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再一次的剧烈对撼,整个皇宫内外都如天雷乍响、方圆百多丈内空气惊爆,栾天殿侧面的花园已然彻底消失不见,地裂墙塌龟裂重重、早已面目全非!
萧沙和神秘人各自闷哼一声双双震退,席卷四野的真气乱流致使两人周遭沙土如浪翻滚,身处中央的他们如同弄潮的海神,在越来越明亮的四周火把照耀下犹如什么两尊战神威势无双。
这是萧沙功力大进后第一次使用明气武典的第一招,威力比之前在神州世界与手持渊虹剑的银衣人交手时也丝毫不让,可对方内力虽然也只有三十四五窍、招式的品阶却似丝毫不下于明气武典,全力出手的他居然没能占到什么便宜,不禁大骇!
然而和萧沙交手的这人也对他的武功也极为震惊!
要知道他本身的武功是上古传下来几千年都没有几个练成的镇国神功,若不是他机缘巧合练成这等神功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本以为就算是十二魔尊之一的任意一人前来也丝毫不惧、妖首什么的单独一两个也能战而胜之。
以他此时的武功自问不说天下再无抗手、起码也是顶尖的存在、岂料都已经用上了接近最强的一招都只打了一个平手,这样的结果令他着实有些意外。
“再来”
他意外、萧沙也是同样,棋逢敌手下战到忘我的萧沙浑身热血上涌真气再转,明气武典的长气贯日之招运转中一股比上一招更加强悍、更加令人心悸的庞大威压立时笼罩这人心头。
这种根本没有把握完全接下来的心悸感令他心头急跳,急忙撤招大喊:“住手……我就是当今皇帝”
萧沙此时运气已毕,正要一鼓作气帮皇帝拿下这个刺客、揭破阴谋卖一个人情,一听这话一股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己的真气给伤到,急忙停步撤去一身真气看向这个家伙。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却见这人反手揭下自己的帽头和面部的五色蒙面巾、解开身上的外衣长袍,暴露在周围火光中的赫然是绣着好几只在火焰中飞腾嘶鸣凤凰的明黄长袍,以及一张二十六七岁看起来颇有威严的面容!
对于越国来说最高的象征并非龙袍、而是凤凰中的凰袍,这种衣服在传承了几千年的这片大地上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能穿,那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这些常识在这一路上萧沙早已经知道。
只是对方这身份变换得太快,收敛了一身气息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抬手指着眼前这个武功不下于自己的家伙:“你……你……”
他还没好好来得及整理思绪,十几个随后而来已经在外围组成一个包围圈的炼窍(神意)境高手中就有一个家伙大喝出声:“放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斗胆夜闯皇宫你该当何罪?”
“无妨,寡人已经许久未曾和人动手,这一战虽然短暂却也痛快!”
却见身着凰袍的的青年朝那人摆摆手让他退下,朝萧沙一笑:“阁下夜入皇宫既然不是想对寡人出手必然有事相商,敢问是何等要事需要你这等高手亲自前来。”
“你……”
直到现在萧沙才稍微回过神来,他诧异的看着这个青年:“你……早知我要来?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以为我已经很小心了”
“从你从外围进来的那个时候开始”
青年皇帝微微一笑:“或许你是低估了寡人的本事,同样差不多的修为,你能凭借声音来到这里,我又怎么不能凭借你入皇宫的声音追踪你呢?”
“所以你故意试探我?”
萧沙扫了一眼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周围,忍不住露出几分苦笑:“好一个黑龙,所以你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等我了?”
“若非如此,如何知道你对寡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而且那里是最佳的伏击地点、你清楚、寡人自然也明白!”
“可你如果武功差上一些,可能就已经死在我的手里了!”
“所幸寡人武功还过得去”
说到这青年脸上的笑意微微多了几分,毕竟千古以来越国国君中能有这等修为的历史上绝对不多,这足以让他多了几分底气。
“呵呵……”
萧沙笑了笑一时无语,原本自己还想抓个刺客先救皇帝一命卖一个人情好说话,结果一打就打出来一个皇帝,好好的算盘变成一场乌龙,这事情干的……
所幸这番打斗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试不知心,好歹皇帝知道自己没有歹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很显然皇帝也是看出他有事来找自己,见他无语就对他招招手:“你的武功也足以称得上冠绝天下,高人高手自然不能以常理待之,有事我们入殿谈如何?”
“好”
他倒是胆大心宽,边上的那十几个炼窍(神意)境的护卫高手中有好几个欲言又止,却被他摆摆手止住,萧沙就当看不见那些人的担心直接跟着他往里走。
……
民间曾有人说,如果皇帝不睡觉,哪怕是再黑的夜晚其所在之处必然灯火通明这话一点也不假!
当两人踏入栾天殿中的时候,原本就算先前演出的时候都只是卧房中有点亮光的的栾天殿整个都亮如白昼,近百只明亮的蜡烛照耀下殿内各住几乎纤毫毕现。
青年皇帝带着他来到一处似乎是会客所在的偏殿中在一张普通的桌案后坐下,自然有宫女在桌子对面搬来座椅沏茶以待,青年皇帝对进来后好奇得左看右看的他一摆手:“请坐”
“多谢”
萧沙对他一抱拳毫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皇帝见他豪爽不拘束似乎添了几分好感,微微一笑:“深夜前来虽是无理,但寡人也知道像你们的这样的江湖人要见寡人办法不会有很多,既然来了何不开诚布公露一露脸,被寡人记住样貌想来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萧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都还是一身黑,连蒙面巾都没有摘下,于是顺手把自己的蒙面巾拉了下来。
当这幅不过十六七岁的面容展现在姜离堂面前的瞬间,就算经历过许多事情如今已经十分沉稳的他还是忍不住为萧沙的年青而惊讶,原本以为这等修为怎么说都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前辈,结果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
一时间,一直以来以最小的年纪成就皇帝中武功最高的人之一而稍微自豪的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年少有为啊!敢问少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找寡人有何要事?”
“隐世之人的弟子,游走五国算是无门无派也没有什么国度归属……”
萧沙犹豫了一下、笑道:“如果真说有的话,现在勉强算是越国人,因为我们现在在越国……说来要不是妖魔乱世、我等神功又是初成,恐怕现在还在按照先师的遗愿藏在深山或者各国之中不出世!”
隐世门派?
姜离堂沉默了一下,这种说法说了等于没说、调查起来根本找不到一点根据,萧沙这些话他是不知道真假的、原本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就得因为对方没有足够的诚意而送客。但是既然已经确定萧沙不是来杀他的,那么这么一个高手放在这里、此时正缺战力的他倒也不想放过。
稍微沉默了一下的他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不知你找寡人何事?”
“我想要两枚海潮丹”
和敏感人物说话往往容易多说多错,萧沙也不废话一开始就说出了目的。
如今的情况,朝廷掌握的资源能让江湖高手冒险前来的无非就这几种,姜离堂对此倒是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少侠武功高强不像是有毒患在身,先前你说你们是隐世门派,难不成是师兄弟们中了毒?因为隐世的原因资料不全才铤而走险?”
不愧是做皇帝的,脑子就是好使!
萧沙暗自赞一声,这个青年皇帝的话虽然模糊却也和自己等人的情况差不多,可以说是一言中的。和这等人物打交道、他很清楚既然自己等人有求于人,没必要的话最好不要隐瞒太多,于是道:“不错,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一件对现在局势来说有些不利、也不智、却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事涉大局、姜离堂面色就稍微沉了下来:“何事?”
“因为对方还未弄清什么病症就要我两个师姐妹中的一个给他做孙媳妇,我一气之下杀了一个御夫”
“御夫?”
姜离堂眼神一个闪烁、面上腾起一股怒气,但他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把这股怒气收敛,语气却不由自主冷了几分:“所以你们杀了御夫后就只能夜闯皇宫来向寡人索要海潮丹?可你们似乎忘了御夫可是朝廷官员,也是如今天下最不可或缺的人之一。”
“杀了寡人的人还夜闯皇宫向寡人索要海潮丹,你们这作为似乎有些不妥啊!就算他要求有些过分,但是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你们……“
“我知道”
萧沙平静的道:“他要的那个师姐是我喜欢的人,然后我动的手”
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拿出石震的信物和石震写给皇帝的信放在桌子上推过去,继续道:“虽然他这类人因为医术而不可或缺,但是我们也是一样,大夫虽能治病却不能杀妖魔,而我们能!”