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元宵节?
白千幻有些茫然了,双眼眨了眨:“除了元宵节好像就没有什么其他节日了吧?要说我们第一次认识好像是在一个多月之后,而且也不是你我的生辰!”
“都不是,再想想!籼”
“想不到!”白千幻瞥了他一眼:“不说的话就算了。姣”
“这么快就放弃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幻妹妹。”
“我们俩夫妻也这么久了,你什么心思我总归也知道一些,你不告诉我,我就偏不想知道!”白千幻一本正经的答,故意冲他挤了挤眼。
项元奂的嘴角抽了一下,没想到她还当真不买帐。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懒的说了!”项元奂当真不说了。
一阵烟花又起,白千幻懒的与他争辩这些,指着窗外的烟花道:“快看,好漂亮。”
五彩缤纷的烟花光亮,映在白千幻美丽的脸上,将白千幻的脸映的更加梦幻,也更加让项元奂迷恋。
他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住了。
少时,白千幻回头迎视他的眼睛。
“你干吗总盯着我瞧?我的脸上又没有烟花!外面的烟花那么好看,你怎么不看烟花?”她啐道。
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烟花的。
小二恰好来上菜,小二把一盘盘的菜端到桌子上。
“你的脸上是没有烟花,但是,在我看来,你比烟花更好看!”项元奂认真的盯着她的脸道。
为他俩上菜的小二,手一抖,一盘鱼的汤差点撒了。
“二……二位的菜齐了!请慢用!”小二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发抖。
白千幻感觉丢脸极了,等小二走了,她愤愤的瞪他。
“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刚刚说的是实话呀,怎么了?”项元奂无辜的眨了眨眼,目光中闪动的光亮,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虽然这句话不真,听在白千幻的耳朵里也是受用的,一张粉颊飞上了两抹飞红。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肉麻?你丢人别拉着我一起下水呀!”
“有什么丢人的?他想听就让他听去,我们俩是夫妻,也不怕他听去,这小二在这酒楼里工作,见面的人听过的话,比我们更过分的,多了去了。”
不管说什么话,他都有话反驳。
白千幻翻了一个白眼。
“你什么时候正经了,再跟我说话。”
“生气了?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下次为夫一定会谨言慎行!”项元奂夸张的抱拳作辑。
“行了行了,这菜都上来了,再不吃一会就凉了!”白千幻及时阻止他继续丢人。
“夫人说的是,还请夫人先吃,为夫再动筷!”
“……”白千幻板起脸,语调陡然升了好几个分贝:“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飞快的拿起筷子:“吃吃吃,现在就吃。”
白千幻暗自长长的吁了口气,他总算不再继续丢人了,再丢下去,她都没脸出酒楼了。
“对了,怎么不见牛光?”项元奂吃了一半,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牛光,他今天跟我请了假,你找他有事?”
“他在京城里也没有亲人,跟了我的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请过假。”项元奂奇怪道。
“谁都有有事的时候,你别管牛光了,赶紧吃。”
闹闹还在家里,她心里放心不下,一会儿还想回去呢。
※
大学士府
因为傍晚时分,在花厅用膳,刘珊珊与李清雅再一次冲撞,李清雅委屈的在刘凯的怀里垂泪,而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自己一巴掌,这让刘珊珊心里非常难受。
一怒之下,她离席回房,饭也没吃。
她很气,气父亲偏袒刘凯保护了李清雅,而让自己受委屈。
特别是那一巴掌。
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打过她,这一次,父亲为了那个贱女人,不但打了她,而且骂她没有教养。
她前两天曾发现父亲特别关照李清雅,偷偷的旁边偷窥,发现父亲竟然痴然的望着李清雅,明显是被李清雅所迷。
因此,她去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因为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没有给刘家生过一个儿子,一直因此耿耿于怀。
当她告诉母亲这件事时,母亲竟然还说,如果父亲真的看上了李清雅,她会说服李清雅成为父亲的妾。
这让她震惊了,毕竟……李清雅是父亲的侄媳妇。
那天晚上,她就去找父亲去理论,令她失望的是,父亲还亲口承认了他自己喜欢李清雅。
尤其是今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维护李清雅,让刘珊珊已经感觉到失望和孤独。
眼前的这个大学士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家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她往日那个慈爱的父亲已经不再。
房里没有点灯,她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默默的垂泪。
正月十五元宵节,窗外的烟火及人群嘻笑的声音不断传来,那些笑声,一定是别人温馨一家出门的谈笑声。
那些声音只让她更觉的孤单、冰冷。
母亲嘱咐她不要与李清雅再冲突的声音,李清雅假惺惺的嘴脸,堂哥刘凯的咄咄逼人,父亲嫌恶的眼神及清脆的巴掌。
这些画面在她的眼有不断重演,只是让她的心更痛了。
丫鬟来点灯,刚点开灯,就发现了角落里的刘珊珊。
刘珊珊缓缓的抬头,她狼狈披头散发的模样,吓的丫鬟尖叫出声。
“啊……”
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李清雅,丫鬟惊魂未定。
“小……小姐,原来是您呀!您怎么坐在那里,快起来!”丫鬟作势要扶起刘珊珊。
刘珊珊拒绝的推开了丫鬟欲扶她的手。
“我想在这里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可是,小姐,您……”
“出去!”刘珊珊的话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迫的那名丫鬟不得不答应。
“是!”丫鬟战战兢兢的赶紧从她的房里离开了。
等丫鬟离开了,刘珊珊坐在角落里,脸埋在膝头,无力的叹了口气。
一室的寂静和冰冷笼罩着刘珊珊的全身,她坐在地上几乎冻僵了。
好一会儿之后,又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想任何人伺候,出去!”说话时的声音很是微弱,里头带着浓浓的沙哑。
对方也不理会她的话,直接走到她的身边。
刘珊珊听到那阵脚步声靠近了自己。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她阖上眼睛低声斥道,这丫鬟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你想一直坐在这里等死吗?”一道稍嫌冷漠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男声!这个语调还有点熟悉,听起来像是牛光的声音。
牛光的声音?
刘珊珊这才从膝头抬起头来,讶异的目光,顺着一双普通的黑布棉鞋继续往上望去,冷不叮的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其中还夹杂着斥责。
“你来了。”刘珊珊自嘲一笑:“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不过,我也不想再维护什么,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那个高傲的你,你的自信、你的傲气都去哪了?”
自信?傲气?
刘珊珊听到这两个词,仿佛听到了陌生的话一般。
“我能有什么自信,有什么傲气?这位公子,你说的那个应该是别人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不管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刘珊
珊挣扎着抚着墙壁欲站起来:“既然你不想走的话,那么就我走!”
刚挣扎了两下,她的身体因为僵硬又跌坐了回去。
牛光的瞳孔收紧了几分。
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狼狈的模样。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刘珊珊吗?就凭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怎么配得上大学士府小姐之名?”
大学士府小姐?
刘珊珊冷冷的笑了。
“还真是让你见笑了,就算我不配大学士府的小姐之名,也不必你来提醒我,你算什么人?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跑来指责我?”说着说着,刘珊珊的眼泪如泉涌般的落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全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泪水就越掉越凶。
“我是配不上,我的母亲嫌弃我是个女儿,我的父亲因为看上了他的侄媳妇,今天为了维护他的侄媳妇,所以他伸手打了我!现在我这样狼狈,是不是合你的心、衬你的意了?”刘珊珊含泪一个字一个字的逼问牛光。
一股怒气支撑着她站了起来,她的泪眼与牛光对峙。
灯光下,刘珊珊右颊上的红色巴掌印甚是明显,也刺到了牛光的心。
牛光本来看到她这般颓废的样子,便忍不住进来责备了她几句,却没想到却刺到了她的心,也没想到她今天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往日见到的刘珊珊总是神彩奕奕,眼前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那种孤独和委屈,让人看了便心疼。
本来还想骂什么的,看到她脸上的眼泪之后,他所有的话都滚回了喉中,不知该怎样开口。
安慰?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用什么身份来安慰她。
骂完之后的刘珊珊,见牛光不说话,她冷笑着低头。
“看来,我自己的房间也容不下我了,我走!”
刘珊珊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她的身体踉踉跄跄的重心不稳几欲跌倒。
眼看就要撞到旁边的桌子,牛光想也未想的就直接冲上前将她的身体拉入怀中。
“你放手!”刘珊珊虚弱的挣扎着,意识有几分模糊。
牛光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额头,上面滚烫的温度令牛光诧异,而她的身体却是一阵冰冷。
她发烧了!
一直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病才怪了。
既然这般难受,刚刚还与他辩驳了那么多,看来她今天是真的很难受。
牛光立即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放在榻上,拉了两床被子给她盖上。
刘珊珊欲拉开被子,被牛光厉声喝止。
“你发烧了,必须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由于牛光的眼神太过凌厉,那股强势的压力,迫的刘珊珊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她终于乖了,牛光的眼神方缓和了些。
躺在床上,刘珊珊依然冷的发抖,她双眼如麋鹿般委屈的望着他:“我……我好冷!”
说话的时候,刘珊珊冷的上下牙打架,翻过身,身体蜷缩成团。
“我去弄些热茶来。”
刘珊珊摇头。
“今天是元宵节,厨房的人在晚膳之后就已经放假,现在,厨房不会有热水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好冷,如果现在能有什么暖和的东西为我暖身体,我的身子就可以很快暖起来!”刘珊珊浑身打颤的说着,由于太冷,她的话几不成句。
“你这屋子里怎么也没有暖炉?”进来这么久,他也感觉这屋子里面太冷。
“我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在暖阁里过的,可是,李清雅嫌自己屋子太冷,爹已经答应让李清雅和堂哥两个人今天晚上住在暖阁,在那之前,我就没有命人生炉子。”
“我再给你多拿一床被子过来!”
“被子再多也没有用,我现在浑身冰冷,如果再……再冷下去,我怕是就会不行了!”
牛光担心不已,可又不知该怎样做,不由的来回踱步
,心里想着对策。
躺在榻上的刘珊珊,眸底闪过一丝光亮。
反正她与牛光之间,已经几近走向陌生,不如搏一搏。
想到这里,刘珊珊咬牙大胆的说:“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男人的身体温度,本身就比较高,倘若你能脱去身上厚的衣裳为我暖身的话,我相信我的身体一定能很快暖起来!”
要他为她暖身体?
“不行!”牛光几乎是想也未想的就拒绝:“不过,你想的这个法子不错,我去唤你的丫鬟过来。”
“女子本身就体寒,让丫鬟过来,只是又会多了一个病人而已,我现在的身体,恐……恐怕,就是我的丫鬟也为我捂不暖!”刘珊珊的身体抖的不像样:“如果你不愿意,就走,就让我冻死在这里吧!”
牛光皱眉睨着榻上比刚刚颤抖更加厉害的刘珊珊,心里在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男女本身收授不亲,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刘珊珊,他本身没打算与她有什么纠葛,现在却……
可是,眼前刘珊珊的情况,如果他不救她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很快没命!
他无法看着她没命。
心中的天人斗争结束后,牛光仍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关心她的心。
想了一下之后,牛光默默的脱下了身上的衣裳,强忍着自己欲夺门而出的冲动,一点一点的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下,他的手触到了刘珊珊的,她手上的温度寒冷如冰柱一般。
此时的刘珊珊已经意识不清,她的双眼紧紧阖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感觉到此,牛光已经顾不得男女收授不亲了,一把握住刘珊珊的手腕,将她冰冷的身体拉向自己。
冰柱般的身体,令牛光也被冷的一颤。
不知她是怎样受的住的,可见刚才她有多冷。
牛光将自己的身体贴紧了刘珊珊,不留一丝缝隙,只为了可以为她暖身子,解带有其他任何情绪。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刘珊珊的身体如冰,牛光的身体如火,正如与他们的性格相反,可是这一冰一火却迅速的靠近、依偎。
冰冷的身体,在牛光的体温下渐渐的恢复,在那过程中,刘珊珊的意识也渐渐恢复。
先是她的脚趾头动了动,然后她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牛光结实的胸膛,他的双臂搂着她,紧紧的将她的身体圈在他的怀里。
牛光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刘珊珊的身体已然僵硬,稍稍想动一下,都觉得骨头如散架了一般。
可如今在牛光的怀里,她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惊到了他之后,他会立即推开她。
从以往的经验看来,他完全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
腿动一动,手臂动一动,身子再扭一扭,试图缓和这种难过。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小幅度的动作之后,牛光的身体格外的火热,而且,有一处抵着她也格外难受。
她下意识的抬头,嘴角无意识的擦过他的。
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火花四溅,同时让两人的身体都僵住。
刘珊珊羞涩极了,脸颊滚烫,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别样的热度。
灯光下,刘珊珊含羞的脸更有着迷人的美丽,牛光看的有些恍神。
刚刚两人唇瓣互相擦过时的感觉,让他更是迷恋,他忍不住低头重新寻着她的唇。
刘珊珊睁大了双眼无助的望着他。
如果他们两个之间,以后能有什么关系的话,现在恐怕是唯一的机会。
感觉到他的动作有几分迟疑,刘珊珊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颈项,打消他所有的疑虑。
与此同时,云来客栈的某间客房里也上演着一场火热之战。
白千幻迷迷糊糊中,项元奂亲吻着她的颈,在她的耳边吐出一句:“今天是你生产完两个月期满可以夫妻同房的日子!”
说罢,项元奂就用行动将她的意识吞噬,令她的心里只能想着他。
※
第二天早上,白千幻在松园的卧室中醒来。
揉揉眼睛,看着熟悉的被褥和陈设,她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些。
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侧,项元奂已经不见人影,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在枕边,赫然一张字条。
“昨晚将你累着了,你睡的太紧,喊你不起,有事出门,傍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