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响,先别走,咱们聊聊。”
雷响知道苹果有话说,点了点头。
苹果给餐厅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刚才没喝完吃完的酒菜送进来。
苹果说不能浪费,要不要继续喝?
雷响当然愿意。
两人临窗而坐。
雷响端起酒杯。
“苹果,来,咱们压压惊!”
苹果微微点头,高举酒杯。
“谢谢你,再次救了我!国宁的治安一直这么乱?”
雷响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净,长叹一声。
“没错,差不多就这样了!”
苹果若有所思,慢慢地把杯里的酒喝干。
“那个胖男子是什么人?好象很有来头。”
雷响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没见过这个人。”
苹果给雷响满上酒,再给自己满上。
突然,苹果拍了拍脑袋。
“刚才夏卫板叫他韩总……对吧?”
雷响点头:“没错!”
“我知道他是谁了!”
苹果拿起手机上网搜了一下。
“看,这就是他!”
苹果递过手机。
雷响接过,瞠目结舌。
海台市七星集团总裁韩七星!
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警督局长这么听他的话,欺凌霸凌还帮着他!”
苹果不吱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雷响思忖片刻。
“苹果,你不让报警,是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吗?”
苹果摇头:“报警之后,咱们得到警捕房做记录。
我是生意人,很忌讳到那种地方。”
这样的解释也说得过去。
雷响哦了声。
接着,苹果转移了话题。
话题还是国宁。
从经济到百姓生活。
再到国宁的产业。
雷响是本地人,工作八年整,无所不知。
聊得投机,一瓶茅苔见了底。
苹果又拿出瓶茅苔。
继续喝,继续聊。
雷响眼睛通红,已显醉意。
桌上的手机响起。
苹果歉意说接电话,进了房间。
雷响低头喝酒。
再抬头,苹果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突然变成了胡小丫?
胡小丫的脸越来越清晰……
“小丫……”
雷响摇晃着站起,拉过苹果就往怀里来。
“我不是小丫……”
苹果推开雷响,推不动。
雷响紧拽着,嘴巴跟着压上去。
苹果用力一推,雷响踉跄。
突然怒从心起,眼前闪过胡小丫和方达亮……
谈了八年,还不是我的人!
难道要让方达亮捷足先登?
“撕拉!”
苹果的裙子被雷响猛地撕开。
“小丫,你是我的……”
雷响扑了上去。
“雷响,我是苹果!”
苹果护着前胸,极力反抗。
雷响力大无穷,苹果被压在沙发上……
一头发疯的公牛,撕扯着他手中的猎物。
毫无抵抗之力,雷响雄性激素爆表。
紧要关头,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雷响的脸上。
接着一杯水直接泼了过去。
雷响一顿,使劲晃了晃头。
抬起头,又一重重的耳光过来。
终于彻底把雷响打醒。
使劲摔了摔头,脸上头上的水珠乱窜。
终于看清。
“苹果?苹果——”
“对不起,只好把你打醒!”
虽有歉意,却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狠劲。
雷响愣住,看着苹果几乎裸露的身子。
赶紧转过身去。
“对不起,对不起——”
苹果转身进房间。
“我他玛的真是混账,竟然……”
越想越心虚,刚才明明看的是胡小丫!
闹鬼啊!
走进洗手间,开着水龙头对着头脸猛冲……
再回到客厅,苹果换了裤子t恤。
“苹果,对不起!我刚才把你当成了我女朋友!”
苹果挥手。
“你走吧。”
雷响怔了怔,还想解释。
苹果朝他又挥了挥手。
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
苹果把门关上。
转身立即拨打电话。
“李董,关于国宁糖业公司把宾馆卖给房地产开发商一事,看来确实有问题!
当年纪委为什么突然停下不查了?前国宁糖业公司老总之死,极有可能跟这个有关!”
“在电话里讲不清楚,情况很复杂!你在那里又了解到了什么?”
“关于副总朱日兵的问题……”
“如果是他的问题并不奇怪,纪委那边堆满了他的告状信!真要查他不容易啊!”
“这次没有把他提到老总的位置,却让我过来坐阵,他心里肯定不服!
他是国宁本地人,是地头蛇,我上任后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国宁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情况很复杂,你一个女同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我不后悔,我必须上任!”
“你在国宁遇到了什么?这二年那边的治安不好,你要小心!”
苹果把刚才被追杀的事道了出来。
“太危险了!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
“李董,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只是您得帮我个忙!今天晚上那个乡镇员工又救了我一次,咱们得帮他一把!”
“救命之恩,理应相报,你放心吧!”
……
回到镇上,雷响悔得肠子都青了。
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好不容易有一丝调动或提拔的机会!
却被自己的“眼花”毁于一旦!
一整夜,雷响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厂里的农务科办公室。
实在忍不住给苹果发了一条信息:
“果,请您大量!
昨晚我真喝懵了,确实把你当成我女朋友!”
没成想苹果很快就回了信息:
都喝昏了,忘记你说的是什么事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个大气的女人!
一句话就抹去了所有的负罪感!
抹去了所有的尴尬!
雷响的心中突地升起对这个女人的无限敬佩!
这个心结终于放下。
雷响坐下做季度报表。
在国企里没有官职无所谓。
只要你不去争名夺利,按步就班工作,谁也不管你。
过个小职员的日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可如果你想干点事情,特别是想有所作为。
你就得有个一官半职,就得在你的领域有个位置。
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闯了进来。
“响哥,于科长要调到县里去了!”
女孩叫贺依琳,二十三岁,是糖厂行政后勤科的员工。
雷响在行政后勤科时跟雷响工作配合默契。
直至雷响被调到农务科,也保持友好关系。
雷响一怔:“哪来的消息?”
“已经下调令了!调到县公司。”
雷响惊喜!
难道自己转运了?
当年糖厂厂长田福生把雷响从行政后勤科调到农务科。
曾许下承诺:科长调走,雷响接任。
科长虽然是个未入流的级别。
且不在公司领导级别之内,可在这么一个厂里却是个官!
雷响官瘾不大,甚至没有官瘾。
可田福生亲自找雷响谈话。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雷响成了农务科的一名普通员工。
农务科就二人,他和科长。
“响哥,赶紧找厂长去,当了科长罩我一把!”
“岂只一把,全罩着你!”
两人欢声笑语,似乎科长非雷响莫属。
贺依琳离开少顷,科长于长明回来了。
雷响递上报表。
“科长,这是上个季度的报表。”
于长明满脸笑容。
“雷响,我要调走了,报表让新来的科长看吧!”
“祝贺科长!有点舍不得你!”
科长调走固然是好事,可雷响却有一种失落感。
别人不正眼看他,唯有科长。
于长明拍了拍雷响的肩膀。
“虽有不舍,但我调走,于你是个机会。”
“厂长说话算数?”
于长明愣然
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
依田福生的尿性,说话不算数是常态。
如果算数,那是特例。
见于长明不说话,雷响心中已知几分。
这时,座机响起。
雷响顺手接过。
“我是田福生,让于科长马上到我办公室。”
然后,挂了电话。
多一个字都没有。
于长明都听到了。
过来拍拍雷响肩膀。
“我先过去看看!”
……
于长明走进厂长田福生的办公室。
“厂长,我来了!这是我的调令。”
“我就为这事找你!”
田福生接过调令看了看。
“祝贺啊!终于如愿以偿!”
“谢谢厂长!我想明天就把工作移交给雷响。”
田福生一愣,心里不爽。
脸上却堆着笑。
“你先过去报到,到时候再回来移交给新科长。”
此话表明雷响不可能任科长!
于长明当然明白田福生的意思,干脆就直接挑明。
“厂长,雷响到农务科三年多的时间,吃苦耐劳。
工作认真勤恳,对蔗区的管理很有一套,他完全可以胜任科长!”
田福生不屑,鼻子哼了哼。
“有一套还被蔗贩子打得鼻青脸肿?还到警捕房无理取闹?”
“厂长,昨天我有事。
他一个人到蔗区检查,看到蔗贩子贩运甘蔗,上前阻拦,结果被蔗贩子打了!”
“那叫有勇无谋!这样的人当不了科长!”
直接把雷响当科长的路堵死!
当年许下的承诺,
只是田福生耍雷响的小把戏!
……
于长明回到办公室,劝雷响放弃当科长的念头。
可雷响说他要让田福生记起他说过的话。
转眼,雷响走进田福生的办公室。
“田厂长,你好!”
田福生眼睛看着窗外。
“有事吗?”
“田厂长,于科长就要调走了,当年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