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
夫君一向善良,除了在军中军纪严明之外,私底下对自己的兄弟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好。
西北城里又多是相熟的将领,哪怕不是肝胆相照,也绝对没和谁结过仇。
况且如果真是自己贴身丫鬟做的,那仇家绝对不会出自西北,可……如果不是出自西北,那又是谁呢?
思来想去没有半点儿头绪,秦氏泪流满面只得睡了过去。
事情比秦氏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发现即便春雨不碰那些衣裳,夫君身上的恶疾仍旧继续发作。
如此一来,春雨身上的嫌疑就了许多。
秦氏又把夫君身边的厮细细排查了一遍,每个人一都去了哪儿,和谁过什么话,吃了什么东西,在大少爷跟前儿都做了些什么,都要细细地查。
可前前后后一直查了三四,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边,秘密从宫里请来的大夫也来了,经过一番详细的诊断,那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想了半才凝重道。
“这恐怕不是下的毒,而是被一种毒虫咬到的,据老夫所知,吐蕃部有一种毒虫,细弱蚊蝇,只生长在风沙苦寒之地,以苔藓为食,长着一只长长的毒尾,五彩斑斓,里面都是毒液,一旦咬了人,被咬者的皮肤会长出明黄的大泡,进而溃烂,严重者还会让人精神萎靡,更严重者会要人性命。”
“以老夫看,这倒像是被那种毒虫咬到的样子,不过老夫也不太确定,我也只是在古书中见到过一次,具体如何还要再详细地确认。”
“毒虫?”秦氏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可能有毒虫,西北……”这两个字一出口她就顿住了,西北可不就是和吐蕃部接近?可不也是风沙苦寒之地?可不也是有苔藓?
“难道夫君是被……”
那太医神色凝重地点零头,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匆匆离开,临走还留下话。
“这种毒虫最喜欢潮湿阴暗的角落,请夫人一定要保持病人身上干净干燥,其他的等我确认了再告知夫人。”
秦氏激动地泪流满面,客客气气将太医送走,临最后又塞了封银子过去,还生怕太医不肯接硬要塞过去的。七八中文首发 7*8zw. m.7*8zw.
那太医到底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了,三后再来。
送走太医,秦氏让人把所有可能出现水的地方全都撤了,房间里连茶水也不要,每亲自守着夫君,他身上化脓的地方也不再用清水洗,而是只用干布擦。
唐夫人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生在吐蕃部和西北的虫子,为什么喜欢潮湿?”实际上这两个地方,怎么都和潮湿站不上边。
秦氏到底还算读书人家的女子,手边也多多少少有些藏书,她立刻让人将所有关于这种苔疥虫的书籍都翻了出来,给唐夫人解释道。あ七^八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这种虫子原本就是一般的蚊蝇疥虫,在气候湿润的地方倒没什么毒性,可惜有一部分不知怎么跑到了西北,还生存了下来。”
吐蕃部和西北这种风沙寒地,只有最阴暗潮湿见不得阳光的地方才会生长苔藓,它们就跑到这里活了下来,而这种地方的苔藓多盐多硝,甚至带有剧毒。
这些虫子有的就被毒死,而有的就会改变体质,逐渐变异,时间久了就成为另一种有毒的疥虫。
所以……
唐夫人听了也是眉头紧锁:“所以它们既喜欢潮湿又喜欢苔藓,身上还带有剧毒?”
“是”
了解了大概的缘由,再防御起来就简单多了,不管房间里有多脏,也不管唐秉坚身上流了多少血水,她们坚持不用任何水,只用干布擦拭。
在太医未到的这三,她们都是这么做。
也许是感动了老,唐秉坚身上的黄色脓包果然不再增长,甚至有些轻微的地方居然开始愈合。
唐秉坚那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眸里也多多少少有了些亮光,这让婆媳俩都激动万分。
第三,太医终于到了,他看了看唐秉坚的伤口,又听了这三的情况,加上这几回去查阅的资料,终于确认,这就是沙疥虫,还是毒性最剧烈的那种。
“这种虫子按只有吐蕃部会有,我们大夏朝一般不会出现,少将军只有一人被咬,还是单咬一个地方,这显然是有人故意的,不但故意把虫子引过来,还负责制造虫子喜欢的环境。”
听到这些,秦氏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
“果然是身边人,果然啊!”
唐夫人也有些崩溃:“我们唐家世代忠烈,上对得起黄,下对得起厚土,中间对得起所有人,还有谁会这么害我们?”
“我的孩子性情忠厚,待人和善,连我们家对待下人都比别处要丰厚些,没想到有一会出现这样的事,我的孩子啊!”
作为一个母亲,唐夫人从未这么崩溃过。
秦氏只得流着泪劝:“娘,幸好咱们找到缘由了,夫君的命算是保住了,咱们接下来只要找出那个人就校”
“傻孩子,谈何容易?”
送走太医,婆媳两人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排查了一遍,几乎毫无发现。
就在婆媳两人万般沮丧就要放弃时。
忽然有消息传来,是前院一个一直跟在少将军身边的亲兵突然离奇死亡,看样子是上吊,但又有挣扎的痕迹,或许有被勒死的可能。
这条消息像是会爆炸一样,迅速窜遍了整个唐府。
唐夫人想也没想,立刻让人封锁消息,自己则带了人亲自赶到现场。
“娘!”秦氏虎着脸红着眼圈。
“是一个叫魏升的人,大概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此前这人一直跟在夫君身边,平常夫君也偶尔跟我提起他,他很好,十分英勇又不好大喜功,是个可造之材……”
唐夫人却有些警惕:“照你这么,底下都是好人了,坚儿最喜欢轻易信任别人,还没接触许久就要和人称兄道弟,不定就是这魏升不对劲。”
秦氏应了声是不再话,只安静跟在婆婆身后仔细看仔细学。
想到夫君现在暂时好了些,但身上的脓包还没有退下,心里仍旧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