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旅馆内的冷热水不均匀,水温忽高忽低,这种环境让金怡想到了蒙特区。
“你知道吗?我们在蒙特区培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居住条件。
那里的风沙很大,住的地方没有热水,想要洗澡的话需要我们自己去烧热水,打热水。”
“看来干你们这行还得吃苦啊。”
尤沐用着刚洗完的破毛巾擦头发,他们没想到宾馆里见洗漱用品都不全,房间内的破毛巾落满灰尘,外面很远都见不到超市。
尤沐想要条干净的毛巾,老板表示爱用不用。
他们最后还是住了下来,毕竟国家都是不熟悉的,大半夜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歹这个破旅馆的门是能锁上的。
在害怕和担忧中他们终于找到了老工匠的家。
拉驴车的人应该是很少碰到他们这样的人,一口气要了很高的价格,弄得尤沐感到非常拮据。
镇子上明显不会有兑换外币的地方,一路上,他们甚至连银行都没见到过。
到了老工匠家,金怡说明自己想要购买茶刀。
她听说这里的茶刀价格高昂,但那是最终流入市场的价格,她不知道老工匠这里售价多少。
老人听说她来购买茶刀,苍老如古铜般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们是从哪来?”老人用拗口的北国话问向他们。
老人看起来年龄似乎并不是太大,倒是模样让金怡感觉有点熟悉。
她盯着老人看了许久回道:“我们从南方国家而来。”
“不,不会的,那里没有人知道我。
和我说实话,年轻人,你们从哪里来?”
老人再次问向金怡,金怡不再隐瞒,便将自己要到他地址的经过和他讲述。
“你们说,有人在北国用我的刀伤了人?”
老人一边疑问,一边笑着摇头。
金怡一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您只是名工匠,茶刀的用途并不是您心中所想。”
“不,我的意思是这些茶刀做了对的事。”
“您想过它们有一天是这样的用途吗?”
金怡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让她诧异的是,老人对于自己茶刀下的亡魂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不清楚,但如果他们是这样用途的话,卧倒在这些刀下的人,应该罪有应得。”
“您何出此言?因为您知道这些事是谁做的,对吗?”金怡非常不解。
“如果你们能找到这儿来,说明你们早就见过那个人。
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不过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来的这一路非常艰苦。
不能吃苦的人,没办法来到这里。
如果你们现在怀疑到了一位光鲜的人头上。我想你们的判断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正确的。”
尤沐听着老人的话,说了很多,云里雾里的不说,还充满了对茶刀凶手的赞赏之情。
“这位凶手,您认识也见过吧!”既然大家都见过,兜兜绕绕做什么,金怡看向老人。
老人没回她的话,点了点头。
想到来时一路的艰辛,金怡感觉老人能够搭理他们,已经算是仁慈了。
“您不用怕,我们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毕竟之前已经有所怀疑,我倔强,就想来看一看。
您说的那位姑娘,是不是长了一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
金怡说着,蹲在老人身边,只见他粗糙的双手摩挲着一把残破不全的匕首。
老人听到她的话以后,始终没有回答,金怡的注意力始终放在老人的双眼上。
最后老人终于被她盯得有点烦乱,点了点头。
从老人家离开以后,金怡和尤沐找了好几个小时的驴车,才将他们从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送出来。
“这破地方,一辈子来一次就够了,绝对不想再来第二回。”
尤沐望着老人家房子的方向说道。
“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叶琳娜小姐可能和我们想象的更不一样。”
“就因为来过这里,所以你才有了这种想法,是吗。”
“她比我想象中的更能吃苦,你想想,她来这里会是自己来吗?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话,应该会被人注意到吧,这里连车都不通,你问过路人,他们说骑马。
叶琳娜小姐也擅长骑马,虽然这里偏远,或许摩托也可以,不过摩托的话当地人应该会有印象。
而你看看他们,生活状态始终落后,虽然见过骑车,但给我们意见的时候,却没有提到摩托。
而且我记得你在问租车的时候,大家都很惊异,不明白车那么昂贵的私人物品怎么还有人租。”
金怡看向尤沐说到,尤沐坐在颠簸的驴车上,用外套遮住脸,他来时没带洗漱用品,以为酒店会有,谁想到是这么个鬼地方。
几天没休息好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
“这么闭塞的地方,有一点我非常疑惑。
老人的原料是从哪里弄的呢?难道是附近山上采的吗?还是有什么人为他提供呢。
要说是有人为他提供的话,我记得你说过,最早的案子好像在十多年前。
那时候的伊凡小姐也没像现在这么富有啊,她怎么可能有钱管得起矿,而且那时候她应该年龄也不大吧。
那么小的年龄,她家里人会将生意给她管吗?
还有,这里这么闭塞,她是怎样找到这个地方的呢?
好多事都让我觉得不对劲。”
尤沐说的这些点,金怡倒是想过,关于叶琳娜的疑问,她有太多太多。
棘手的是她现在不知该如何提起这些,如果被金怡发现她就是茶刀案的始作俑者,她会怎么处理金怡。
让她发现自己的阴谋被人识破她会怎样?还有,难道后来的这些案子都是因为和李柯有关才做的吗?
如果她想要的是为李柯报仇的话,为什么不查出当年的凶手,那样岂不是来得更加直接。
还有,她为什么要选择用茶刀,印象里她第一次用茶刀作案应该和李柯还没见过。
不过金怡倒是觉得玫瑰这个代号叫的熟悉,恐怕现实中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吧。
无论是在北国,还是在南国,她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即使这个名字让人感到疏离。
真的要去见她吗?见是要见的,可是有些疑问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