,语音抖了起来,“那我把人轰走。”
洪晋猛地起身。
扯开书柜门,单指开启保险箱拿了支枪,手袖微沉,大步走了出来。
他脚下带风,身形如柱。
脸上覆满战神出征的威严杀气。
眼含巨火。
娄晏在大门外。
听到誓踏山河似的脚步声,保镖纷纷列队恭迎,整整齐齐道:“先生。”
娄晏看到一个比自己高的男人疾步走来,此人目测身高1.9米以上,大背头,黑亮发丝似厉刺。他的双眼含满烧透了的铁水,喷射出来将置人于死地。
娄晏来之前想好的那些画面,被洪晋气吞山河的威势碾压。
他突然怯了。
怕了。
怂了。
以前人家跟他说“害怕”,他耻笑,骂人懦夫怂批。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自小就是大哥大。
这一刻,怕这个字扎进他的四肢百骸,骨血唱衰,四肢诚惶诚恐。
洪晋在距娄晏一米之外站定,大手上抬,黑洞枪口指向他。
嘭!
嘭!
嘭…
连开三枪。
子弹从娄晏的裤裆穿过。
与腿跟处、命根子紧邻的地方擦肩而过。
三个窟窿汇聚成大窟窿。
阴风从破洞口灌进去,残缺的短裤在风口上摇摆,他的根露在光天化日下给人参观。
青烟从裤裆处上腾,布料烧糊的气味在他鼻尖萦绕。
众目睽睽。
他气短,胸闷。
腹部坠涨,两条大长腿颤抖,不知不觉,腿\/间\/流出一股异味液体。
他低头,看到了此生此世永远抹不掉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