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四姨妈你说!”
林初瓷认真聆听她的控诉。
云嘉慧从怀里取出的是一份文件,交给林初瓷,“初瓷,这是我名下所有的云氏的股份,我都转让给你!希望你一定要帮我严惩凶手!我这辈子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看着已经签过字的股权转让书,林初瓷感受到云嘉慧强烈的渴望。
她郑重的点头,“放心吧,四姨妈,柳家的案子我帮你查!相信我,可以还你丈夫和儿子以及柳家那么多人命,一个公道!”
“好,好好好……”
有了林初瓷的这句话,云嘉慧感动的眼泪直流。
她发自内心的信任林初瓷,相信她足智多谋,有办法对付云怀涛他们。
云嘉慧苟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柳家的冤屈未得到伸张。
如果冤屈能够得报,她死也无憾了!
“四姨妈,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后天寿宴过后,所有妖魔鬼怪,都会现形!”林初瓷安慰道。
安抚好了云嘉慧,送她离开后,林初瓷细看股权转让书。
能得到云嘉慧的股权转让书,着实让林初瓷十分意外,没想到四姨妈已经把名利看得如此淡,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丈夫和儿子,想为他们讨回公道。
不管怎样,有了云嘉慧的支持,她的筹码又多了几分,收回云氏的希望又大了一点。
万籁俱寂的深夜。
林初瓷和战夜擎于老地方碰头,这一次,他们做了准备,带上一块狼狗爱吃的肉。
由于下人都要为明天寿宴做准备,人手都被调走了,西苑没人看管。
战夜擎陪着林初瓷过来,还像之前一样,他留在外面把风,林初瓷潜入西苑里。
顺着树干,翻过围墙,人还没有落地,那条大狗又开始叫了起来。
林初瓷等了一会,看见那条狗从远处跑过来,她把带来的肉丢下去,狼狗嗅到肉味,停下来吃起来。
那肉里加了一些麻醉的药物,一块肉吃光后没多久,那狼狗便倒在地上。
林初瓷从围墙上下来,放心的走进去。
来到荆伯所住的房屋,林初瓷听见里面发出一些动静,像是有东西掉落在地上。
她推开房门,打着电筒照亮房屋,找到墙上的开关,点亮屋里的灯。
房间明亮起来,林初瓷朝里走,听见内屋传来哼哼的声音,进去才看见躺在床上的老人。
老人疼得哼哼,刚刚是因为他口渴,伸手想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不料打翻水杯。
“荆伯!荆伯,你怎么了?”
林初瓷触碰老人的额头,发现他在发烧,看来荆伯是生病了。
林初瓷当即发信息联系战夜擎,托他去取温度计和退烧药。
“水……水……”
荆伯烧得迷迷糊糊,蠕动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呢喃要水。
林初瓷去倒来水,扶起老人,喂他喝了一些,然后她又去打来凉水,拧毛巾先帮老人降温。
忙碌了好一阵,战夜擎的信息回复过来,林初瓷出去取回东西,帮老人测量了体温。
39度3,温度挺高的,林初瓷给老人服用了退烧药。
两个多小时之后,荆伯终于退了烧,情况也稳定下来。
林初瓷又打开热水,帮他擦拭汗水。
荆伯意识逐渐清醒后,隐隐绰绰看见有人影坐在床边,朦胧间他仿佛看见了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荆伯以为自己见到了云秀英,挣扎着要起身,“大小姐……你快走吧……不要回来啊……快走……”
“荆伯!荆伯!是我!我是云秀英的外孙女,林初瓷!”
荆伯听出声音的不同,仔细瞧瞧,果然看清楚眼前人的脸,不是他们的大小姐云秀英,而是之前见过的那姑娘。
“你是……大小姐的外孙女……”
“是的,荆伯,你生病了,发烧了,刚刚退烧,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荆伯听她这么说,看看床头的脸盆和毛巾,明白过来是她照顾了他,心里又生出几分感激。
“我好多了,什么时辰?你怎么进来的?”
荆伯的脑子此刻是清醒的,人也没有失心疯。
“我翻墙进来的。”
听她这么说,荆伯坐起来,嘟嘟囔囔道,“一个大姑娘,半夜翻墙像什么样子?别人知道怎么想?”
林初瓷忍不住发笑,“荆伯,我都不怕别人怎么想?您怕什么?”
“唉……”荆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老人刚刚退烧,身体还比较虚,林初瓷让他躺下,“您还是躺着说话吧!”
荆伯听她的话,躺下后,浑浊的老眼注视着她,停了半晌,才忍不住问,“丫头,你外婆……她还好吗?”
“荆伯,我外婆很多年就去世了,她和我外公全都死于非命。”
“啊?啊……大小姐……她竟然……”
荆伯终于得知云秀英的消息,可却是一个迟来的噩耗,听到这个消息后,老人的眼里冒出了泪水。
他的心里很悲痛,他这一生用命去报答的人就是他们大小姐,希望她能逃离是非,过上安定的日子,可惜结果却是这样的残忍。
林初瓷眸中也泪光闪动,“荆伯,我外婆死不瞑目,还有遗愿未了,此次我回来云家,就是为了帮她完成遗愿的。”
“她想把香染坊做起来……这是她当年的理想……”
荆伯轻声呢喃,他对云秀英是非常了解的了,毕竟当年他是云家的管家,也是云秀英的忠实跟班。
他的这条贱命都是大小姐救回来的!
“对!这就是她未了的心愿。我回来另外一件事,是为了查清楚她当年离开云家的原因,你能告诉我吗?荆伯!
“我不能让我外婆白白牺牲,还有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也和当年云家的事有牵连,因而下落不明。
“我想查清楚一切,想找到我母亲,求您帮帮我吧!荆伯!按照您和我外婆的年龄关系,其实我该喊您一声荆爷爷才对。”
林初瓷的一番话,说明自己的来意,动之以情,深深的感染了荆伯。
云秀英对于荆伯来说,不仅存在主仆情分,也是恩人关系,更是他深深爱慕的人,正是为了守护云秀英,他才死守在这西苑里。
如今有了可靠的人来,他才愿意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好……丫头……你听我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