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夫人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跟平南王妃客套了几句,就去找夜轻晚了。
她出去的时候,平南王妃冷笑了一声,心里却窝着一团火。
燕南轻啐了一声道:“我之前听到曲氏一族的名声,还以为他们真是讲究信义的人家。”
“现在看来,他们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眼下王妃和二公子还没有失势,他们居然就想着拉拢夜君扉!”
“他们也不怕押错宝,得罪王妃,以后丢了性命!”
平南王妃冷声道:“本妃之前确实高看了曲府。”
“只是他们想脚踩两只船,既能将明珠娶回去,又想将夜轻晚娶回去。”
“他们想着不管是闲儿成为平南王还是夜君扉成为平南王,对他们都十分有利。”
“他们却没有想过,夜轻晚是什么性子,夜君扉又是什么性子。”
“等着看吧,他们一定会被夜轻晚给打出来。”
事实证明,平南王妃预料有误,夜轻晚不但没有将曲大夫人打出来,反而含笑将她送出了王府。
平南王妃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她已经猜到夜轻晚的心思了,夜轻晚这是想借用曲府的力量,再帮夜君扉造势。
平南王妃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判,不过是因为数年前她想把夜轻晚嫁出去时,她自毁容貌的行为。
她却忘了,夜轻晚对自己一直都极狠,嫁进曲府对夜轻晚而言绝对不是坏事。
毕竟曲铮一表人才,比夜轻晚还小两岁,这桩婚事,夜轻晚并不亏。
平南王妃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免有些慌张。
因为这一段时间,他们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真的会被夜君扉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再加上她之前对夜君扉做下的那些事,夜君扉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所以如果夜景闲不能成为平南王,他们很可能都得死!
平南王妃原本还打算明天再去胡府议事,现在的她,一刻都等不及了。
曲大夫人才一走,平南王妃便让人备轿去了胡府。
她一出府,便有人将消息告诉了夜轻晚。
夜轻晚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看着虞战道:“准备一下,开始干活!”
虞战轻笑了一声道:“郡主厉害啊!这都算出来了!”
之前夜轻晚对虞战说平南王妃三天之内一定会出府,虞战还不太信。
现在平南王妃已经离开了,虞战收了夜轻晚的银子,她自然要去做事。
林岫烟则问夜轻晚:“你真的要嫁给曲铮?”
“当然不是。”夜轻晚的下巴微微抬起:“曲府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渣渣。”
“他们家教出来的儿郎,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说句心里话,我看不上曲家的儿郎,想娶我?他们不配!”
林岫烟问:“那你方才为什么答应曲大夫人?”
方才曲大夫人过来的时候林岫烟并不在,她是听到动静后赶过来的。
夜轻晚的唇角微微勾起来道:“他们想用我绑住哥哥,为他们的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为什么不能利用他们的名声,再为哥哥造一下势,让其他那些还在观望的人站到哥哥这一边?”
林岫烟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道:“可是如此一来,你往后可能就真的很难嫁人了。”
夜轻晚不以为然地道:“我之前就说了,我就没有想过要嫁人。”
“所以名声什么的,我不在乎,眼下这样做,既能帮到哥哥,还能给老妖婆添堵?何乐而不为?”
她说到这里笑弯了眉眼:“细算起来,我赚大发了!”
林岫烟看到她这副样子,莫名有些心疼,她那张因为拒婚自己动手毁了一半的脸,如今上面的疤还没有全部散去。
林岫烟之前就知道她一向果断,行事极有大局观。
但是林岫烟是真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不在乎自己的婚事。
林岫烟看着夜轻晚道:“等这次事了,我帮你挑个称心如意的夫婿。”
夜轻晚笑道:“真不用了,我对男人没执念,反正这世上的男人再好,也不会比我哥好。”
她说完伸手轻搭在林岫烟的肩上道:“你放心吧,我对我哥没兴趣,不会和你抢他的。”
林岫烟赏了她一记白眼。
她却又道:“我也答应你,如果哪天我真的遇到我喜欢的男人,我就把他绑来,直接睡了。”
林岫烟:“……”
行吧,就她这样的,说什么都有些多余。
夜轻晚的眼底有了一丝无奈,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谈何容易。
她看着林岫烟道:“如果我没能遇到喜欢的男人,你得养我!”
林岫烟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开:“滚!”
夜轻晚“嘤嘤”怪叫了两声:“你个死没良心的,现在天天有男人睡,就这样对我!”
“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对我那么温柔!”
林岫烟这一次直接就把她踹到了一旁,怕自己冲动把她打死!
平南王妃在胡氏主宅那边一商议就是大半天。
等她从胡氏主宅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今夜天边无月,只有了了几颗星子挂在天边。
整个烈风城已经安睡,街上除了巡逻的卫兵和更夫外,再看不见行人。
街边有些店铺的屋檐下挂着几盏灯笼,更显得夜色深重。
平南王妃不是第一次夜归,她看到这样的夜色十分淡定。
因为在她看来,整个烈风城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她完全不需要担心那些没长眼的人敢袭击她。
只是她的眉眼里透着几分忧色,今天她和胡氏家主的交谈不算特别愉快。
虽然她提的那些要求,胡氏家主都同意了,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担心。
所以她出门之前直接道:“只要闲儿成为平南王,以后整个烈风州就是我胡氏的天下。”
这话让胡氏的家主十分满意,他表示会全力配合她,助夜景闲成为世子,继任平南王。
平南王妃知道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她坐上轿子后,伸手揉了揉眉心。
从宗正到平南王府闹事起,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到此时,她已经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