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保留着明清风格的三进四合院,虽然已经是深夜,不过四合院的内院依旧灯火通明,院子里人影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抹难以形容的冷峻。
此刻这座青砖碧瓦的四合院外,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红旗迎宾车缓缓的停稳,从驾驶位下来的是一个二十余岁年纪的男子,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衬托着挺拔的身材,满头寸发配着棱角分明的脸颊,颇有几分杂志上面的模特型男的身姿。
不过此刻却快步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身子卑谦的弯下,小心的伸手护着车顶:“大少,已经到了。”
“恩。”一个声音从车厢里飘出,接着一个头从车厢里伸了出来,之后一只光洁的一尘不染的鞋落在了那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整个身子才优雅的出了车厢……
下车的同样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相比那个开车的‘司机’,他脸上却是少了一份棱角分明的锐利,多了一丝柔和,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双眼睛赶紧透亮,只是微微转动之间,透着一股精芒。
抬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被称之为大少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接着才抬腿向着大门走去,当他站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外,刚准备伸手敲门,紧闭的房门却是在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的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西装墨镜,带着耳麦的警卫,看着门外的大少,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身姿让到一侧,声音低沉的道:“大少,首长说你到了可以直接进去见他!”
“恩。”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腿就向着四合院里走去,不过没走两步,身子又退了回来,扭头看一眼先前开门的那个黑衣警卫,“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党振!”
“孤儿吗?”男子眼睛微微一眯。
“是的。”
“这真让人不爽呢!”男子扬起手,而后在警卫惊愕的眼神中,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带着火辣辣的巨痛,让他整个人也是呆愣在了当场。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男子眼睛微微的眯起,语气依旧轻柔的道。
“报告,不知道。”警卫挺直腰杆,脸上却是难掩不忿的道。
“以后不要让我等着你开门。”男子轻飘飘的摞下一句话,而后不再看党振一样,径直离开。
党振脸上有着一丝悲愤,但是却不敢多嘴,因为眼前这位是他们的大少,苏家的长子长孙苏云修!
跟在苏云秀身边的寸发男子很是有几分同情的瞟一眼红着半张脸的党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来:“当什么不好,偏偏当孤儿?”
说着,他砸吧着嘴巴,留下一脸憋屈的党振,而后摇头晃脑的跟在大少的身后,向着四合院的内院走去……
进了四合院的内院,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两侧的厢房古香古色,十字交叉的甬道,将院子分成了四个区域,和其他院内里花团锦绣不同,这里被开阔出四块菜地,此刻正值收获季节,瓜果藤曼上硕果累累。
而因为追肥的原因,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子农家肥呕鼻的气味儿,让苏云修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厌弃,不过当他看到东厢房外一张躺椅上昏睡的老人时,他还是努力的将脸上的那丝嫌弃很好的掩藏起来,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恭敬。
接着脚步也是加快了些许,来到了那个闭着眼睛,一副老态龙钟的老人身边,苏云修身子微弯:“邹爷爷,爷爷现在睡了么?”
许久的沉默,直到他都怀疑是不是这个老家伙睡着了的时候,老人抬起那干枯的手爪,无力的摆摆手:“老爷子在里面等着你,没事儿别在老子面前晃悠,赶紧滚。”
苏云修不敢发怒,甚至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而后才转身推开了老人躺椅之后紧闭的东厢房门……
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却是瞟了一眼那个寸发男:“你不准进去。”
寸发男无所谓的耸着脖子笑一笑,而后却是还不嫌弃的在门前的石阶上坐落,一双眼睛闪动着挑衅的色彩:“老头子,什么时候咱们两个再练练?”
“你?”老头再次抬起眼皮瞟一眼寸发男,而后闭上了眼睛,“还差了点。”
……
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的苏云修轻手轻脚的关闭了房门,而后径直转身向着房间的内间里走去……
对于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从小,他就是在这座院子里长大,直到成年之后,才搬出了这座古老的四合院。
相传当初这座院子的前身是清朝一个王爷的府邸,比邻紫禁城,甚至站在院子的角楼里,就可以看到远处紫禁城高大的城墙。
虽然建国的这几十年里,燕京成无数的四合院都受到了损坏,但是因为这座院子里的主人是苏家,燕京根正苗红的革命家庭,太祖高祖的左膀右臂,而免遭十几年革命浩荡清洗。
所以房间里的装饰风格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几十年里,其他四合院或是深挖地下室,或是改装地下车库,外边是青砖碧瓦,或许内里已经是空调电视,但是这里依旧古香古色,在这里,甚至看不到现代设施的痕迹。
在内间,苏云修见到了这座四合院现在的主人,苏家的当代‘掌门人’,他的爷爷苏俊毅……
如果此刻一个普通老百姓在这里见到他,一定会激动的难以自已。
因为眼前这个老人的脸,不正是平日里只有在华夏的新闻联播中出现的那华夏国顶尖的几个国级领导人之一?
而相比新闻联播中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一张脸上却冷峻含煞,一双眼睛之中似乎也在压抑着某种愤怒,虽然手中握着狼毫大笔,在上好的徽宣上一遍遍的写着静字,但是那些飞舞的字体,分明体现了此刻主人心中的情绪。
看着从外间进来的孙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姿态,他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抓起桌角的端砚,狠狠的砸在自己这个长子长孙身上……
他没有躲,当端砚砸在身上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在意那刺骨的疼,而在意的是……自己这条意大利纯手工的裤子上面粘着的漆黑的松墨,真的很脏……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再干的是什么!”
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爷爷的咆哮,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自己的爷爷如此的生气过,虽然他今天被老爷子亲自电话召来之前,就让他有所预感,但是他也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而且这生的又是哪门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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