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野猛地从冥想中惊醒,四周那幽冷彻骨的蓝光,竟在毫无征兆间如晨雾般缓缓消散。
他瞳孔骤缩,内心满是惊愕,自己并未施展任何解咒之法,这困住他们许久的灵力屏障,怎会自行消失?好似有一双无形且神秘的手,悄然解除了禁锢。
刘妙也瞬间察觉异样,她与令野迅速对视,两人眼中皆闪过一抹警惕与疑惑。
令野动作敏捷,翻身而起。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小心,这变故太诡异。”
刘妙微微点头,白皙的手紧紧握住腰间的灵刃,这灵刃轻薄如蝉翼,刃身却散发着森寒刺骨的冷光,仿佛能轻易划破虚空。
二人猫着腰,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十足的警惕,缓缓走出原本被屏障笼罩的区域。
踏入岫烟墟,一股死寂扑面而来。
曾经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已然消失,唯有风声呜咽,似在默默讲述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令野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缓缓转动身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丝异常气息。
他的呼吸沉稳却略显急促,显然内心正紧绷着。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争斗结束了,但不知谁胜谁负。”话语间,满是担忧与不安。
刘妙嘴角扯出一抹不羁的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管他谁赢,与我们何干?这乱局,本就一团糟。”她语气看似轻松,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令野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岫烟墟向来危险莫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先回住处,再做打算。”说罢,他率先转身,朝着小木屋的方向快步走去。
刘妙紧跟其后,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手中的灵刃始终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脚步匆忙却又小心翼翼。
回到令野亲手搭建的小木屋,屋内陈设简单至极,一张粗糙的木桌,两张矮凳,角落里堆放着几株珍贵的灵草和一些简单的修行器具。
令野坐下,眉头依旧紧锁,陷入沉思。
他的眼神深邃而忧虑,似在思索着这突如其来变故背后的阴谋。
刘妙将灵刃重重放在桌上,整个人瘫坐下来,伸手抓起桌上的水袋,猛灌一口,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这岫烟墟,就没让人消停过。”声音里满是疲惫与不甘。
令野抬起头,目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望向远方,若有所思道:“这灵力屏障莫名消失,绝非偶然。背后必有深意,我们得尽快弄清楚,不然在这岫烟墟,怕是难有安稳日子。”
刘妙把玩着手中的灵刃,漫不经心地说:“那接下来咋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小屋里吧?”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令野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方向。
令野沉默片刻,缓缓道:“先修养灵力,暗中查探。岫烟墟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差错,便会万劫不复。”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两人瞬间如触电般警觉起来。
令野迅速起身,刘妙也猛地站起,握紧灵刃。
两人背靠背,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门口,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夜,浓稠如墨。
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如重锤般打破小木屋周围的死寂。
令野和刘妙瞬间警觉,眼神交汇间,尽是戒备。
令野反应迅猛,几步跨到窗边,猛地一把推开窗户,刺骨寒风“呼”地灌进屋内,肆意撩动他的发丝。
清冷月光下,蒲创身着绣有岫烟墟独特灵纹的玄色劲装,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幽蓝灵刃的岫烟墟子弟,将小木屋围得水泄不通。
灵刃寒光闪烁,映照着众人冷峻面庞,压抑氛围扑面而来。
令野看清来人,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心底暗自咒骂:“又是这讨厌家伙,每次出现都没好事,就爱搞这些勾心斗角的派别争斗,把岫烟墟搅得不得安宁。”
他下意识握拳,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随后又缓缓松开,努力平复情绪。
刘妙察觉到令野异样,好奇凑到窗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看到蒲创后,她秀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轻声问:“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麻烦人物?”她的声音清脆,在这紧张氛围中透着冷静。
令野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可不是嘛,他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样,实则心胸狭隘,就会在岫烟墟拉帮结派,打压异己。”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仿佛裹挟着寒霜。
刘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笑容:“那这次,咱们怎么应对?”说着,她的手自然落在腰间那柄名为“流萤刃”的灵刃刀柄上,轻轻一抽,灵刃出鞘,发出一声清脆鸣响,刃身流转着淡淡的蓝光,似在呼应主人的战意。
令野沉思片刻,目光在蒲创和他的手下身上来回扫视,冷静道:“先别急着动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蒲创这人诡计多端,我们不能轻易掉进他的陷阱。”他的眼神坚定深邃,透着沉稳与自信。
此时,蒲创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抱胸,脸上挂着虚伪笑容,高声说道:“令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挑衅。
令野微微皱眉,心中暗自警惕,表面却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蒲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他的声音不卑不亢,稳稳传出窗外。
蒲创冷笑一声,目光在令野和刘妙身上来回打量,阴阳怪气地说:“岫烟墟近来动荡不安,我听闻你们知晓不少内情,特来请教一二。”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试探和威胁。
令野心中一紧,意识到蒲创来意不善,但他依旧保持镇定,平静地说:“我们不过是在这乱世中求个安稳,能有什么消息?蒲师兄怕是找错人了。”他的回答巧妙避开蒲创的锋芒,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妙在一旁看着蒲创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忍不住轻声嘀咕:“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她的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夜晚,还是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蒲创的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那副虚伪笑容:“刘姑娘,说话还是谨慎些好,这岫烟墟里,可容不得胡言乱语。”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刘妙不甘示弱,抬眼直视蒲创,毫不畏惧地说:“我刘妙向来有话直说,怕什么?倒是有些人,做了亏心事,才怕被人议论。”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戳蒲创的要害。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令野见状,连忙向前一步,挡在刘妙身前,冷静地说:“蒲师兄,大家都是岫烟墟的人,有话好好说。”他试图缓和气氛,避免冲突升级。
蒲创冷哼一声,目光在令野身上停留片刻,缓缓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最近岫烟墟的灵力波动异常,你们若知道些什么,最好如实相告,否则……”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拖长的尾音让人不寒而栗。
令野心中暗自思索,这灵力波动的事情确实蹊跷,难道蒲创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脸上却依旧保持平静,平静地说:“我们并未察觉什么异常,蒲师兄若是有线索,不妨分享一下。”他巧妙地将话题抛了回去,试图从蒲创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蒲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微微侧身,向身后一名叫阿风的子弟使了个眼色。
阿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手中灵刃向前一递,刃尖直指令野,冷冷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妙见状,柳眉倒竖,手中“流萤刃”一横,毫不犹豫地回应:“你们敢!”她的声音清脆却坚定,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