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点了点头。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由受虐而心生恐惧与憎恨,再变质成对施暴者的认同与同情,甚至产生依恋。
她开始从心里认同王水生,更为他的行为找到许多正面的理由,她也会选择性地忽视受到的残虐,而只看重得到的“关爱”。
因此由被动服从转变为了主动服从,她甚至不再想逃离。”
王叔耐心地分析道。
“由爱生恨的见多了,这种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倒是也听过,不过还真没见过。”萧凡无奈一笑。
“她没有办法改变施暴者的行为,就会在自己心理构建出更容易接受而完全相反的假象:王水生对她的伤害其实是一种关爱的表现。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需要跟她正式谈一谈,才能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哇塞师父,你绝对是我最崇拜的人!”萧凡星星眼的样子。
“你小子,当初如果你爸同意你继续跟着我,你现在就是我接班人了。”
王叔说完起身离开,往病房走去。
“行,回去吧,王叔估计有时间忙了,我们先去老秦那儿看看进展的怎么样了。”路鸣随后也起身离开。
路鸣专心开着车,萧凡坐在副驾驶滔滔不绝地说道:“你们说,王水生明明都抢到包了,结果又还回去了,而且,根据徐丹丹的描述,刚开始王水生也没跟徐宝莲说两句话,徐宝莲怎么就跟着他走了。”
“是啊,这俩人都有点不正常。”陆多宝也是满脑子的疑问。
“徐宝莲有可能真的是有什么把柄捏在王水生手里?”路鸣也参与进来。
“完全有可能,假设一下,一开始,徐宝莲包里的东西被王水生看到了,王水生以此威胁徐宝莲,徐宝莲逼不得已只能跟他走,回家后,王水生开始把徐宝莲关在家里,实行虐待,从而导致徐宝莲的心理开始扭曲……”
萧凡开始大胆设想,自我推理。
“徐宝莲包里能有什么把柄?”陆多宝提问道。
“私密照!”路鸣突然想起徐宝莲家里是有很多私密照的。
“对啊,私密照被陌生男人捏在手里,足以让徐宝莲乖乖听话。”陆多宝听了路鸣的话,恍然大悟。
路鸣手机来电声音响起。
“路队,现场提取到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只有王水生和徐宝莲两个人的指纹。”电话里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路鸣回答道。
…………
“老秦,进展如何?”路鸣进门就走向饮水机,杯子接满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这味道估计几天都下不去。”秦岺嫌弃地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根据尸检报告得出的结论,死者与王水生的dNA比对完全吻合,鼻腔内有很多蕈样泡沫,符合溺水征象。
而且,尸检化验显示,在尸体皮肤及体内,除去我们肉眼能看到的生物活体,比如蛆虫等,另外还检测出几种化学成分,生物碱、茶多酚、氨基酸等,其中残留较多的,是氯化钠。”
“是盐吗?”萧凡背后划过一抹凉意。
“可以这么理解,这就说明尸体在死前被泡在盐水里。根据现场的照片来看,那些化学成分,应该就是玫瑰和茶叶。”秦岺法医的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感到惶惑。
用盐!玫瑰花!茶叶!泡尸体……到底要做什么?凶手不会变态到腌尸泡酒吧!!
“那死亡时间现在能确定吗?”路鸣遂问道。
“能,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以及尸检报告的结果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七十二小时到七十五小时之间,也就是3天前!”
“三天前?今天12号,三天前就是9号……”萧凡拿出手机确定一眼日期推算了时间,“对了路鸣,你之前让人调小区监控了,查出来什么没?”
“监控显示,徐宝莲至少一周都没有出过门,但是在7号下午2点15分,看到有个人进徐宝莲家,呆了16分钟,2点31分离开。”路鸣回忆起来。
“7号,那跟死者的死亡时间对不上啊,查到那人是谁了吗?”陆多宝激动地问道。
“没有,只推算出来这个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以上,微胖,剩下的……捂的太严实,完全看不出来。”路鸣摇摇头叹息道。
“中国女性的身高只有百分之2超过170。女性的可能性不大。”萧凡用手抵着下巴分析道。
“会是谁呢?只要查出来这个人是谁,离真相就不远了。”陆多宝低声嘟囔着。
“等下!”
陆多宝突然激动地叫起来,把他们三个人同时吓一跳,
“干嘛?”萧凡神色紧张地问道。
“也就是说…………徐宝莲,这几天一直跟尸体呆在一起?”
“我之前在医院见到徐宝莲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尸臭味儿,当时也没多想,毕竟发现尸体的时候,徐宝莲是在房间里,染上尸臭不奇怪,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一星期内都没出过门。”
简直难以想象,徐宝莲是怎么与一具腐烂成巨人观的尸体单独呆三天的?!
“还有,”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秦岺又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印记,大家都熟悉吧,是在死者身体后背,脊柱的左边,第11胸椎下缘至第2腰椎下缘之间的位置发现的。”
“哪儿???”萧凡听完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秦岺。
“这儿!”秦岺用手指在萧凡屁股往上的地方狠狠点了一下。
“嗷!~”萧凡嗷呜一声。
又是这个印记!
但这次的印记跟之前那个有些不太一样,这个形状是两个圆圈中间,弯曲一条长线,左右两边各两条短线。
之前两起案子,死者身上都有一个类似这样的印记,不过印记的位置不一样,凶手也都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这几起案件的背后,还另有其人?印记又代表什么?这几个案子,又有什么关联性?
…………
大街上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树上的乌鸦,煽动一下翅膀,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已经是晚上十点,路鸣洗漱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今天的案子,窗外的月光,将外头树叶子的落影照在屋内。
路鸣觉得外面的月光太过‘耀眼’,便起身拉上窗帘。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家对面那栋楼里,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