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车吗?”刘敬业问道。<
都说淹死会水的,那是因为他会游泳,所以才敢下水,不会游泳的人不会下水自然没有危险。
林胜男如果从来没有碰过汽车,连方向盘是圆是方都不知道,就算别人催的再紧,她也不会去碰的。
林胜男又后悔又郁闷的说:“我在老家开过两次手扶拖拉机,我以为都差不多,抬起离合踩油门!”
刘敬业顿时满头黑线,随后问道:“停车的那个客人是谁,熟客吗?”
林胜男摇了摇头,道:“不是,好像是第一次来,听说是这里的某个姑娘相熟,专门过来给姑娘捧场的,一个人开了一个包间,请那个姑娘作陪。”
“这么巧?”刘敬业皱起了眉头,随后他喊来大牛问道:“当时大姐头出去开车的时候,你们在哪?”
大牛挠挠头,道:“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喝醉了的客人发酒疯,和一个小姐吵了起来,我和二牛去拉架了,在那之前,有一个好像磕了药,神魂颠倒的往外走,明哥看了怕出事儿,就和石头一起把那嗨大了的小姐带走了。”
“又这么巧?”刘敬业诧异道。
林胜男也紧张起来了:“我记得我没找到人,门外的汽车催的又急,我也没想开多远,就是想往前挪挪车,往旁边靠一靠,腾出点空间而已。
可是,我刚起步,隔壁饭店就冲出来几个人,结果就把第一个撞到了。”
“你说他们是冲出来的?”刘敬业道。
林胜男点点头,道:“我敢肯定,他们是从餐厅里冲出来的。”
“那这件事儿可是大大的不寻常了。”刘敬业说道。
就在这时,二牛又跑来了,焦急的说:“大姐头不好了,那一男一女两个贱人,竟然连开三瓶皇家礼炮,还在隔壁餐厅叫了高级料理,都要算在我们账上。”
林胜男一听,也觉得对方有些过分,还没来得及发火,胡明的电话打来了:“大哥,大姐头,刚才外科的主任医生亲自来查看那个伤者,一下子把他的病情说的非常严重,直接送进抢救室了,又是输血,又是人血白蛋白的,都是极其昂贵的药,这么一会功夫一万多块就没了。
我听说,这种情况,每天一万五千块都挡不住,而那主任说,最少要观察一个星期!”
“什么?!”几个人闻言勃然大怒,这明显就是敲诈嘛。而且那所谓的主任可能也跟他们串通好了。
林胜男当即道:“胡明,你马上回来,不要再画一分钱了,他们爱住就住吧,最好从医院住到死。”
“你这么冲动也无济于事。”刘敬业说道:“就算你豁出去了,最后走司法程序,即便赔偿金额少了,伤者必要的住院费还是要由你全部负担,何况人家现在有主任医生撑腰,一切诊断都是合情合理的。
通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在司机没有喝酒,持有效证*件驾驶,顶多是交通意外,再加上强制保险,第三者责任险等等汽车保险,司机几乎都不用出面,可以完全交给保险公司处理,司机不用担心被敲诈。
可现在咱们的情况不同啊。”
刘敬业也有些犯愁的说道。
这时,二牛忽然说道:“前些天我跟着车队出车,有一位司机哥们和我聊天,他说他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当时他也是没证,开黑出租把行人碰了,伤的也不重,可对方知道他没证,还找个有证的人定罪,立刻借此来要挟他,一面不出院,一面又和警察装糊涂,他没办法,只能将对方当祖宗一样供着。”
“后来怎么办了?”林胜男焦急的问道。
二牛想了想,道:“后来,他委托一个和伤者说得上话的中间人,好像还是个江湖中人,从中间调和一下,告诉伤者趁早出院,有着高额的医药费,宁愿给他,也不能白白便宜医院。
而且那伤者也很给中间人面子,后来赔了点钱就解决了。”
“那咱们也找人吧。”大牛说道:“刚才我从里面陪那一男一女喝酒,他们明显就会这一带的小混混,只是不知道跟哪个大哥混的,我们也找找道上的人,肯定能压下来。”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林胜男说道。
可就在这时,麻烦又来了,一个醉醺醺的汉子闯了进来,穿着黑色的背心和短裤,穿着拖鞋,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项链,手臂上还纹着一只老鹰的图案。
一进门直奔林胜男而来,晃晃悠悠,满嘴酒气,道:“刚才是你把我车钥匙拿走了吧,我车呢?”
林胜男不要意思的说:“对不起大哥,刚才把你的车碰了一下,现在被警察拖走了!”
“什么?”男人立刻跳脚,道:“开我车撞人了,还被警察拖走了,我那可是黑车,没手续,完了完了,肯定回不来了,那是我刚花了四万多块买的呀!”
林胜男被他一喊吓了一跳,看这样子有得赔偿啊。
刘敬业冷笑一声,上前道:“哥们,刚才她说,开车碰了一下,你怎么上来就说开车撞人了呢?”
哭天喊地的醉汉微微一怔,眼珠一转,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听门口的人都在议论说外面撞人了,敢情真是你呀,我的车可怎么办呀!”
他牵强的理由让刘敬业直想抽他,林胜男几人也看明白了,她这是被人做局下套了!
可现在这件事儿涉及黑白两道,若是对方真的一口咬定就会林胜男开的车,咬住不放,警方必然会追查,虽然在方圆几米范围内,直观的监控录像是没有,但警方有很多隐藏的刑侦高清摄像头,这里又是娱乐一条街,龙蛇混杂之地,很可能有设置,若是真的调出来,林胜男难免牢狱之灾。
人红着眼睛堵着气的时候,把坐牢说得很简单,蹲就蹲吧,无所谓。
可真进去就知道了,铁门铁窗铁锁链,四面墙光板床,吃喝拉撒在一起,暗无天日,还要挨欺负,而且,人生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失去自由,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林胜男自然也害怕,这个局不小,套很深,真的要破财了。
刘敬业示意他们淡定,自己走上前,搂着醉汉的肩膀,道:“哥们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对了,刚才被撞得人叫什么来的?”
二牛道:“我听说好像叫小亮。”
“小亮,哪个小亮,长什么样?”醉汉立刻说道,感觉酒劲一下全醒了似地。
刘敬业知道,这就要进入正题了,他使了个眼色,二牛立刻介绍了那个伤者的体貌特征,醉汉还假惺惺的想了想,才做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是他呀。”
刘敬业立刻接话道:“哟,你认识他?”
醉汉立刻拉下脸,道:“也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次面,他是杨老五手下的金牌打手,刚出道不久,但却是个敢掏刀子玩命的疯子。”
果然有来头,刘敬业故作吃惊又害怕的样子,问道:“那杨老五又是谁呀?”
醉汉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道:“杨老五你都不认识?这一区的老大,成名多年的大哥级人物,听说早年还和煌潮的黄光宗龙头混过呢。
哎呀,你说你们撞谁不好,偏偏撞了小亮,他可是杨老五身边的金牌人物,杨老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赶快把车钱赔给我,那车我也不要了,这样的人我可惹不起。”
“别呀。”刘敬业拦住了激动万分的醉汉,道:“你看这事儿既然出了,而你又认识这位五哥和小亮兄弟,还请你帮忙在中间说和说和,我们知错了,我愿意花钱,给小亮兄弟道个歉,做一些补偿。”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你们赶快赔我的车,然后另请高明吧。”醉汉一副忌讳如深的摸样。
刘敬业苦苦哀求道:“兄弟,你也看了,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在这里开个小店不容易,偏偏又惹了这种祸事,想找人说和也没人肯帮忙,只能求你了,若是能平了这件事儿,我们一定好好感谢你。”
林胜男几人也明白刘敬业的意思,虽然满心怨念,仍然配合着不住的点头。
醉汉又推辞了半天,说什么杨老五他惹不起,他是小人物没什么面子之类的,但最后还是答应,道:“这样吧,看你们都是外地来的,混成这样也不容易,还有我心爱的姑娘也在你们场子混饭吃,我就帮帮你们,不过我只是帮你们牵线搭桥,太深了,得罪人的事儿我可不能干。”
“当然,当然,你就帮我们联系一下杨老五,有什么事儿我们亲自和他谈!”刘敬业说道。
“好!”醉汉一口答应下来,立刻联系。
尽管如此,他仍然拿腔作势,又要考虑这个,又担心那个的,林胜男也心知肚明,立刻叫二牛端上了好烟好酒,还把刚才陪他的那个姑娘也叫来了,一阵发嗲撒娇之后,他才拨通了电话。
“喂,五哥呀!”醉汉喊道。
他的电话声音很大,对方的声音让刘敬业他们听的一清二楚,只听对方没好气的问:“你谁呀!?”
“五哥,和我,小朱呀!”醉汉热情的说道。
对方迟疑了一会,问道:“小朱?哪个小朱啊?”
醉汉说道:“就是上次在大富豪,和猛哥一起给您敬酒那个小朱,我带个金项链,您还说我是小金猪!”
“哦,对对对,小金猪,想起来了,缘来是你哥傻叉呀!”对方毫不客气的说。
醉汉也很爽快的说:“对,是您兄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