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令慧给我们讲了一个发生在一年半之前,阮凝曼刚刚来这里驻唱时候的故事,而且提到了一个醉汉来这里给阮凝曼他们喝倒彩的故事。
但岑令慧并没有给我们讲完这个故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阿让的处理非常得当,并没有和醉汉起到任何肢体冲突,非常有礼貌地把他请了出去,这件事让当时酒吧里其他的顾客都刮目相看。侧方面增加了我们酒吧的声望,所以这件事我特别重视。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的同一时间,那个醉汉又来了。
而且一样是已经喝得醉醺醺之后才来的,那天晚上他看见舞台上的阮凝曼之后,直接就走到了距离舞台比较近的VIp座位。
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阿让当时特别关注这个醉汉。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里是一个酒吧,不能因为昨天的事情,今天就把醉汉给拒之门外。
只是我们给足了他的面子,但他却一点也不给我们面子。
在阮凝曼唱歌的时候,他依旧是不停地发出怪叫,不停地喝倒彩,而且能明显地感觉到,他那天的行为,比昨天更变本加厉。
最重要的一点,醉汉的目标就是阮凝曼,他似乎和阮凝曼有什么过节,喝倒彩的时候针对性极强。
看明白了这件事之后,阿让就立刻明白了。阮凝曼是我们的台柱子,阿让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就准备像昨天一样把这个醉汉给请出去。
但是醉汉那天的反应非常激烈,和阿让起到了非常激烈的肢体冲突,阿让是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醉汉,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当时的围观群众也非常生气,共同讨伐这个醉汉。
最后,大家一同努力,终于把这个醉汉给赶了出去。
当晚阿让依旧向我汇报了情况,我们都一致认为,不能让这个醉汉再来了。如果他明天再来,就直接下逐客令。
于是第三天的同一时间,阮凝曼依旧在舞台上唱歌,阿让就坐在门口的位置上,等着这个醉汉上门。
但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是,当晚醉汉并没有来,而以后的几天也没有来。
大约过了两天,警察突然上门,带走了阿让,让他协助调查。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那个醉汉死了,尸体躺在一个臭水沟里。
再后来经过一番调查,阿让没有作案时间,醉汉死的时候有过大量饮酒,而死亡原因是溺死,并没有任何疑点。
后来阿让被释放,醉汉定性为意外死亡,就不了了之了。”
岑令慧给我们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而且她提到的案件,我并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当时我还在治安科工作。
我决定一会回去,翻看一下这起案件的卷宗,仔细查一查这个给阮凝曼喝倒彩的人,他到底和阮凝曼有什么过节。
还有一点就是,这起一年前醉汉意外溺死的案件,和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连环杀人案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有什么联系?
“秦警官,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阮凝曼、倪雪晴被杀有关系啊?”岑令慧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们,非常认真地说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她:“你还能想起什么别的事情吗?”
岑令慧眨了眨眼睛,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暂时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了,这件事也是我刚刚在突然之间想到的。”
我认真地看着岑令慧的表情,淡淡说了一句:“好的,如果你后续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记得要及时和我们联系。这几天的酒吧你要多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或者发生了什么可疑的事情。”
“好的,如果我发现了什么,立刻告知警方。”岑令慧坚定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岑令慧离开之后,我问身边的黎梦:“你觉得她有什么反常吗?”
黎梦的目光一直望着岑令慧离开的房门,沉声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是她刚刚想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她早就准备好,今天要把这个故事告诉咱们?”我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黎梦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是这样,可是她为什么要突然告诉咱们这起案件呢?莫非她是一个知情人,想给咱们透露一些线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这个岑令慧,真的不简单,她的城府很深啊。”
我顿了顿,又说道:“回去查一查这起案件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我话音刚落,林子凡走到我们的面前:“秦队,我刚刚调查了一下这个房东。他叫罗涛,今年二十九岁,宁州市本地人,这个房子是他的,当时因为他结婚要搬家,所以这间房子就空了下来,准备出租。他是在四年前将房子租给倪雪晴的,他说自己对倪雪晴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在酒吧工作。但有一点比较反常,这个倪雪晴并不像其他租客一样,按照季度交房租,而是会提前支付下一年的房租。这不,今年年初刚刚交完,这间房子要到明年才会到期。”
“看来倪雪晴很需要一个稳定的住处啊。”黎梦淡淡说了一句。
我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给罗涛录一下笔录,就让他回去吧,这起案件和他没有关系。”
“好的秦队。”林子凡应答了一声,就转身出门了。
“老秦,我们已经把这个两室一厅仔仔细细的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倪雪晴是在楼下遇害的,而且她当时是下班回家的状态,所以凶手根本就没有进过这个房子。楼下的案发现场也已经勘查完毕了,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和足迹,现场和阮凝曼遇害的现场一样,非常干净。”江听白快步走到我身边,向我自己汇报了一下现场勘查情况。
“嗯,我知道了,准备收队吧。”我看着江听白,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黎梦忽然喃喃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起案件,咱们越往深调查,就越觉得深不可测呢?情杀变成了涉d,涉d变成了灭口,现在又牵扯出了一起一年前的醉汉死亡案件,这真的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