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这时,破空呼啸响起。
初起时还在极远处,转瞬间就已近在咫尺。
同一时间,呼啸声起,神光便至。
好似横贯天地的长枪大戟,当空赞刺而下。
“轰隆隆!”
下一瞬。
隆隆雷音震寰宇,神光如兵戮苍生。
但姜承乾却只是淡然一笑,袖袍漫卷间,万千剑光便已横斩天穹。
无量的剑光交织,衍化阴阳缠卷之意,好似囊括天地,又如镇压纪元。
仅仅只是一瞬,便已斩灭破空而至的天刑神光。
“好贼子!”
“竟敢闯我神族禁地,窃我天界至宝?”
见此情形。
一个气质冷肃的中年神族当空显化,“夕瑶,你太让我失望了!”
“勾结外人,盗窃至宝,你罪该万死!”
此言声音不高、音量不大,但却充满了冰冷的戾气和杀机。
无数金色的锁链当空交织,好似天罗地网。
每一根金色锁链,尾端皆有金锥,好似锋锐枪芒,又似金蛇狂舞,死死地锁定了夕瑶和姜承乾。
“此乃刑天长老敖胥长老,专司刑狱之事,执掌天规戒律。”
夕瑶闻言却只是暼了一眼此人,口中淡淡道:“此人最是冷面无情,自诩代天行罚,绝无情面可言。”
言外之意却是:此人不死,一切皆休。
这种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淡漠,深深地刺痛了敖疍长老的心。
但是还不等他发火,姜承乾便淡淡地看向了他。
“轰!”
刹那间。
一股恐怖至极的森冷杀机,陡然自姜承乾的身上弥漫而出。
无量惨白的杀气席卷,好似有亿万亡魂,在其中哀鸣、嚎叫。
整个天地都变得冰寒刺骨,呼啸来去的冷冽寒风,令得生机无限的建木神树,竟然都有了枝叶凋零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
别说是刑天长老敖疍,就连有着强烈自毁倾向的夕瑶,都不由得侧目而视。
如此恐怖绝伦的杀机,如此浩瀚无极的杀气,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能累积起来?
难道此人曾经屠空一个世界?
与此同时。
姜承乾轻轻地弹了弹手指,面上还带着几分温润如玉的笑意,“本地的神族,真是太没礼貌了。”
“不晓得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会死得很难看吗?”
姜承乾的语气温和,剑冠星袍的翩翩少年,怎么看都显得儒雅随和。
但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让刑天长老敖疍,好似堕入冰窟一般。
甚至都忍不住心生疑惑:他是怎么能用36度的嘴,说出如此冰冷残酷的话来的?
当然啦,姜承乾的话其实并不残忍,只是在平铺直述地阐述一个事实。
只是在如此恐怖绝伦的滔天杀气映衬下,哪怕他笑着问对方“您吃了没?”
刑天长老敖疍也会觉得他是在让自己想吃点啥就吃吧,等下就把你骨灰给扬了。
“轰隆隆!”
下一瞬。
不见姜承乾有任何动作,曾经了屠空一界的恐怖杀气,就已轰然席卷而出。
整个天地都好似变成了黑白,所有一切都已失去了颜色。
建木神树当中的无量生机,亦是在这恐怖杀机的凌迫下,不断奔涌而出,继而又被姜承乾吞入腹中。
漫天枯黄的叶片落下,大片的枝干腐朽。
就连弥天漫地的乾天清气,都如长鲸吸水般被姜承乾不断吞噬。
就像是有一个黑洞出现在他所站的位置,将所有一切都吞噬殆尽。
“轰隆隆!”
刹那间。
号称元气如海、清气化天的九霄天界,竟然出现了灵机枯竭的迹象。
就连号为神族根源的建木神树,亦是出现了枯萎的痕迹。
无穷无尽的乾天清气,纷纷向着此处本源而至,好似是要填补此处的空缺,席卷的范围遍布小半个天界,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看到这一幕。
刑天长老敖疍当即是目眦俱裂,下意识地怒喝道:“大胆贼子,竟敢侵害神树?你就不怕……”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姜承乾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冤枉我,你已有取死之道。”
话音未落,挥袖间长虹惊天,羲和、望舒双剑,交织出密密麻麻的天罗剑网,向着刑天长老敖疍绞杀而去。
见此情形,刑天长老敖疍脸色剧变,急忙将浑身的神力催鼓到了极致,施展出了压箱底的绝学。
只见无数的金色锁链,好似闪电般迎向天罗剑网,锋锐的金锥迸发凌厉无匹的金芒,纵横交错地贯穿而出。
“轰隆隆!”
下一瞬。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天罗剑网当中,陡然渲染上了青白二色。
一股屠戮众生的惨烈杀机,毫无征兆地席卷而出。
无铸的锋芒跳跃,好似涛涛天河、延绵不绝,映照出清冷如霜的剑光,水银泻地般倾泻而出,铺天盖地般囊括一切。
所有的一切,在这剑光映照下都黯然失色。
唯有青白二色,占据了刑天长老敖疍的所有视野。
而刑天长老敖疍的思维,亦是在此刻被完全冻结,就连转动念头,好像都变成了难如登天的事情。
仅仅只是一瞬,刑天长老敖疍便觉得剧痛传来,继而便已陷入了永无休止的深沉黑暗当中。
但这深沉黑暗,并未阻隔剧痛都传来,反而在思维层面上,拉长了时间线。
“轰!”
仅仅只是一瞬,无数金色锁链便被斩得寸寸断裂开来。
数不清的血花,在刑天长老敖疍的身上迸发而出。
继而便如散架的木偶,被分成了成千上万块碎片,就连骨灰都被扬得干干净净。
什么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就是了!
甚至于,刑天长老敖疍,走得并不安详。
临死前的千万分之一个弹指,在他被冻结的思维当中,却好像千年万载一样,漫长而又痛苦。
这种被凌迟处死的剧痛,亦是纠缠了他千万年的时间。
“切,就这?”
见此情形,姜承乾不由得撇了撇嘴:看你这吆五喝六的架势,还以为真有几分实力呢,怎么我都还没用力,你就踏马的倒下了呢?
做完这一切。
姜承乾转头看向夕瑶,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尽显儒雅随和的风采。
“咳咳,那个,商量一下,能打个劫吗?”
“劳驾,春滋泉和风灵珠交给我,我有大用处,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