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夏初初心里曾有过怎样的挣扎。
其实,笑着哭,最痛,最痛。
和夏初初预料的一样。
第二天下午,厉妍就准备去机场了。
夏初初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假装留她再多住几天。
厉妍拒绝了,只是看着她,不停的叹气。
该说的她也都说了,夏初初不听,这当妈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女儿长大了,不由自己了。
而厉妍在走之前,也再没见过张姨,更加没有见过小夏天。
当她回到慕城的时候,厉衍瑾和乔静唯的订婚仪式,已经迫在眉睫了。
时间越来越近了。
在厉妍回来之后,厉衍瑾也没有问她什么话,只是继续忙碌着他的事情。
倒是乔静唯会常常来厉家,一起吃顿便饭,和厉妍聊聊天,多相处相处之类的。
乔静唯,大概,就是这场爱情的较量里,最大的赢家吧。
她用一个假怀孕,套牢了厉衍瑾。
再用一个假流产,彻底的『逼』走了夏初初。
从今而后,厉衍瑾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而乔静唯在这么幸福的时候,常常会想到顾炎彬。
她其实很不明白,顾炎彬到底在做什么。
要是他真的爱夏初初,就该有所行动才是。
可乔静唯从夏初初去伦敦之后,就没听见过顾炎彬和夏初初之间,有什么来往。
顾炎彬……怎么回事?
要说不爱,顾炎彬又处处维护着夏初初,只准他设计害夏初初,而乔静唯连句重话都不能说。
要说爱,那怎么不去追回来?任凭夏初初在伦敦?
其实乔静唯是真的想让顾炎彬把夏初初给收了,这样的话,夏初初不再是单身一个人,才会彻底的没有了危险。
不过顾炎彬的心思,也是飘忽不定的,所以乔静唯也猜不了。
而乔静唯在想这些的时候,她是靠在厉衍瑾的怀里。
虽然……厉衍瑾和她,始终还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一点点隔阂,但是乔静唯早已经释然很多了。
他还给不了自己爱情,那没关系,他把关心,爱护,宠溺,名分,都给了她,那么,爱情,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只要自己坐稳了厉太太的位置,该有的,都会有的。
厉衍瑾和乔静唯订婚那天,来了很多人。
认识的,一面之缘的,点头之交的,都来了,都来见证这场订婚。
毕竟,厉衍瑾的人脉非常的广,乔静唯也不差,两家算是门当户对,所以宾客自然多。
这还不是正式结婚,要是正式的话,恐怕来的人,这个宴会厅,根本还装不下。
言安希对这兴趣缺缺,都是看在厉衍瑾的面子上,不然她才不想来。
所以她一直拉着慕瑶,躲在角落里,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聊天。
一直到最重要的订婚仪式,交换戒指了,言安希和慕瑶才姗姗来迟,站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的两个人。
厉衍瑾一身黑『色』西服,显得沉稳而庄重,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乔静唯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尾,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言安希站在台下,看着厉衍瑾,自言自语:“他真的快乐吗?忘记了一个人,残缺了一部分记忆,他的人生,真的完整吗?”
话音刚落,慕迟曜的手忽然圈住了她的腰:“他不快乐,他也不完整。”
言安希侧头看着他。
“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慕迟曜说,“那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
就像当初,他选择,放安希走,他一个人默默的为她做事就好了,只字不提。
那时候他没想太多,因为是他自己选择的。
“但愿乔静唯会是一个好妻子。”
“也许会是吧,毕竟她真的爱厉衍瑾。”
言安希侧头看着他,噘着嘴,声音很轻:“反正,她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都能不顾,还有什么是她狠不下心的?”
慕迟曜虚虚的捂了她的嘴一下,示意她不要说了。
“我说的是事实嘛。我们肯定是相信初初的话,那按初初的角度来看,就是乔静唯自己把孩子给作没了的啊……”
“厉衍瑾都不追查这件事了,你还提起做什么呢?”
“我这不是跟你说说嘛。”言安希把他的手给拿下,“难道不觉得,这件事里,其实有很多的事情可以查?”
“是,但如果你站在厉衍瑾的角度来想一想,你要怎么查?”
言安希回答:“真相是怎样的,那就怎样做!”
“可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不是对和错就能简单评判的。”慕迟曜低声在她耳畔边说道,“人是有感情,有牵挂,有私心的。”
“好了好了,”言安希轻轻的推了他一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今天再怎么说也是厉衍瑾的好日子,不说了不说了。”
慕迟曜收紧了搂着她的腰的手,抬头,继续望着台上,
乔静唯今天穿了一袭淡粉『色』的长礼服,一字肩,腰上还别出心裁的『露』了一个心形,把她完美姣好的身材,完完全全的勾勒出来。
裙摆更是镶嵌了闪亮亮的水钻,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璀璨。
尤其是,她每走一步,那水钻就折『射』着光芒,可谓是步步『荡』漾。
这件衣服,大概没有女孩子不会喜欢吧。
台上,正在进行着最重要的仪式,交换婚戒。
戒指一拿上来,人群里就有人惊呼:“哇……厉总还真是大手笔啊。”
“乔小姐真是幸福啊,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准老公。”
那巨大的鸽子蛋,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尤为闪亮。
厉衍瑾伸手拿过钻戒,然后执起乔静唯的手,准备戴上。
一边的主持司仪忽然出声:“哎,等一等。我们的厉总,请稍等。在这样重要而神圣的时刻,在您准备给乔小姐戴上这一枚婚戒的时候,你觉得,是该站着呢,还是……像求婚那样,单膝跪地呢?”
司仪话音一落,乔静唯娇羞的看了一眼厉衍瑾,然后低下头去,望着他修长的手指,和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笑而不语。厉衍瑾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微微扬眉,重复了一遍:“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