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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求家属同意后,秦岺开始为张木林进行尸检。
秦岺把衣服用刀子剌开,露出裸体方便接下来验尸,可等秦岺正准备开始验尸时,手停住了,对身边的助手叶芬说道:“你去询问一下家属,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张木林身上的这个符号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他冷静下来,连忙给路鸣打电话让他过来。
五分钟后,路鸣穿戴好衣服手套,走进解剖室,呵呵笑问道:“老秦,找我来什么事?”
“路鸣,又出现了!你看这个。”秦岺指向张木林的尸体。
路鸣顺着秦岺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惊讶地表情。怎么会……?
在张木林身体的右上腹部位置,居然也有那个奇怪的印记——两个圆中间有一个类似于树枝分叉的形状。
路鸣心里暗想道:死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张木林身上有印记?这些印记到底代表什么?是随机刻上去的吗?为什么刻的位置都不一样?也不像是连环杀手作案,每个案件的作案手法毫不相干。
此时助手叶芬走进来,耸耸肩说道:“秦科长,张木林家属并不知道他身上有纹身。”
离开解剖室,路鸣表情严肃的走着,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关于印记的问题,丝毫没有听到旁边神情凝重的陆多宝的叫声。
陆多宝眼睛噙着泪水地跑上前,大声喊道:“路队!萧凡受伤了!”
“什么?!”陆多宝的声音把路鸣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多宝眼圈泛红,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摇着头说道:“不知道,周琼打来电话说现在还在抢救,他抓捕沈夏的时候受伤的。”
萧凡对于路鸣和陆多宝的重要性,如同战场上的战友,虽然他有的时候总是很不正经。
“你先去医院看看他吧,我忙完就过去。”
路鸣尽管特别担心萧凡,但是现在沈夏已经抓到,不得不先去见一见沈夏。
“嗯!”
陆多宝说完,火速赶往医院。
……
审讯室内,路鸣气冲冲地一拍桌子,朝着面前的沈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祈祷萧凡能顺利醒来,他胆敢有一点不测,我绝不会放过你!”
沈夏现在已经缓过神儿了,抱着破罐破摔的语气说道:“他不追我,我也不会失手捅他!”
路鸣被沈夏的话,彻底惹怒,猛的站起来上手打他,旁边的小刘见状立马拦了下来。
小刘被路鸣的反应吓了一跳,从没见过路鸣发这么大火。
小刘皱着眉头严肃地对沈夏说道:“沈夏,我劝你安分点,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什么吗?袭警!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轻伤三年重伤十年死亡无期!”
沈夏听了他的一番话,语气软了下来:“我一开始没打算伤害他,我是为了防身的。”
路鸣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案子还是得继续!
“你杀他们几个的理由,是不是为了替李跃进报仇?”路鸣质问道。
沈夏点了一下头,接话说道:“是!那些所谓的大人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校园霸凌!没人替他做主,我来替他做主!”
……
港海市第二中学
“兄弟,走啊,打羽毛球去?”沈夏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李跃进。
“好,我这就来!”李跃进应声道。
操场上好不热闹,正当俩人玩的不亦乐乎之时,张木林带着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跃进哥,你看起来很开心嘛,看来,上次我教训你教训的还不够狠哪。”张木林嘲笑道。
沈夏见状,急忙上前站在李跃进前面,护住李跃进,大声吼道:“你又来做什么?这几天没惹你吧?”
张木林撇撇嘴,哈哈大笑:“今天我心情不好,来找李跃进聊聊天,怎么,你也想一起过来?”
沈夏愤愤道:“张木林,都说了,你女朋友跟你分手,不是因为李跃进,你不信去问你女朋友。”
张木林冷哼道:“你不提这个还好,那女的贱,我根本就不关心是不是因为他,我只相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说完,张木林示意后面的人,把李跃进‘请’到男厕所,沈夏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追上去想要把李跃进拉出来,可是他势单力薄,张木林他们又人多势众,沈夏根本不是对手。
张木林眼神凶狠,指着沈夏的鼻子说道:“沈夏,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拉他,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沈夏不服,抬起手朝张木林脸上抡了一拳。
张木林彻底被惹怒了,命令梁天宁和赵子航控制住沈夏的手脚,让沈夏动弹不得,张栋,郑海洋对沈夏进行5分钟的拳打脚踢,沈夏被打的鼻青脸肿,趴在地上惨叫。
接下来张木林把李跃进堵在厕所单间里,厉声道:“轮到你了,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李跃进吓得不敢说话。
张木林见状,狂妄道:“哈哈,行,我来帮你吧!”
话音刚落,李跃进身上的衣服被强制脱了下来,连内裤都被扒下来了,什么都没留。
“这样,你出去操场上走一圈,我就放过你俩。”张木林正说着,扭过头看向沈夏,趾高气昂地说:“你跟着一块走吧,你兄弟好像有点害羞。”
“别,我去……我一个人去……”李跃进尽管吓得蜷缩在厕所角落不敢动弹,但是又不想让沈夏也搅和进来。
张木林呵呵笑道:“兄弟情深啊?是兄弟情还是基情啊?”
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此时魏宏阳提出一个好建议:“张木林,既然让李跃进裸奔,不如在他身上加点料?”
张木林哈哈笑道:“还是你狠哪!你们现在谁想上大号?”
旁边人面面相觑,全都摇摇头。这时正好有个男生来上厕所,不料撞见这种情形,吓得转身就要走。
张木林叫住他:“等会,同学你是不是要上大号?过来过来,来旁边这个单间上。上完不要冲。”
那名男同学声音颤抖地说道:“不……不用了。”
张木林见他要走,急忙上前拉住他:“让你上你就上,哪儿那么多废话!”
同学没办法,只得听他的话。
解决完出来,同学颤巍巍地说:“那……那我先走了!”
张木林点了点头。
他们几个找了一根棍儿,把那个全弄到李跃进身上。
张木林捂着鼻子命令道:“去吧,去操场跑一圈,我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沈夏在旁边恨的牙痒痒,但是被魏宏阳按着动不了。
“哟,忘了这儿还有一个。松开他!”张木林得意地说道。
魏宏阳松开了沈夏,沈夏费力地站了起来,跟着李跃进出去了。
张木林笑着欢畅,带着人离开厕所,去操场上观看好戏。
操场上所有同学看到那个绕着操场跑道走路的裸奔男,全都嘲笑起来,议论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跃进哭着低头走着,围观的同学都下意识地捏着鼻子。
“什么味儿啊?好臭!他身上是屎吗!”
“臭死了,他从茅坑里出来的吗!”
那一声一声不堪入耳的话,李跃进听着都特别刺耳。沈夏在一旁一直劝说他离开操场,去告诉老师,让老师来解决这件事。
李跃进走完一圈,边哭边擦着身子,最后鼓起勇气去办公室找到了老师,但是老师好像根本不当回事,一直以为只是学生之间的玩笑,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以后离张木林他们远点就行。
当天晚上,李跃进万念俱灰地站在教学楼楼顶,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120赶来的时候,李跃进已经没有了呼吸。
学生跳楼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众说纷纭,校长压不住舆论,没办法,通知张木林等六人劝退处理。
三天以后,校园恢复平静,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